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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
庚寅朝两人走进近几步，不过在两人眼中，那把寒芒毕露的匕首简直像魔鬼般令人不寒而栗。夜色中的哭喊声更大了。
“再哭的话我可真要忍不住杀人了。”
语音刚落，场地间哭喊声瞬间停止，爬子那张瞬间变得笑意盈盈的脸让庚寅觉得鲁学士翻阅羊皮卷的速度恐怕也有所不及。
“起来说话。”庚寅老气横秋的说道。
蛮牛扶着爬子颤巍巍站起身，伸手将他脸上泪痕擦去，站直身子等待着庚寅老爷的话。
“庚寅老爷，我们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要您想知道，我等必会掏心掏肺，一吐为快。”爬子谄媚的回应道。
“你别说话，蛮牛来回答。”庚寅委实听不下去爬子没头没脑的话，朝着蛮牛问道：“爬子刚才说什么来着，你们是罴族？”
蛮牛的头点得比小鸡啄米来得更为猛烈。
“罴族是什么？”庚寅回想起北国周围的部落，实在是无法将罴族与其中任何一个对应上。
“嘶。”蛮牛用手砸着脑袋，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如何回答，他觉得眼前这个看起来长相俊秀的老爷大爷怎么脑瓜子比他还笨，连他从小生活长大的罴族都不知道。
见蛮牛一脸痛苦不堪的模样，思考这件事简直是比下油锅还令他难受，爬子赶紧站在蛮牛面前，嘴角笑起来尖得缝得了兽皮，“说起罴族，那可是一个叫人流连忘返的部落，我们身强力壮，我们亲密无间，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田园中种满了瓜果蔬菜，手掌般大小的葡萄，像我一般高的南瓜，我们住着......”
“你在这样说下去，我可忍不住要动手了。”庚寅对于爬子的胡言乱语简直无可奈何。
“说重点。”庚寅没好气的强调道。
“是的，老爷大人。”
爬子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眼珠子快速转动得好似一颗弹向地面的玻璃珠，一上一下。他捣鼓着语言，认真的解释道：“罴族，坐落于十万大山之中与世隔绝，是由罴老大统领的部落。我们部落之中没有一个人类，也几乎没有和人类有过交往，所以一时间才把老爷您给认成了‘宝藏’。罴族的领地十分宽阔，山高水长，山清水秀，山高路远，山重水复......”
瞧见爬子老毛病又犯了，庚寅只得出声打断，“好了好了，罴族是什么我知道了，可兽人又是什么？”
“兽人又是什么！”爬子震惊的盯着庚寅，仿佛听见了不可思议的话，迈一步上前抓住庚寅衣袖，惊恐的问道：“老爷，您不知道兽人是什么？那边让我好生来给您讲讲。来，快坐下，我一边给您捏捏肩膀，一边同您细细讲来，绝对保证您听得清楚，想得明白，知道得真真切切......”
“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干什么吗？”庚寅阴沉着脸色问道。
“干什么？”爬子凑着脸就要将手搭在庚寅肩上。
“把你这张嘴扔进油锅！”
“使不得，使不得。老爷呐，我那八十岁的老母......”
“我问你话的时候，你就说重点，再让我听到其它有的没有，我可真保证不了还能忍受你这张嘴。”庚寅目露凶光。
“是的，老爷大人。”爬子站直了身子。
“想好了再回答我，兽人是什么？”庚寅目光十分尖锐。
爬子站在原地双手扯着衣物，倒三角似的脑袋晃晃悠悠的划了几道圆弧才出声回答道：“兽人，天生便是兽首人身，等到成年后，才能以人的面目示人。比如说我，您瞧得我尖嘴猴腮，两颗门牙露在唇外，和您相比，简直丑陋得一塌糊涂，而且身材还异常矮小，若我显出自己真身来，其实是一只可以打地洞的鼹鼠。因此，人如其名，我的本名叫做地爬子。”
“而蛮牛呢，身强力壮，有着用不完的力气，一身钢筋铁骨，怎么打他都不会疼。只不过嘛，”爬子伸出头凑近庚寅，指着自己的脑袋轻声说道：“我的弟弟就是这里不好使。没办法，牛兽人大多都是如此。若是他显出真身来.....”
地鼠卖了个关子，“若是他显出真身来，哎呦喂，您猜怎么着？”
“怎么着？”
“真是盖了帽了诶。”
“皮又痒了是吧，地爬子。”
地鼠讪讪一笑，尴尬的说道：“若是他显出真身来，那可是一副牛首人身的面目，而且身体会比现在更高大，强壮，真是盖了帽的诶。”
“不过你为什么会人的语言？”既然爬子言之凿凿说自己是兽，庚寅很难理解为何兽会使用人的语言。
“老爷啊，”地鼠作势就要跪在地上，眼泪直勾勾往外冒，“你是一点都不把我当人看呐！”
“你这，这话从何说起。”庚寅拉起地鼠手臂，又伸手擦掉他的眼泪花，“别哭了，我只是好奇我们两个种族的言语竟然相通。”
“老爷大人，人族也好、兽族也好、还有那魔族，其实都是人啊。我们只不过是数万年来，由古人进化形成了各自不同的种族。”
“进化？”地鼠的话让庚寅想起了什么。
“是的，进化。人族使用元力，兽族使用兽力、而魔族便是......”
“便是使用魔力？”庚寅抢先一步回答道。
“正是如此。”地鼠语气中充满着溢于言表的赞美，“果然瞒不住聪明绝顶的老爷大人。”
“聪明可以，但别说绝顶。”
庚寅的话令地鼠听得不甚明白。
“既然你说人族使用元力，那么不会使用元力的人族又被称作什么呢？”
地鼠简直听到了更加难以置信的问题，他震惊的回过头与身后蛮牛对视，却见到蛮牛也一副迷茫的眼神，于是又回头神情严肃的盯着庚寅，“老爷大人，我没听清楚您的问题？”
“我是说如果也许人族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使用元力。”
“怎么可能！兽族可是被人族打得连十万大山都不敢出去，人族怎么可能不会使用元力！”
“也许只是极为少数的能才能做到。”庚寅语气中难掩失落。
“那你会使用么？”地鼠声音中传来的森冷让他判若两人，神色变化莫测，令人猜不透他内心所想。
“很遗憾，我连感知元力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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