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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悦就是喜悦，痛苦就是痛苦。喜悦可能减轻痛苦，并不能减少痛苦。就算是获得再多的喜悦，那些痛苦也只会被压制而不会消失。
————《夜幕之下》
东方明素说起的那个故事，是关于一个集会组织的，一个盗贼和骗子们组成的集会。传说，它最初只是世界最厉害的几名盗贼和骗子的一个小型集会，因为它的成员都是在那个行当里最顶尖的存在，这就引得世界上几乎所有的小偷和骗子们都想要参加其中，以便从那些大拿那里学到一些高超的技巧。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本是几个大贼们交流的小集会竟发展成了一个遍布世界的大型集会，论规模可以与秘法研究会等大型集会相媲美。甚至都有自己的集会文献。
集会不同于其他的组织有着严格的上下级关系。集会中，除了几名实力强大的发起人起着制定规则和维持秩序外，其他成员无论实力与否都是平等的，当然那些心甘情愿成为某些大人物的跟班的人除外。
那个集会名为“黑斗篷”，其集会文献实际上就是某人记录下来的那些界内大佬的经验和语录。后来被小偷和骗子们尊为“圣典”，是小偷和骗子们公认的第一教材，它的真正名字就是《老大语录》。
东方明素曾在一名小偷身上发现过这圣典的一部分手抄本，他看了几眼，其中有一些他觉得很有趣的内容就在闲时聊天时说给言念与阮莺听了。
言念此时听了司方的话，就想起了东方明素提起的那手抄本中的内容。
“如果你想骗一个精明的人，就要让他显得与众不同，不行就编个预言什么的，告诉他就是救世主，是天命之子。”
司方看到了言念脸上那丝毫不加掩饰的表情，分明是将自己当成了一个骗子。
“你看过那本《老大语录》？”司方问道。
言念略微惊讶。
“你也知道那本笔记？”
司方笑道：“何止是知道，我曾经就是那个集会最早的发起人之一。”
言念无语，感情眼前这位大爷还是个超资深的大骗子。
“你刚才的梦境中，都是我的一些所见，和一些经历。其中你也体验过做飞天大盗的感觉吧，就是在那个时期，我和几人发起了黑斗篷集会，因为我们集会时都穿着黑斗篷，所以以此为名。”
言念又回味了一次那一晃几十年的经历，然后说道：“从你的经历来看，你经历过了无数个人生，很多都达到了顶点。你做过最强的盗贼，做过最强的刺客，甚至过探秘院都是你成立的。可没有一个经历是成为最强的武者的，我认为你完全有这个能力，这又是为什么？”
司方笑道：“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因为我没有那个能力。我存在了数万年，一半时间用来沉睡，一小半时间来保持自我，一小半时间来学习知识和体验生活，剩下的时间才是修炼。”
“可那样算来，你的修炼时间也是别人的数百倍，哪怕是再平庸成为最强也是迟早的事吧。”
司方呵呵一笑。“我不是平庸之人，而且还是其中的佼佼者。我刚才说了，我们一族用来永生的方法是以永生的灵魂去占据生命有限的身体。而灵魂中所能储存的只有知识与精神力量，每当占有一个新的身体都是要在这个身体的基础上重新修炼的。像东极圣君那样强大的仙人，和你也打的有来有回的，那就是因为他刚占有的那个身体所修炼的功法与他原本修炼的不合适，而且对那身体还有些不熟悉。如果真是他本来的身体，只是一个眼神就能杀死你。”
“你每一次的重生就要重新修炼一次，可就算这样，你也比我要强太多。你自己去做这种事情不比我要适合吗？”言念还是拒绝。
“那都是我的同族，我有些下不去手。最重要的是，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啊！”言念感觉司方的话前后矛盾。“你刚才不是说你想活多久就能活多久吗？怎么会没有时间了？”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人的性格是由什么决定的？”
言念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应该是灵魂吧！”
“错，灵魂可以承载人原本的性格，但不是决定者。真正决定人的性格的是人的肉身，肉身不改变的话，人的性格是永远不会变的。所谓的修心养性就是将性格掩藏起来了罢了。你再想一下，为什么有的人年轻时暴躁冲动，年老了反而平静和善了呢？”
言念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人老了，体内的器官衰竭了。人的五脏六腑，血液流速等才是决定人性格的最主要原因。同时，这些因素也能影响人的外表，这也是看面相的根本原理。如果，我想保持我原来的性格，那就必须通过修炼来改变我的内在，同时在这过程中，我还要压抑身体原本的性格。这样一来，会对我的灵魂造成相应的消耗。而且灵魂转移到新的肉身中也是要有所消耗的，这数万看来，我经过无数次的灵魂转移，如今灵魂几近消散。我现在呆在这里，也是为了借助东极圣君的灵魂来滋养我的灵魂。如今他被你给消灭了。”
“这么说来，东极圣君的灵魂能量很强。”
“当然，他的灵魂能量，只在那两方势力，也就是你们现在所说的克莱尔神与艾什神大战的时间消耗了一些，此外没有半点的消耗。”
“他都没有肉身，怎么会没有消耗？”
“灵魂除了可以依附在活物上，也可以依附在一些特殊的法器上，比如说你的腰带。”
言念看了看自己的“乌头蛇”，它正是在东极圣君的棺材里找到的，没想到这就东极圣君灵魂的依附物。
“你为什么会让我去解决你的同族，这一点，我实在是想不通。”
“我刚才所说，我的那些同族会通于诱导的方法，慢慢的占有和反客为主。这个过程，两个灵魂会同化，这就弥补了灵魂原来的消耗。如果是那些控制了某个宗教的同族还好，那整个宗教都是他的粮仓。其他的，就要找到合适的目标，慢慢的侵蚀，直到对方迷失自我或是甘愿奉献出灵魂与身体。前者因为迷失了自我就会产生混乱，这种混乱会对仙人灵魂产生一些无法预知的后果。而后者一般都是一些满怀仇恨和野心的人，与这样的灵魂同化后，那执着的仇恨和野心同时也会侵蚀着仙人的灵魂。所以，我的那些只要不是控制着某个宗教的族人，最终都会变得疯狂，仇恨和贪婪。他们引发一次次的大战，无止无休。”
“无休止的大战也应该影响不到你吧，我从你的那些经历中可以看出你可不是一个心怀天下的大仁者，你的理由还是不够充分。”
司方又笑了，而且笑的很开心。
“你真的很谨慎，没错，你怀疑的都对。你看的那些经历只是我所经历的一部分，你还记得那名可爱的免族少女吗？”
“记得，世上真有这种种族吗？”
“有，有这片大陆的西边，也就是西荒洲。那里有些许多兽化了的族群。我当年与那名兔族少女相爱了，还有了子嗣。这么多年来，我有过许多爱人，有过许多的子嗣。活的久，经历的分离就多，经历的痛苦也多。这也是我想死去的最主要原因，永生本就是一个诅咒，令无数人向往的诅咒。我和我的族人们不是在无尽的痛苦中选择死去，就是在疯狂中祸乱这个世界。我这么做的原因就是不想我的那些族人伤害我的子嗣。当我看到东极圣君的情况后，我就觉得我的族人没有可信的了，只能靠你了，云渊的后人。”
听到这里，言念心里咯噔了一下，司方怎么知道自己是云渊的后人？
司方继续说道：“东极圣君本就擅长精神类的法术，而且他的灵魂又消耗不大，这世上别说是你， www.uuｋanshu.com就算是三次轮回的武者再加上六阶的印徒也挡不住他的夺舍。你能挡住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云渊一族，那个将我们仙人一族完全击败的一族人。”
言念面色大变，这分明是仇人啊。
“不过，你不必担心。我之所以还活着而且没有被封印灵魂，就是因为那场大战中我认同了云渊的想法，没有与我的族人站在同一战线，而是选择了中立。那个人的身影，我至今都忘不掉，我见过他两次，第一次出现时就差一点击沉一座仙岛，第二次出现时，他只出现了几分钟，就这几分钟，他击败了东南西北中五方神君的联手，并摧毁了他们的肉身，俘虏了他们的灵魂，还击沉了数座仙岛。他总是带着微笑，而且越笑越是强大。”
说着，本来一直古波不惊的司方脸上竟出现了崇拜之色。
片刻沉浸后，司方问道：“你可知，云渊二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吗？”
言念又是一愣。
“一个名字而己，难道还有什么意思吗？”
司方看出言念根本就是一无所知，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云渊一族也算是毁在了那个人的后人手里，那最终的一战，如果不是他强行穿越了数个空间降临了几分钟，整个云渊一族必将全部死于仙人之手，而整个世界也还被仙人以各种手段奴役着，那场几乎灭世的双神之战就不会来临，白树也不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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