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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的帐篷外，雷诺和科尔比看见伊尔从帐篷里钻出来，对两个卫兵低语了什么，然后两个卫兵就离开了。
帐篷里的声音他们能听见，贴着脸耳语可就听不见了。
科尔比执事刚把注意力重新放在营帐里，瞬间喊道：“不好，伊尔想杀人灭口，他把卫兵支开了！”
雷诺一把拉住科尔比，笑着说：“灭什么口，他问出什么了就灭口？”
……
营帐内，伊尔觉得这个话题不能继续下去了，但这件事情不能做得太突兀。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凯拉！”伊尔重新拿起笔，一副要记录的样子。
“我不会说的，你折磨我也好，杀掉我也好，我都不会说，因为有些事情比折磨和死亡更可怕。”凯拉面色平静，和他满脸胡子的凶悍脸完全不搭。
伊尔走到凯拉面前，温和地说道：“凯拉，我把你当朋友，你别不把我当朋友。”
凯拉看着伊尔，平静的脸上甚至有点微笑。
伊尔握住凯拉的手，轻轻一掰，食指指尖就弯曲成了不可思议的角度。
凯拉的脸抖了抖。
啪，一声脆响，凯拉中指指尖被斗气摁压，扭曲变形，细密的血珠从指腹中不断渗出。
凯拉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这是巨大痛苦造成的心肺应激反应。
差不多了，伊尔心想，再整这个男人很有可能撑不住。
“凯拉，你果然是个勇士。”伊尔摩挲着凯拉粗糙的无名指指尖，问道：“但我不能无功而返，说说你的宝藏埋在鹰首峰哪了，这是我个人的请求。”
凯拉依旧沉默，不过身体已经开始颤抖。
骨骼清脆的碎裂声再次传来，这一次，伊尔将凯拉的无名指整个紧紧握住，然后用斗气硬生生把指尖压入底下一节指骨。
刺耳的尖叫声响起，夹在在其中的是伊尔平静的话语：“鹰首峰不大，我会将情况告诉上级，动用士兵搜索大概率能找到。但如果万一没找到，上级会责怪我，我也只好责怪你了。”
伊尔轻轻握住凯拉的小指。
凯拉崩溃了，这个白天铁塔一般的汉子，本来凶狠的双眼瞪得滚圆，里面装满了绝望，他断断续续把藏宝地点说了出来，然后陷入昏迷。
超凡者没有了斗气，和普通人差不了太多。
这时，帐篷被掀开，雷诺和科尔比走了进来。伊尔用凯拉身上的麻布衣服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站起来笑着说：“军团长，执事，我不辱使命，终于问出了藏宝的地点。”
雷诺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科尔比则是面色铁青，好像见到了什么极不满意的事情。他俩都没说话，杵在那好像是等着给凯拉收尸的黑白无常。
伊尔也不在意，去角落把早就准备好的水桶拎了过来。
“你要干什么，还想继续审问吗？”科尔比忍不住说道。
“执事大人，犯人的口供还没画押呢。”伊尔一脸无辜地回答道，随即一桶水泼在凯拉身上。
水泼在凯拉身上四散开来，打湿了科尔比执事身上的黑色长袍，但他只是扭头对雷诺问道：“什么是画押？”
“哦，你不知道吗？这是最近搞得新制度，审问犯人得到的供词，必须由嫌犯看过确认后签字并摁上手印，才算结束。这个制度具伊尔说减少了皇都守备队不少麻烦。”
“如果犯人不会书写呢？”
“那就只能盖手印了。”
科尔比看着趴在地上不住咳嗽的凯拉，心想这蛮子能会写字就怪了。
营帐的门帘再次被掀开，两个骑兵举着枷锁又带了一个犯人进来，科尔比看了两眼，想起了什么，看着伊尔怒声道：“你怎么把渎神者带过来了？这人多危险你不知道吗？”
然后转头对雷诺说道：“这么危险的人居然两个士兵就能带出来？”
伊尔一脸无奈地说道：“是我告诉他们今日的秘令的，本来想逼一下凯拉说出藏宝地点，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说了。”
“为了区区一点钱财，值得冒这么大险吗？渎神者蛊惑人心的场面你又不是没见过！不行，赶紧把人……”科尔比话还没说完，就被伊尔打断了。
“危险？哪里危险了。不谈军团长是天空骑士的实力，单单就您这位教廷执事，对付这些邪魔不费吹灰之力，就算凯拉被蛊惑又怎么样，他难道还能原地突破成圣域不成？”
伊尔一脸正气地说着，一把扯下少女的兜帽，发现对方还在昏迷着，有点奇怪，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扯着少女的头发向上拉，白皙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
“凯拉！看清楚这是谁，你要是……”
“够了。把渎神者带回去吧。”雷诺忽然转身，挡在了伊尔和凯拉之间说道。
伊尔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咳嗽的凯拉，又看了一下双手间已经有白光点点的科尔比，朝两个骑兵努努嘴，然后对雷诺说道：
“遵命，大人。”
两个骑兵把渎神者押走后，科尔比突然说了一句：“不是要弄什么画押么？赶紧弄完回去，我要错过祈祷的时间了。”
伊尔朝科尔比脸上看去，发现他脸色平静，一点看不出刚才激动的样子。
……
返回路上，伊尔执意要送雷诺公爵回营帐，等到进入魔法营帐之后，伊尔问道：
“雷诺侯爵，执事大人怎么会出现的？”
“我喊他过来的，做个见证。”
“哦，明白了。”伊尔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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