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阅读网【www.dfmsc.com】第一时间更新《流着泪的你的脸》最新章节。

第九节一九八七年,我妈那时候已经不在西关粮站上班了,调到了渭滨区金陵办事处工作,在单位下属的一家商店上班,就是在那一年,单位开始搞承包责任制,我妈所在的那间商店也在内部搞承包,当时我妈还有另一位同事都想承包,在领导那里争论不休,领导没办法,就说:“那就看谁有实力、有保证,谁就干,明天一早谁拿来三万块钱压金谁就干。“中午一下班,我妈就回家和姥爷、姥姥商量,结果姥爷十分支持,当天下午就把钱凑齐了,晚上我妈去拿钱,我也在,我对这件事印象很深。妈妈和姥爷、姥姥在里屋床上说了很长时间的话,最后姥爷把用报纸包的严严实实的三万块钱交给了我妈。第二天一早,我妈早早去了单位,把钱放到领导办公桌上的时候,领导被吓了一跳说:“你哪弄来这么多钱?我也就是说说,想着你们拿不来就不争了!你还真拿来了!最终我妈那个同事并没拿来钱,我妈成功的把商店承包了过来,开始自己单干,那会儿三万块钱可是个大数目,一般的家里是拿不出来的,那时候才开始喊争当万元户的口号。

姥爷摆水果摊那几年特别辛苦,一年四季不管什么天气都要出摊,大的雨再大的风雪也不例外,夏天最热的时候,搭条凉毛巾,摇着蒲扇守摊子。冬天则要穿的厚厚的,还要套上军大衣,点个小蜂窝煤炉子,才能勉强对付。中午饭和下午饭全都要送到推位上吃,都是姥姥在家把饭做好,由二舅或是小姨他们谁下班了谁去送饭,有时候就凑和在旁边买点饭一吃,我那会儿刚有印象,对这些事情记的非常的清楚。一想起跟姥爷在摊位上的事,我的脑海就像放电影一样,把那个市场的样子、姥爷的样子、收摊回家时的情景都一一展现在了眼前,这些记忆对我来说都是特别宝贵和难忘的。

也不知什么时候,姥爷不再摆那个水果摊了,开始做起了水果批发的生意。姥爷那会带着着我爸和王建民带到处跑,去云南昆明拉香蕉,去四川拉桔子、广柑,去河北拉鸭梨,去镇安拉板栗,去甘肃拉苹果,几乎跑遍了全国,这些都是我看到他们在全国各地的照片,才听姥爷、我爸给我讲的。他们还给我讲了很多有意思的事,什么骗车票钱的,换钱倒钱的,拾钱分钱的,半路倒裤子的等等,全国各地各种坑人、骗人的把戏,姥爷他们都遇见过。有一回,我爸就上当了,当时回家后,我妈发现了有一沓摞的整整齐齐的纸,大小跟当时的老头票一样大,我妈逼问了半天,我爸才承认是在外地贪小便宜,被人用一张真钱和一摞纸骗走了二百块钱。那人当着我爸的面拾起了这一沓钱(一沓纸和一张真钱,对折着用皮筋绑的紧紧的!)说平分算了,又弄了个假失主来找钱,拉着我爸慌张地跑进公厕分钱,结果又说害怕失主找来不方便数,就让我爸把那沓钱先装着,先给他些钱作保,等一会儿失主走远了,再把那沓钱拿出来分,多退少补,我爸一想这一沓钱少说也有几千块,也不怕,就给了他二百块钱,那人上了个厕所就不见了,我爸把那沓钱拆开一看,就面上一张是个拾元的钱,下面全是纸。为这事,我妈狠狠的说了我爸一顿,我爸光笑不吭声。

姥爷年龄大了,慢慢的就不出远门了,我爸、我舅还有我老爷的徒弟王建民就开始单干。姥爷则每年夏天到街上摆个西瓜摊。老火车站、人民电影院、曙光路,还有新华路都摆过。找个马路边宽敞的人行道上,给城管交些钱,搭个大篷子,拉一汽车的西瓜,摆上一个长条桌,一溜长条凳就可以卖西瓜了,现切现卖。姥爷挑西瓜的绝活,那可不是吹的,我爸挑瓜那么厉害,也全都是我姥爷教的,我可是亲眼看着的。有要个沙瓤瓜的,姥爷往瓜堆里这么一看,直接过去抱回来,再用手拍两下,一下刀,就能听见嘭的一声脆响,再一切两半,这个西瓜必然是个大沙瓤,瓤沙的直往下掉;也有要个熟透的水瓤的,姥爷顺手从跟前抱起一个,一刀下去就绝对是个熟透了的水瓤瓜,一点也不会沙瓤;又有人想买几个能放二天再吃的瓜,姥爷又给挑几个拿走,保管过几天吃刚好,就这么神!那时候我还小,没学姥爷这个本事,后来长大了,还是我爸传给我的。这挑瓜有两个诀巧,第一就是看看瓜纹是否清晰,越清晰越熟的到,瓜纹越模糊越生;再看瓜花(西瓜没连瓜秧的一头)越小瓜越熟,瓜花越大,越没长熟;最后看瓜皮,同样瓜纹清晰的熟瓜,瓜皮越不平的就越是厚皮的沙瓤瓜。第二就是听声音,用手一拍,响声越清脆的越熟,越沉闷的就越生,这就是诀窍,当然这才是理论,还要在实践中不断验证和分析,我爸能练出这么准的挑瓜功夫,那也是亲手收过多少节火车皮的西瓜才练出来的,那我姥爷就更不用说了。

那会儿姥爷一摆瓜摊,我放假了就让姥爷喊过去跟姥爷做伴,晚上就陪姥爷在瓜摊看摊子。早上拿把竹扇子去端几个油条回来吃,白天帮姥收瓜皮,擦擦桌子,扫扫地,晚上要卖到十二点以后。有时我困了都睡着了,姥姥爷才收摊。姥爷是个很能吃苦的人,平时又勤俭,又节约,还没有任何恶习,就是爱抽烟,什么旱烟袋、水烟壶、雪茄都抽,抽了一辈子也没戒掉。最后住了一回院,我姨夫看了姥爷拍的肺部的片子,给他说,肺都堵实了,都是黑影!不敢再抽烟了!结果从那以后,姥爷把烟真戒了。那次住院姥爷也是糟了罪了!我妈说痰把喉咙都堵住了,还是我三姨夫用指头一点一点给姥爷掏出来的,姥爷也有福,招了个学医的女婿,可少受了不少罪,这一点我们全家人都记我三姨夫的好。

姥爷不做生意的时候,常常坐在院子里戴着一副老花镜,晒着太阳看着医书。姥爷懂中医,经常在屋顶上晾晒中药材,平时有个小感冒什么的小病,就自己开个方子,抓些药熬着喝。他也闲不住,要不剪剪葡萄枝,就是修修核桃树,家里人都嫌院子里的桃树虫多,有一天,姥爷一个人就把墙角那棵老桃树砍了,这些树都是姥爷亲手种的,他自然心疼。后来又养了好几盆花,有一盆姥爷很喜欢,叫吊金钟,花盆很漂亮,被姥爷擦的干干净净的,天天摆弄。有一阵子,姥爷又拿出了他木工的工具,找了些旧木料,天天敲敲打打的做了很多小凳子、小马扎什么的。姥爷的木工工具平时就放在沙发底下的几个木头抽屉里,落满了灰尘,里面什么工具都有,我没事就拉出这几个抽屉,翻翻这看看那,把里面的大小工具都玩了个遍。楼顶上的棚子里还有大号的木工工具,什么长锯、大锯、小锯、木钻、刨床等等,我做小竹剑和弓箭的时候就是用的姥爷这些工具做的,这些工具也算是我童年时的重要玩具了。

姥爷脾气不好,从小到大我可是亲眼看到过好几回,姥爷发很大的脾气,但平时姥爷很随和一般不发脾气,就是一气急了就脾气上来了,到那时候就谁也劝不住了。印象中姥爷骂人的时候很凶,满面通红,像喝了酒一样!而且还一蹦三尺高,边蹦边喊,嗓门也很大的像打雷一样!这一点我算是随了我姥爷了,气性大,脾气大。姥爷晚年的时候还在家门口跟另一个老头打架,身手不减当年,几下就把那老头放倒了,结果被人家儿女把人抬到姥姥家院子里来闹了一下午,最后还是我大舅代表姥爷给人家赔礼倒道谦,这事才算完,这事还是我妈给我学的,我还真佩服我姥爷,到老了还是个暴脾气。

(龙龙)龙龙是我表弟,我大舅的小儿子。媛媛的弟弟比我妹大一、两岁吧?大舅和妗子都很疼爱他,姥爷姥姥更是宠爱的不行。龙龙又白又胖,头稍大一些,很是可爱。表哥栋栋一来姥姥家就教龙龙顺口溜:大头大头,下雨不流,人家有伞,我又大头!要不就教他说:狗屁不通!龙龙回回都能学成:狗屁通通!不会说不字,把人能笑死。我一到姥姥家,媛媛和龙龙就追在我屁股后面喊:强强哥哥!然后撵着我转圈圈,缠着我带他们玩,我那时候可是娃娃头,手下领了一大帮小孩,媛媛、龙龙、星星、娜娜,那时候还没有婷婷、威威、彤彤。我可是给大人解了忧了,老帮他们看孩子,我一来,这帮小孩儿我一锅烩了,还能让他们玩的很开心。有一回,我推着姥姥家专门坐小孩的那辆木头车车,带他们几个出门玩。这辆木头车可有年头了,从栋栋开始,到帅帅到我,再到媛媛,都是坐在这辆木头车里长大的,这辆车可是姥爷亲手做的,很结实也很实用,小孩能站能坐。我推着这辆车,领着他们几个小孩,一路顺着引渭渠就玩到了我家,一路上大的小的,我都管的井井有条,安安全全的到了我家,那一次可是我带小孩子走的最远的一次旅行。龙龙是比较乖的孩子,平时也不太闹人。印象中,有一次把我气坏了。那次我爸妈刚去了四川,我下午一放学,就跑回家拿了我妈留的饭钱,去桥西头的供销商场买了一台我看了很久的小汽车,要八块钱呢!这个汽车的车壳子都是活动的,车一碰到前保险杠,汽车的车壳就会分成五、六块,四散开来。我还是在陈强家玩过这种汽车,很喜欢,所以我连饭都不吃一咬牙就买了。买了汽车我直奔姥姥家,吃完饭,我就开始摆弄这辆新买的小汽车。龙龙跑过来也要玩,结果一下子就给我摔坏了。我急了,狠狠的训了龙龙一顿,龙龙委屈的只管哭,我也哭的唏哩哗啦的,最后还是姥姥答应给我再买一个,这才算完。那时候,龙龙还穿着开裆裤呢!后来就听我妈说龙龙得了白血病,一种很准治好的病,和《血疑》里杏子得的病一样!看病要花很多钱。听到这个消息,我很伤心,龙龙才那么小就得了这样的病,太可怜了!我妈说,龙龙在六零医院住院,天天打吊瓶,手背上扎满了针眼,小手肿的像面包,心疼的我舅天天掉眼泪,连护士阿姨都不忍心再扎了,最后只能把针扎在脚上,我妈说到这儿,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我心酸的不行,不知道说什么好。

在龙龙最后了的日子里,我妈带我去六零医院看了龙龙。龙龙很爱吃毛栗子,我们买了现炒的毛票子和一些水果带给了龙龙。病房里很安静,龙龙乖乖的躺在病床上打吊针,看到我们来了,他显的很兴奋,高兴的叫:“强强哥哥!”叫个不停,眯着眼睛冲我使劲笑。他那胖乎乎的小脸蛋已经白的没有任何血色,只有眼睛依然又黑又亮,一眨一眨的闪着灵气,一脸的天真无邪。打完吊针,我拿着毛栗子领着龙龙到院子里玩,我妈和大舅还有我妗子在病房里说话。住院部楼后有一个不小的院子,有草坪、花园和凉亭,我和龙龙坐在凉亭里吃毛栗子,我剥好一个塞进他嘴里,他咕唧咕唧两口就吃完了,我继续挑最大的给他剥,看着龙龙香香的吃毛栗子的样子,我的心里不是滋味。我很自责,心里想着那次我真不该因为一个烂小汽车就对他发那么大的脾气。龙龙用一双胖乎乎的小手抓了几个毛栗子也剥了起来,我以为嫌我剥的慢,没想到他剥了一个大个的毛栗子塞进了我的嘴里,我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我急忙转过身去,害怕被他看到。回到病房,我看见我妈已是眼圈通红,我舅和妗子也是一样,气氛一度很凝重。只有龙龙依然是笑眯眯的跑来跑去,就像还在姥姥家院子里无忧无虑的玩耍时一样!

又过了几个月,龙龙走了。我妈告诉我的时候,我甚至都不相信会这么快?甚至都没有去再看一眼龙龙。也许我妈他们都去过了,只是没有告诉我罢了,那时候我也才十一岁,也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龙龙走了,姥爷、姥姥更是悲痛万分,全家人都很伤心,有人说龙龙的大名没起好,郝梦龙,不就是说梦中的龙吗?起这个名子,也是因为那时姥爷和大舅做梦都想要个男娃来继承郝家的香火。那个年代计划生育抓的很紧,龙龙是偷偷生的,我妗子还因这事让单位开除了,还罚了钱,没想到还是落了一场空,可想而知我大舅和妗子那会儿有多伤心!我妗子很迷信,很胆小,让我舅把有关龙龙的一切东西都烧了,连张相片都没有留下,也许她也是怕看到了伤心。最后,只有我家影集里还有一张龙龙和星星在少年宫里小山上的合影,这张照片成了龙龙曾经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证明。照片上龙龙那调皮可爱的样子永远定格在了那一瞬间,当时照这张的时候我也在旁边,龙龙还穿着开裆裤呢!多少年后,每当我再看到这张相片时,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就好像是不久前的事一样!很多年后在我的一再追问下,大舅才告诉我,龙龙走后,他把龙龙的遗体埋在了渭河滩,大概就在烟厂南边的那一片河滩里,具体的地方记不清了。我听后一阵心酸,那地方该有多荒凉多冰冷啊!怎么能把龙龙就安葬在这么一个地方呢?连个祭奠的地方都没有,我妈给我说,小孩夭折都是这样,没有仪式和墓地,没有碑,什么都没有!就好像从未到这个世界上来过一样!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风俗?我想有一天我要到这个地方去看看,去看看龙龙,要让他知道哥哥从没有忘记过他,而且一直很想念他,让他在天国不要感到孤独,不要害怕!

(五年级)不知为什么?总感觉在学校上课的时间过的很慢!既使这样,时光却也飞逝而去,转眼我已升入了五年级。我的个头也没怎么长,依然还是清清瘦瘦的,在班级里,我也还是“重“权在握,担任劳动、生活委员兼管理班级大门钥匙,连杠都没了。马洁还是班长兼大队长,三道杠,穆铁柱依然是文体委员兼队列领队,孙艳、吴咏霞、汪嘉、郝维娜她们几个还是各小组组长兼学习委员,我们都算是通常所说的班干部。快要升初中了,各科学习都很紧张,我们那个小组织也没再组织活动,大家都在努力学习,也没有人再聊起谁喜欢谁的话题了。可是我知道我依然喜欢朱咏霞,噢!当然还有马洁。对于马洁,我始终都是在心的最深处一直喜欢着,没敢表露过,因为那时候我觉得我和她的距离很远,无论是各方面,她都高高在上,所以我只能把对她的喜欢深埋在心底,掩饰起来,这也许就算是暗恋吧?

龙海生因为搬家转学了,可只过了一学期,他又转回来了,他的转来转去,大家都已经习惯了。那时候我和他谈不上关系好,只是同学,老在一起玩罢了,他比我厉害,我不敢得罪他。当时他和王喆关系好,称兄道弟的,我和王喆关系也一般,所以只是和他们面子上过的去就行了。不知什么时候我的学习开始进步了?作文被老师在全班上念,数学难题攻一道解一道,尤其是一些思考题、附加题、求阴影部分的面积等等,我深深地被这些题所吸引,想方设法的解题,绞尽脑汁地求答案,几乎到了痴狂的地步。遇到复杂的难题,我顾不上吃饭,用笔在草纸上不停地演算,直到题解开,我才有心思做别的事。慢慢的,老师对我的态度也起了变化,不光是我,还有张利刚、杨克健,几乎那一阵子的数学考试都是我们仨排在前面,原来学习好的几个女生也都排在了我们的后面。当时每次考试都是要排名次的,从第一名排到最后一名,分数一样的并列,期中、期末的考试分数还要排好名,贴到教室后面的学习园地上。所以学的怎么样?看分数就行了。有一次模拟考试,我居然得了一百分,这可是我正式考试时第一次考了一百分,数学老师李全善很高兴,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这次考试全班只有一个人考了满分,题都答对了,但是我扣了他五分,卷面太乱!郝强你个狗东西!下次能不能写整齐点?上来领卷子!“我在同学们的一片掌声中上台领了卷子,同学们都投来了羡慕的眼光,看的我很不好意思。我回来一看卷子,自己都笑了,除了乱以外,基本上很个性,加减乘除、混合运算、我能省的步骤都省,用的是心算,直接直等的写上了结果,甚至做思考题时,误把卷角当成了草纸!这的确不像话,老师扣了我五分,我服!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我的确考了满分。我高兴的跑回家,告诉我妈我考了一百分!我妈也很高兴,笑着嘟囔了一句:“谁知道是不是抄哩!“我心里没鬼,也不介意,哼着小曲吃饭去了。那一学期结束开家长会,我妈是高高兴兴回来的,不仅没被留下,还受到了表扬,考试分数名列前矛,面子一下争回来了。第二天,我妈给我做了几个我爱吃的菜,好好犒劳了我一下,妹妹星星也跟着我粘了光。从那会儿开始,我变的爱学习了,还参加了学校组织的数学兴趣小组,专门组织在一起探讨数学难题,我由一个差生彻底逆袭了。

(老师的生日)五年级那一年,有一天我们得到消息,老师的生日就是明天。于是我们就想给老师送个礼物,送个什么生日礼物好呢?我们又没钱!想来想去我们决定在黑板上给老师用彩色粉笔写上大大的“生日快乐!“四个字。说干就干,我们几个关系好的同学凑钱到供销社买了两盒彩色粉笔。趁着中午休息马不停蹄的开始了我们的创作,但是他们都写不了,只好我上了。我那时在班上毛笔字写的好,画画的也好,非我莫属。我选了最艳最亮的粉红色,用整根粉笔贴着黑板写主体字,粉红色的粉笔在漆黑的黑板上显的格外显眼,经过几番修改后,四个大字总算成了。郝俊、杨克健他们都在旁边给我帮忙,给粉笔分色的分色,看高低的看高低,字还行,就是太单调了。我又开始换成浅蓝色的粉笔给这四个大字勾边,勾边的同时又需要把大字的字形再修一下,这就比较耽误时间了,不知不觉,同学们已经陆续来学校了,大家一看到黑板上的字,先是惊讶!然后都惊呼起来。郝维娜、汪嘉也跑上讲台给我帮忙,用不同颜色的粉笔勾边。很快,四个加了勾边的特别漂亮的“生日快乐!“几个大字呈现在大家眼前,但是还是有些简单了。我们又开始在这四个字的周围加一些内容,什么小星星啊,小月亮啊,小草、小花什么的,把字的四周随意的填充漂亮,最后吴咏霞也来帮忙,在黑板的左下角画了一串好看的花。我们的作品大功告成,全班同学再一次次呼起来,这时马上就要上课了。我们收拾好讲台就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准备上课,第一节课就是班主任张莉老师的课,我们都哑雀无声地等待着老师的到来。张老师像往常一样,信步走进教室,刚一抬头就看到了黑板上五颜六色的作品,这时全班同学齐声喊:“祝老师生日快乐!“张老师这时既意外又激动,微笑着向大家致谢!全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大家一阵欢呼雀跃,久久平静不下来。在学校的日子一直都平淡无奇,很难有什么值得兴奋或是难忘的事情发生,那一天,却与众不同,着实让大家在枯燥的课堂上激动了一回,那一天的情景也深深的留在了每个人的记忆里,永远无法忘记。后来,轮到我们班办学校大黑板报了,我、马洁,汪嘉、郝维娜、穆铁柱等几个人都参加了。办板报时,我们几个一边画一边闲聊,汪嘉和郝维娜问起我为什么学习进步这么快?我很得意的把两句名言给改了,我说:“我觉得我是骄傲使人进步,虚心使人落后!“大家都笑了。

(王克健)我在我们班也算是个热心的积极分子,什么大小活动都少不了我,我也喜欢张罗这些事情,大家也都能积极响应,什么组织一起去玩呀,一起去谁家写作业呀,周末一起去学雷锋做好事呀,或者一起搞个集体活动什么的。有一次,班上的洒水壶坏了,我就找王克健商量看两个人能不能做个好事,凑钱买把洒水壶给班上用,结果一拍即合。我俩就开始攒钱,放学后,我和王克健到供销社看好价钱,七块五角钱,我俩一连攒了二个星期不吃不喝才把洒水壶买了,想了半天,我们写了张匿名纸条和洒水壶一起偷偷放在了老师的办公桌上,后来老师在班上公开表扬了这件好事,大家最终都不知道是谁干的,我和王克健心里却美滋滋的。

王克健从二年级开始就和我是同学,我们一起同窗多年,关系也很好,他的故事也很传奇, www.uukanshu.com印像中关于他的故事我都记的很清。最早的记忆是二年级暑假,那年发洪水,都快把宝石桥淹了,宝石桥才刚建好,我跑到河堤去看时,浑黄的河水都快把桥墩淹没了,水大的很。河滩里我老去偷菜的那一片河滩菜地全都被水淹了,滔滔不绝。王克健他家就住在桥头的河堤边。当时危险的很,晚上就连夜搬到了学校,住进了教室里。我放假到学校玩,很奇怪怎么教室还住上了人?我就这么认识了他。杨克健他妈在三处的市场卖卤肉,一个人把他们弟兄四个拉扯大,很不容易,王克健是老小,人长的又瘦又低,又有糖尿病,平时穿的也都是他哥哥们穿过的旧衣服,不是袖子长就是裤子短,很多天才换一身,老师老说他个人卫生不好,很嫌弃他。但他学习一直很好,很努力,也很认真。这一点我们都要向他学习,他家情况不好,他却没有灰心,依然很上进,生活的很乐现,清澈的眼睛里面充满了希望。他那时候就有糖尿病,老尿床,偶尔在同学家过夜都不敢睡床,他哥就因为他尿床老揍他。在家基本上都是他几个哥管他,他妈忙着做生意,也顾不上他。他大哥患有小儿麻痹,行动不便,他二哥、三哥都在上学,他犯错挨打时经常就从家里跑出来,躲在同学家或学校操场上。他几个哥经常到处找他。有一次他又离家出走了,连他妈都找到学校来了,就是找不到他,我们几个关系好的同学也没见他。放学后我们也到处去找他,连学校操场的防空洞也都找了,可就是找不到,直到一个星期后,他才又回来上课。我迫不急待地问他跑哪去了?

东方阅读网【www.dfmsc.com】第一时间更新《流着泪的你的脸》最新章节。

相关阅读More+

缘:本如此

王陈羚亦

华娱之我在圈内当大佬

骑毛驴去天堂

我有一个虎鲸人格

葱油饼快跑

重生84:我要上大学

躺平青年啊

神豪从军训主播开始

廖不十

我,反派他爹,夺走儿子白月光

双什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