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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视线在眼前那朵花与男人的脸庞上面来回移动，一时间像是讷然无语。
……
稍早一些的时刻，首尔刚到黄昏。
乔装成路人沿着德寿宫这边的石墙路散步的裴珠泫仰头望了望天空，余光又瞥见不远处正在嬉戏玩闹的一家游客，口罩角就不由抿着扬起。
看着已经变黄落了一地的枫叶，她忽然就想起早些时候，大概就是参观“贞洞夜行”的那一天？她和成员们当时好像还约好了等到九、十月份的最佳赏枫季节，抽个空过来呢。
结果时光一晃，又是不小心错过了。
“请问，可以换几枚硬币吗？”
她刚在路边挑了条长椅坐下，旁近就有人走来歉意地低声询问。
“啊，是。”裴珠泫下意识点头，摸出身上带着的钱包，“需要换多少？”
“那个，500元和100元各换一枚就好了。”
拿钱的手顿时停住。
两枚仅有的圆滚滚的硬币从钱包里面掉出，落在她手上，正好分别是一枚500元硬币和100硬币。
“抱歉，我好像找不开……”
“没关系，多出的钱您可以不用找给我。”
对方摇摇头，固执地递来一张崭新的千元纸钞。
裴珠泫只得沉默。
约莫踌躇了那么一会儿，她终究是无声无息地抿起下唇，拿起那两枚硬币，递了出去。
“谢谢！”
裴珠泫马上勉强地笑了笑说：“不用客气。”
“欧尼你等我一下！”
“嗯？”
不等裴珠泫再问，眼前这名和她一样戴着口罩的年轻女孩就蹦蹦跳跳地跑远了。
裴珠泫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了视野里，也没多想，不以为意地笑笑。
只是当低下头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时，她整个人似乎也变得沉默下来。
一瓶果汁饮料被递到了她跟前。
惊讶地顺势抬起头来，裴珠泫见到了一张拉下口罩之后略微眼熟的面孔。
“欧尼，愣着干嘛？”对方俏皮地眨眨眼睛，又把手中的饮料往前递了递。
裴珠泫这才反应过来地伸手接过这瓶饮料，想了想，又情不自禁地转头看向很是自来熟地在她身边坐下的少女，口中迟疑地问：“我没记错的话，您好像是……”
“对。”少女拧开瓶盖，一边喝着水，一边笑眯眯地伸过手来，“Eve的代表，申娜。又见面了，艾琳欧尼？”
裴珠泫便一时惊讶地微张开嘴。
也不知道是意外于自己的身份这么轻易就被人认出，还是因为没想到这么凑巧遇到了申娜的这件事。
“您好……申代表。”终究不是以前还没出道时的稚嫩时候，裴珠泫很快就回过神来，稍显拘谨地同申娜握了握手。
她和申娜是见过面的。虽然她明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孩比她亲妹妹还要小上许多，该有的礼节却不敢缺少，毕竟她很清楚申娜的出身背景。
“申代表您……现在，怎么会在这里？”也许是没想到自己在个人时间外出闲游还会碰到熟人，裴珠泫怕生的性格有点发作，一下子甚至忘了问该问的事情。
申娜摆了摆手，“上次作为代言人和代表的时候见面不就说过了吗？欧尼你才是长辈，私下相处的时候就自在一点对我用平语好了。”她又话头一转， “我啊，今天是全国能力考试的第一天，欧尼你知道吧？”
“啊……是。”
申娜眨着眼反手一指自己，“我就是这届的应试生。”
裴珠泫听后愈发惊讶，“那么，您现在不应该……”
“不应该好好准备考试对吧？”
“嗯……”
申娜一如既往地露出开朗的笑脸，说：“这么说可能有点狂妄，但该做的考前准备我已经都做了，前面从考场里出来之后好像也没什么事情做，想了想，干脆就过来祈福好了。”
“祈福？”
“嗯。”申娜一点头，“曹溪寺那边。”
“考试的话，不应该去奉恩寺吗？”裴珠泫不自觉地问。她尽管是大邱来的地方人，但在首尔待了这些年，多多少少也知道不少首尔人知道的事情。
“因为我一开始想来德寿宫这边顺路看一看枫叶来着，谁知道到了这边才想起来，观赏的最好时候已经过了。”申娜沮丧地说。
裴珠泫心里又是一阵讶然。她没料到少女的想法居然会和她有所重合。
她不禁抿唇想了想，又听申娜摇头叹气地说：“还有啊，欧尼你知道吗？我听天气预报上说，今年的初雪好像会晚半个月。”
“晚半个月？”
“嗯，本来去年的时候正好就是这几天下，但今年就迟了。我还以为能赶上时候看到一场浪漫的初雪呢。”
裴珠泫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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