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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就是这样，忙了一宿，第二天照样上班，没人在乎你能不能顶住。
因为--你必须顶住！
一大早，交完班，杨平准备去手术室帮忙。
在电梯口碰到吴主任，吴主任和蔼地说：“小杨，昨晚辛苦了，你今天休息，不用上手术了。”
吴主任叫吴四文，秃顶、矮胖，这人虽然是大教授，但是为人刻薄、小气，心胸比较狭窄。今天这么和蔼，杨平反而不适应。心想：难道昨天自己的惊人炫技，让他刮目相看？
恐怕事情没这么简单，也没兴趣深究。管他什么原因，休息一天也好。
既然吴主任发话了，自己也不好再往手术室冲，于是折回医生办公室。
一个护士急匆匆的过来医生办公室，扫了一眼，看到杨平说：“杨医生，正好你还没走，刚刚人事部打你手机没打通，电话打到护士站找你，让你去一趟人事部。”
杨平应了一声，反正今天不用上手术，去人事部看看什么事情，不会给自己加工资了吧，杨平心里笑笑。
到了人事部，和蔼的大姐，示意杨平坐下，拿出一张纸，说：“杨医生呀，很抱歉，最近你们科里的合同制职工人数太多了，院里准备裁员一部分，你正好在名单上，到时医院会有一些补偿。从今天开始，你就--，要是没有意见，在这上面签个字。”一张黑字白纸隔着桌子递过来。
我靠！这是被炒掉了吗？有点突然，完全没心理准备呀。
像G市人民医院这种大型三甲医院，大部分医生是博士，硕士都是生存艰难。像杨平这种没有任何背景的双非小硕，要不是当年全校成绩前茅，根本进不了门。即使这样，招进来，基本上是干苦力的。所谓合同制，就是大名鼎鼎的临时工，毫无前途，随时可以被辞掉，只要科主任一句话，不用任何理由，无非按合同赔点小钱而已。
“这个事情肯定跟吴秃子有关。”
杨平想，
“难怪早上那么热情，让我不用上手术。”
这个事情杨平有点了解，昨晚抢救的年轻人，是G市最大地产商的儿子，这个地产商不是一般人，政商两界，呼风唤雨。
搭上这么一条关系，吴秃子的仕途那是一片开阔，前程无量。副院长、院长，再往后--估计吴秃子睡觉都能笑醒。
如果传出去，当晚的手术不是他完成的，岂不一切都是黄粱美梦，化作泡影。所以杨平只能卷铺盖走人。
毕竟当时在场的几个人，麻醉师护士，整天忙的一塌糊涂，没有心思去八卦这些事情。只要把杨平找个理由开掉，过一些时日，这件事就再也没什么真相了。
哎，其实什么真相不真相，手术谁做的，杨平根本不在意，只要病人没事就行。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医疗行业一样，是一个大江湖，各种斗争，可以亮瞎人的眼睛。
还好有点钱赔，杨平走出人事部的办公室，心里凉飕飕的，不过因为意外得到系统，所有也没有太多的失落。这或许是上帝打开一扇窗，关闭一扇窗吧。
回科室收拾东西，东西不多，一个大塑料袋就装下。科室的同事都不知道他被辞掉了，有个护士还叫杨平去给某某病人换药。
杨平也没有推辞，把一袋子东西暂时放下，去换药室拿东西推车，给病人认认真真换药。望着熟悉的病房，心里还是有点落寞。
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城中村，单间，带洗手间，一个月一千。G市的房价年年攀高，杨平也懒得想买房买车的事。车，有了，电动单车，知名名牌！房子？目前的收入水平，单买个卫生间，首付都凑不齐。
杨平开始打算自己的下一步，盘算卡里的钱还能支撑多久，去哪里找工作。
G市这种大城市，工作好找，只是好点的工作很难。当年自己是凭借学习成绩好，参加G市人民医院公开的合同制招聘，才混个临时工。
下午，砰砰砰，有人敲门。
杨平打开门，原来是小五，这家伙大包小包往里面搬。
“小五，你这是干什么？”杨平一连茫然，小五平时住医院的宿舍，几个人挤一间的那种。
“他奶奶的，将我辞掉了，老子今天到吴秃子办公室找他，要不是他去手术室了，我保准扇他一个耳光--”小五气呼呼的说。小五这家伙，是个敢想敢干的人，杨平相信，他真会扇耳光，不是说说而已。
“你也被辞掉了？我刚刚收拾东西回来呢。”杨平惊讶，想想，也是，当时也有小五一份。
小五抹了一把汗说：‘是呀，吴秃子是怕我们坏了他的好事。去人事部的时候，她们跟我说了，你也被辞掉了。’
“没事，工作有的是，这里我也不想呆了。”杨平说。
杨平安慰一下小五，看小五这大包小包的：“你怎么这么多东西呀？”
“光方便面就两箱子呢。”小五从包里拿出方便面、健身的臂力器、笔记本电脑，乱七八糟的一大堆。
将东西安顿好，两人开始谋划下一步工作的事情。
“师兄，你真行，昨晚的事情，那真叫牛？你怎么这么厉害，平时看不出呀？”小五疑惑。
杨平一笑：“哥我不显山不露水罢了，平时？平时哪有机会给我们，拉钩都挨骂，缝皮那是无上荣耀，能够混个什么手术做，那是兴奋得几天睡不着觉。”
“我奇怪，你毕业一直在G市人民医院，也没出去进修呀？”小五问。
杨平拍拍他的肩膀：“赵德生教授你知道吧？”
“赵教授？哦，明白了，原来是他老给你开小灶的呀。”小五恍然大悟。
赵德生教授是帝都301的，业界元老，退休后被G市人民医院聘请过来培养人才。因为杨平这人做事还不错，所以经常给赵德生教授跑腿，至于手术嘛，是经常同台，不过拉钩罢了。
反正的这个疑惑圆满解决了，赵教授，以后就是托了，杨平想。
聊了一下午，忘记早过了吃饭的时候。杨平啪的一声怕在小五肩膀上：“哥今天决定奢侈一回。”
“大餐？”
“切，小样！江边酒吧街，弄月。”
弄月，酒吧的名字。这可是网红酒吧呀，小五也忘记了拍痛的肩膀：“走！”
说实话，已经很久没这样放松，以前在医院，几乎都是二十四小时，全年无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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