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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鱼腹内，一道人形阴灵正安安稳稳的盘坐。
得益于身体的柔韧性，他此刻把双脚都拉到了另一条大腿根的上方，标准的修炼模样。
周围一群阴灵鱼日常互吞互咬，偶尔也会有死亡的家伙全身崩溃，胜利的却也什么都吃不到。
高志方怀疑，这是鲸鱼误打误撞，衍生出了延长阴灵寿命的方法。
因为，死亡的死鱼不光会贡献出一身的鱼皮，彻底死亡的时候，连灵根也贡献了。
抬头望向上方，那里是鲸鱼的鱼头所在。
高志方也没想到，这鲸鱼睡觉的时候竟然是头上尾下的姿势，他好像记得有种活鱼睡觉是这样，但是不是这货就不知道了。
这样一来，在它体内死亡的阴灵鱼，灵根最终还是会汇聚到它的头部，如果遇到投胎旋涡，它就会有大量的替生鬼去满足那大量的投胎位。
至于它是刻意的还是无意的，天知道。
召唤出黑碗放到最大，将它扣在头上，高志方进入灵海。
天空，上百单星和更多连成一串的蓝色星星，在淡蓝“星云”和漆黑“宇宙”的背景下，倒也能勉强看清。
欣赏着杰作，他将目光望向了最大和最小的两颗灵根，它们都是成串星链的一份子。
以那些单颗鸡鸭灵根为参照，它们当初背负阻生土的时候，飘在上方大小如苹果，现在这些成串的星星里，最小的灵根跟核桃一样大，颜色淡的几乎不可见，所以是不是还有更小的，他不确定。
至于最大的那个，比大西瓜还要胖几圈，大概，和路边圆滚滚的石墩智障物一样大小。
高志方敢跟自己打赌，自己身后的前世灵珠在那个距离，都不会有那么大，如果他赌赢了，他要吞掉那条大鱼。
意识回到魂体，越加昏暗的环境下，大多数的阴灵鱼都已经沉睡，它们头上脚下的样子出奇的一致。
为什么不平躺？是因为脑袋里的灵体太轻了吗？
也许吧，不接触海底，它们只能自然漂浮。
高志方也很久没有睡觉了，短期内虽然不会感觉疲惫，但是消耗会增加很多。
所以，他调头往下，在鲸鱼尾巴处将一些阴灵小死物清理出去，斜躺着进入了梦乡。
......
昏暗的大海中，高志方是被剧烈的晃动惊醒的，睁开眼，大鲸鱼在游动，海底在急速离开他的视野。
和他以为的场景差不多，鲸鱼不是自然苏醒，正在远离的那个地方，十几米外，一条与众不同的鱼形黑暗在游荡，其头部有一团淡蓝色光球。
是活鱼的特征，看它体型，约莫四五米长，虽然在鲸鱼面前只能算弟弟，但是两者相撞，毫无疑问，血肉胜，灵魂败。
在海底，被唤醒其实很容易，小活鱼的撞击穿透可能难以触动大型阴灵，但是有十分之一体型的就差不多了。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天上没有月亮，可能是白天，也可能是夜里的阴天。
现在不是纠结时间的时候，他现在还在鱼尾处，头朝内。
爬出来，在宽敞的鱼腹站定，打量舍友们，它们看样子也刚刚醒来，还有点乱。
随手挡开飘到面前的阴灵鱼，他进入灵海。
不久之后，灵海内的高志方变了个样子，成了个少年，手里一根四米多长的杆子，头上有勾。
满意的点点头，他回到魂体，再度爬进鱼尾，头顶在尾巴尖，悄然间已入灵海。
天上的星星已经看不见，正前方，一个个鸡鸭鱼的灵根出现，还有大小不一的灵珠相伴。
它们一上一下，跟外界鲸鱼的尾巴同步波动，幅度越来越大。
瞅准时机，高志方手中长杆探出，小心的搭上两颗灵珠的中间位置，他看不见半透明的记忆流丝，但他知道那里有。
鱼尾下摆的时候，灵珠灵根纷纷远离，被高志方盯上的那一串却受到了阻碍，勾住了！
以鱼形灵根为首，它们一共有九个，不是很长，互相之间的间隔，长则两米，短的，大概也就二十公分。
整体也就比手中的竹竿长一点。
关于灵珠之间的长度问题，高志方倒是知晓，据琼姐所说，正常情况下，灵珠间隔最长为十米，最短的话，很短，前胸贴后背那种。
至于为什么，这就是另外的问题了，二堂主都不晓得。
收获这串灵珠，用它们的记忆流丝缠绕在脚脖上，捕猎再次开始。
当鲸鱼停下的时候，灵海内已经见不到高志方的人影。
他在的地方，一个由鱼灵体和灵珠组成的团，像很多触角的章鱼一样，在那里张牙舞爪。
灵珠之间是有排斥性的，被埋没的高志方倒是没有失去视野，见那些自由的灵珠回到天上不再勾引自己，他也收回魔爪。
眼下的情况其实也很难再继续了，受到身上这些灵珠团的排斥影响，那些猎物都开始绕着他摇摆。
暂时收工之后，中心的人形没了摸样，不久，高志方变成了中年，手中一把菜刀显现，验证之后又收了回去。
提起飘在胸前的麻雀灵体，将它头顶前侧的阻生土取下，丢进口中，随后放飞。
先前，被那些灵珠影响，它都快飞起来了，现在没了土元素的累赘，直接飘到头顶之上。
抬起胳膊，手指头堪堪触摸到它，快一年了，它的距离在越来越远。
看起来，记忆流丝和下一世之间的长度，和时间有关，成正比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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