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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八点的程安和徐燕守在电脑前，最后核对着她们共同著作的百万小说。碟子里装着徐燕跟着视频学做的草莓味和橙味蛋糕。让程安幸福的快乐配方只要一份甜食就足够了。
“准备三年的东西，今晚核对完就彻底脱手了。”徐燕左手端着啤酒兴奋的嘬了两大口，“作为搭档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程安像刺猬一样伸直四肢倒在松软的沙发里，“回到写书的第一天。”
“啥？想不到你还醉奶！写书第一天是噩梦之书翻开的第一页。这三年的经历，我是不想在经历第二遍。”徐燕把脑袋摇成拨浪鼓，她无数次后悔那天下笔的决心，也无数次半夜敲击键盘时庆幸把经历写成小说。眼见头发越熬越少，可支配存款倒是逐渐富裕。
“要是这三年没有被你拽住，我可能像支气球飘到更远的地方。直到自己受不了逃跑去另一个地方。”程安说着就笑了，她想到了23号楼每张熟悉又亲切的脸。
“你在那住的开心吗？”徐燕问。
“有跟自己同频的朋友，陪吃饭陪聊天。应该是幸福天花板了吧？”程安得意的挑挑眉。
“跟谷医生彻底没戏了？”徐燕提到程安的前任男朋友，是因为三天前听到谷至医生入职院里眼科的消息。
程安想了很久认真的摇摇头，“都过去了。他有喜欢的人。”
徐燕不再追问，程安和谷至从校园情侣延续到毕业。忽然之间感情冷淡到分手的地步，倒是很多熟悉朋友从未想到的。本可以独自开个心理咨询室的程安，硬是把自己活成丢弃本职懒散的人。大家都说她有一身本事却想着摆烂，对不起老师也对不起自己。但是徐燕更喜欢现在的她……
将近凌晨十分，陆海跟颜时一同走出住院部，他无数次的幻想成为了事实。颜时比想象中更加平易近人，也比别人更照顾新人。
“师哥，你每次都写完手术记录才回家吗？可是我已经饿到什么都记不住了。”陆海撇嘴像吃了八个苦瓜，“现在回家又早，请我吃东西吧。收留我一宿行吗？”
颜时右手在书包里摸来摸去，掏出像镇尺那么大的山楂糕举到他面前，“吃完骑电动车跟我走。去我家的路有点远，如果隔壁烧烤店还在营业，就是你小子的福气。想吃多少管够！”
陆海兴奋的晃着山楂糕，“我现在能吃掉一头牛！”
“嚯！这么大口气？”一只手搭在陆海的肩膀，谷至昨天在食堂见过陆海。
“谷哥？！你们研讨会开这么晚吗？”陆海连忙向颜时介绍，“谷至，眼科的。 wｗw.uuｋansｈu．com颜时，我师哥！”
颜时和谷至看着对方哈哈大笑。这回轮到陆海紧张了，怯生生问：“你们认识？”
“谷至是我师叔的徒弟。”颜时看一眼时间还早，对谷至发出邀请，“一起吃串吧，我请客。庆祝我归来后的第一刀。”
谷至握拳跟颜时碰了一下，用平静的语调恭喜他，“值得喝一杯庆祝。”
烤串店。陆海面前数不清的肉串，唯独缺少啤酒颇为不满。
“烧烤就酒，天长地久。就不能开一瓶吗？”陆海把眼睫毛抖飞也没能让颜时松口。
谷至倒了三杯橙汁汽水，“他是不会破例的。吃饱，睡觉，上班。这才是他的守则！”
颜时帮他们分盛炒饭，边叮嘱陆海慢慢吃，“老板以前在海上当海员，为了供孩子读书接手这家店。后来他去看胃病，知道很多大夫下夜班没地方吃饭，就一直替我们守着凌晨饭堂。”
谷至码了一层烤肉炒饭，“味道真不错，第一刀归来请第一顿饭。我这趟加班值了。”
陆海可是食肉爱好者，左右手执串品味着油脂的乐趣，“哇！太香了。跟师哥以后不愁吃喝。”
颜时照顾他们吃喝，抬头看见门被程安推开，后面跟着一个陌生的面孔。谷至跟陆海顺着视线看过去，几个人愣在原地。没有不安的悸动，程安礼貌的挥手打招呼。五个人拼一桌坐下。
徐燕自我介绍后，陆海才知道他们四个是不同期的同事，世界真小的感叹从内心迸发出来。这其中只有他的资历最小，热情干饭的肩膀也慢慢垂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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