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河(1 / 2)

小河畔旁的一排杨柳显得杂乱不堪，被走扁的石板路上镶着被风干的褪色的纸张，零落的玻璃碎片在这平常的小路增添了几分危险。

穿过这一条拐弯抹角的小道一进门来到了一座天井，天井里没有水深不见底的样子看不出什么。一颗枯萎的魁树，阳光透过干枯的树枝降临，烟弥漫在全院死寂沉沉。

一个少年抱着一条黄色大他身躯高几分的狗，软绵绵的黄毛就像被赤膊的少年披着，像穿着干净的黄毛衣，手上是泛黄的书籍。

大黄狗依靠在李清河的身上眯着它的眼睛但舌头还是随着它的呼吸带着一些水汽消失在呛人的烟雾里。

其实李清河也想旺财一样昏昏欲睡，毕竟对这一成不变的黑暗，是个人都想睡觉，只是从屋子里传出的令人精神的烟，“噼里啪啦”的麻将声，扑克甩在桌面的碰撞，玻璃的哐当，都令他沉迷在手中的童话，李清河嗜之不疲!

“叮叮叮“是自行车的铃声响彻在门口，李清河起了身子黄狗从他身子跳下甩了甩身子一同前去，烟盖过了原来的位置。

李清河打开大门的门栓，推门而出，一个装有英文标签的机械臂的黝黑男子两手端着一个正方形的木制盒子跨门而进。

李清河走向自行车，拿起车篮子木制小盒放在胸前跟随着男子往屋内走去。

屋内十分宽敞，但空气里烟雾弥漫，烟雾的来源是赌徒的口鼻，放在桌上的烟壶，人耳朵夹着的塞的满当当的烟草。

外表是平常的小屋实际是个赌窟。

说是赌场实际也只寻常人家多几个桌子的房子。

在客厅的有个大方桌是麻将桌，大方桌顺着接壤赌徒是3台小圆桌是扑克桌，只不过现在3桌扑克都打完了，赌徒们围在方桌，站着的人无不吞吐着烟目光炯炯的看向赌局中规则的小方砖。

局内坐着的人，无不声色贪婪的看住上家，盯着对家，放着上家！

“碰！”

“摸！”

小李头将明了的三个五万放在一起“杠牌”，同时去补一张牌，而这时另外三家中老李头恰好胡五万

小李头直接胡了！

“一见钟情是天胡，自由恋爱是地胡，媒约之言是平胡，勾引别人老公叫抢杠，和别人老公生小孩叫杠上开花，一个情人叫单吊，没有情人叫白板，小李头，这是把亲妈给抢了呀。”一名经验丰富的赌徒开口笑道顿时，全场轰作一笑。

老李头看见小李头涨红一片，口袋里取出了弹珠大小的玻璃球你面是有透明的液体一丁点气泡因为的惯性顺着圆桌在畅游玻璃球碰撞到麻将弹飞起就在快要摔碎的时候，然后小李头一个飞扑，将玻璃球握在手心，但人还是摔倒了。

“爹！这可一个月工资呢？轻点啊打碎了过段时间可就一文不值了。”小李头刺痛道。

“摔碎了才好，输给你这毛头小子了，大不了欠着过几天再还，看你还敢不敢跟我要。”老李头转身紧闭布满了红血丝的双眼，出门愤而离去。

“爹，不吃夜宵吗？”小李头的声音并没有回声。

“我们吃完继续赌！”小李头哈哈大笑

闹剧很快结束，对于这小风波只是每一晚打发时光的一个经典剧情李清河已经看腻了赌场，他很想离开这，很远很远。

大小木盒打开，大木盒装的是一个大陶瓷碗炒河粉带着肉丝散发着阵阵鲜香，一旁的角落几个小碗装着些许下酒菜，小木盒里装的嗯，餐具可以重复使用的木碗勺子竹子做的筷子，还有几个瓶子装的醋和酱油。

“这是狼肉！”

“明天就是李家堡的开窍日了，可惜开窃的费用太贵了，不然我也趁着兽潮时奋勇杀敌去了。”

“该死的小畜生，每隔几年就闹一次兽潮比洋人还讨厌。”

“洋人简直大逆不道明明是华夏五大族汉、满、蒙、回、藏，明明是回族的一脉分枝竟然连祖宗都不要了，不叫“回”了改叫什么？英吉利，意大利，美利坚，德意志简直是狼子野心这些好名字是你们回人能取的吗？带点淫奇小道回汉，还不认回通通贬为洋人。”

“回人的祖宗是汉，洋人的祖宗又是回，我们便是洋人的祖宗了，坐区区洋人的什么火车轮船竟然还要收费，山野里大海里这么危险说不定直接给妖兽吞了，一点保障都没有。”

“别说洋人，他们的脑子不正常，之前我父亲发烧进城里原本看中医，结果我一片孝心想给父亲看看洋医结果呢，蓝眼洋人竟然拿几把小折刀要给我的爹放血！说这是为了治发烧，吓得我赶紧带着父亲跑了。”

“你这机械臂安得花了多少钱？”

“我不识字，分期付款，按个手印洋人就放我走了，我到现在都没还过。哈哈。”副纸在这，黝黑男子，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张黄底红字写印的纸摆在桌上。

“做的还挺唬人，但比不上我们的“道士”的正统“申点”便可以借用天地之道断肢重生了。”一老年人对着黝黑男子的机械臂啧啧称奇但谈到“道士”不禁感叹。

赌徒们边吃饭边叫骂，待到夜宵吃的差不多了，时间也入深夜就该李清河去收拾残局了。

李清河手上拿着一用了好久，外边碗壁上都掉了漆的红鸡碗，将吃剩的炒河粉，和小蔡一起拌的油脂倒入空荡荡的碗里，再拿着筷子稍许搅拌，把剩下的酱油美滋滋的，再倒进大碗里，剩下来的醋再用酱油的小碗盖住。

留着一个碗，用筷子把骨头同桌是扫到另外一个赌徒吃的碗上，

两手拿着装碗剩菜的碗，以及装了骨头的碗自觉的小心翼翼的先把大碗放到门口肮脏充满水垢的鞋柜上小黄狗蹲在门口看了看李清河伸出舌头好像在说它的饥饿。

“旺财，来吃这个。”

他将碗倾盆而下敲了敲完碗后凸起的小圆形，几个粘在碗里的骨头就顺利掉下来了。

黄狗趴在地上用两只前爪将散落在地上的骨头扫到自己的嘴前大快朵颐。

李清河收拾好餐具，把它重新一个一个叠加的放回大小木盒里递给了装了机械臂的黝黑男子。

把门再次打开，目视着他骑着自行车出了门，再把门关上，再放回门栓。

回来正要拿起鞋柜上的大餐，突然一个赌徒拿着一张纸递给了李清河正是那个黄底红字的契约。

“这是外债送你了。”

李清河有点不解，看着这像数字一样的符号，他也是第一次见，默默的把他收进口袋。

夜色如洗，少年在槐树下抱着一大碗，夹着筷子细嚼慢咽。

天井里没有水，风声依旧在顺着井沿空响。

地上，是灰蒙蒙的黄土，点缀着野花朵朵还有长着青苔的小石块，未长成的嫩黄蚂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