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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春晓把事情简洁明了地转述给大爷听。大爷的几个朋友也凑过来，你一言我一句，跟大爷掰扯着，彼此争执着什么。
脸色通红，满脸焦躁，也没有争出个所以然，大爷只好再次找到端木春晓。他说他的车票是他孙子在网上给他买的，退不了票。
“大爷，网上买的票，也能在火车站退票。您拿着您的身份证和车票，去服务台，跟工作人员说明情况，他们会给你办理退票。”
他再次确认，“能退吗？”
“能退。”
大爷的一位朋友拉扯大爷的衣服，说着些什么。大爷犹豫了一下，让端木春晓帮忙问问，“你帮我问问，我再多带两个人”。
端木春晓明白大爷的意思，大爷是想把他的朋友们也带上。
“您和他们一起坐车回家？”端木春晓向大爷确认信息。
大爷点点头。
端木春晓把大爷的述求告知对方，对方沉默了一下。
如果带上大爷的朋友，那就是三个人，又不能超载，等于坐满了一辆私家车。
“他们带的东西多吗？”
端木春晓如实回答，每个人一个大包一个小包。
“嗯——让他们都退票，到时候我们几个人想办法。”
这人说话不靠谱，到时候再想办法，到什么时候？想什么办法？
端木春晓没有体验过春运，但是她的同学、同事经历过。时至今日，每年放假回家，总会有一些同事因为买票的事情，经历一番折腾。
很多外地同事买车，主要就是为了解决回老家困难。李恒，车买了两年了，用他的话来说，在桥州他自己开车不到十次。
他说他是冤大头。车子长时间不开，担心会坏掉，时不时把车钥匙给房东，让房东开他的车。没有地方停，只好在郊区买了包年的停车位，一年是一万块钱。用他的话来说，有那一万块钱，买游戏装备不香吗？
像他这样的同事，还有很多。
因此，当端木春晓听对方没有给句准确话，有些生气了。春运票这么难买，一旦退了，很有可能就买不到了，那他们怎么回家过年呢？
春运期间，让几个老人跑来跑去，太消耗身体了。
“你现在要给我一句准话，不能到时候再说。如果他们都退票了，你那边又没办法带他们回去，他们怎么回家过年。”
“你——”对方没想到端木春晓说话如此直白，“我的车里坐不了，我找我朋友们帮忙带他们回去。”
“你确定你朋友能帮忙带他们回去吗？”
对方笑了，端木春晓不明白她在说非常严肃的事情，有什么可笑的。
“你如果不能肯定，我就直接告诉爷爷，你那边只能带他一个人了。”
“美女，你太较真了。我一定能保证他们回家过年，好了吧。”
他旁边好像还有别的男人，电话中传出哄堂大笑声，用方言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那好，我跟爷爷讲了，你可以带他和他的两个朋友回家过年，是免费的。”
“是免费的。你哪里人？”
端木春晓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问这句话，没有回复对方，“我帮爷爷办理退票，你们记得来东站接他们。”
“你别害怕，我没别的意思。”
“如果没别的要说的，那先这样吧。”
她听不得电话那边传来的一群男人的笑声，直接断掉电话，把手机交给爷爷。
她看了一下时间，如果带爷爷去退票，时间肯定来不及了，找来了志愿者，交代清楚之后，由志愿者带他们去。
事情解决了，端木春晓很开心，身体向后倾斜，靠在椅背上，碰到了身后座位的人，她赶忙侧身说对不起，只见对方没回头，挥了一下手，算是回应她。
她老老实实坐好，不敢再往后靠，闻到从身后传来的香水味，很好闻。
她对香水了解有限。她，三年了，还没用完一瓶香水。妈妈是医生，不用，爸爸就更不可能用了。少的可怜的香水知识是从王甜甜和李欣那里学来的。对女人的香水不了解，对男人用的香水了，更是一无所知。
可是这款香水真的很好闻，那么，这位先生用的是什么香水呢？如果香水的味道可以拍图识别就好了。
端木春晓打开手机，输入她感受到的香水味道，希望能找到香水的牌子，在几个APP里搜索，翻了博主分享，没找到香水名字。
她放弃寻找，再次闭上眼，静静地呼吸，感受香水味。
“我准备参投。”
右后方传来简短的一句话，背后接着传来一句话，“元旦两部电影临时撤档。小道消息，他前妻准备跟他打官司”。
娱乐八卦，端木春晓爱听，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偷听。
“什么原因？”
“离婚前，他涉嫌隐瞒财产，前妻要求重新分割夫妻共同财产。”
端木春晓每天也会看财经新闻。有些钻石王老五因为离婚，事业下滑，企业破产或被收购，从此一蹶不振的例子比比皆是。
正津津有味地听着八卦，端木春晓手机震动，是李盼盼打来的电话。
手机里传出哭声，“端木姐姐，我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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