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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冲上前，一把拉住老太太的肩膀：“你抱的什么？！”
老太太转过来后，只见她双目紧闭，虫子仍在她皮下快乐地蠕动。
老太太抱着一团血肉，而那一团血肉正在“嘀嗒嘀嗒”的不断冒出鲜血，赤红的血液划过她的双手，一滴一滴，在她脚下汇聚成了一小片血潭。
老头看着眼前具有冲击力的一幕，不由地感到恐惧，无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
老太太却像是被惊醒般，猛地睁开眼睛。
只见她原本漆黑无光的眼珠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团团蠕动的肉色物体。
每一团便是许多虫子交缠在一起，不断地分离又聚拢，似乎是感受到了光线，它们受刺激般加速蠕动起来。
不过眼眶太小，不时的有几只虫子落出来，在她脚边爬动，还有一些虫子夺眶而出，但尾后仍在她的眼眶中，它们软糯的身躯在外面不断扭动，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自由时光。
老头的恐惧不断加深，试图转身跑走。但双腿不断颤抖，无法做出任何举动。
就在这时，老太太开口发出了一串意味不明的语言，很奇怪，当声音传进老头的耳朵里时，他听懂了老太太说的话。
“抬头，看天上，抬头，看……”
尽管老头内心十分抗拒，但身体却不听他的意愿。
他缓缓抬起头，惊恐地发现天暗了，四周不断涌现出白雾，一个黑色球体一点一点遮住太阳的光芒。
四周狂风大作，树叶被刮的沙呜作响，就像一个又一个孩子在你的周围哭泣。
老头随着老太太的话，不断抬头，当天完全暗时，他刚好看着天空。
仅仅一眼，他便愣住了，思维停止，只能呆呆地看着天空。
在这样的一个存在面前，思考都是一种奢望，疯狂才是唯一的出路。
其实他什么都没有看见，只是一个一晃而过的虚影，但是他脑海中仍对其存在的影响挥之不去。
“疯狂吧，跟我一起。”耳边传来低语，与老太太的声音混在一起，像情人之间的私语，在他耳畔慢慢摩说，带着他无法抗拒的诱惑。
“不！疯了！我们不能这样！理智才是羔羊最后的保护。”女声突然尖锐起来，不断发出阵阵尖叫，虽说着让他理智，却更让他痛苦疯狂。
老头听着这尖叫，莫名地想跟着女声一起尖叫，但仍控制不了身体，只能不断抽搐。
头皮下也不断有虫子蠕动，就在他快昏倒时，女声又突然温柔起来。
“没错，一起吧，疯狂吧，向祂献出自己的理智，与我们一起吧。”
疯了，全部都疯了，世界不断扭曲，被调皮的祂打翻颜料盘，全部都是那浓重的色彩，那些色彩又不断扭曲，发出阵阵尖叫。
听啊，你快听。
这是嫉妒啊：“你为什么要保存理智。”
这是怨恨啊：“你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
这是悲哀啊：“与羔羊勾心斗角。”
来吧，与我们一起，陷入着无尽的疯狂吧，让我们一起仰望着，祂伟岸的身躯，来吧，来吧，与我们融为一体。
终于老头坚持不住了，手臂变化成一条条触手，眼中是与老太太不同的黑色虫子。
似乎是接受不了现在的身体，触手猛地伸进眼眶，不断地搅拌，还不时的带出几条虫子。
虫子滑嫩的身上包裹着新鲜的红白相间的浆，它在地上挣扎了两下，便停止跳动，没了生机。
不一会儿，地上便满是虫子的身体搅在一起。
老太太看见这一幕，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缓缓地向老头走去，眼中的虫子迫不及待地钻进老头的眼中，不断向前蠕动。
没过多久，这里便发出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咀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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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老头看到老太太的时候，她正在树林旁。
老头冲上前，一把拉过老太太的肩膀：“你抱的什么？！”
只见老太太漆黑的双眼中充满了慈爱，正看着怀中熟睡的孩子，抬起头，笑着说：
“老头子，你看，我就说是个奶娃子，我们把他带回村子吧。”
老头看着老太太怀中的孩子，皱了皱眉，刚想拒绝，但头突然开始钻心地痛。
让他不由痛苦地捂住脑袋，不一会儿，老头双眼赤红，头皮中不时有物体蠕动。
但老头仍毫无察觉一般，不断地抓住头发拉扯。
过了一会儿，老头松开拉着头发的手，缓缓地向【婴儿】伸出手，呆滞的双眼中也充满了慈爱，摸了摸【婴儿】脸蛋，湿热热的，面上不由得更加慈爱：
“你说的对，老婆子，我们怎么能放任这么一个奶娃子在这里呢。”
说完便发现老太太脚下的一片血潭，皱了皱眉，很快又舒展开。
——也许是什么动物的血。
老头如此想着，与老太太一同朝村庄的方向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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