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旅途的起点(1 / 2)

一晃过了十天。

这十天过去，李夜辰的身体也已经完全恢复。

这段时间，李夜辰习惯了左右眼之间的切换使用。

他也曾经试过同时睁开双眼，但两个世界的情报的同时涌大脑的瞬间，他只能感受到无法忍受的眩晕感和撕裂感。

经过一段时间的实验，他发现了一些右眼状态下自己获得了一些特殊的能力。

其一是恢复力，虽然右眼视界中的自己处于腐质的状态，但在这一状态下自己的恢复能力提升相当惊人，只要吃下食物便能将食物完全转化吸收，既能恢复肉体，亦能恢复能量。

其二便是力量，不是灵力，而是单纯的肉体力量，在右眼状态下自己的力量提升也是相当惊人，就像是肉体解除了限制一般，但这项能力却也有着副作用，那便是饥饿感来的很快，而且是一种极为强烈的饥饿感，但能通过进食缓解。

此时的他似乎开始了解殒心魔以人类为食的原因了，毕竟人类带来的满足感远胜于其他食物，这是他通过气味就能感觉到的。

闲来无事，他给两个世界取了名字，左眼看到的世界为“真视”，右眼的则取名为“荒视”。

这一天，“真视”下的李夜辰看着天空喃喃自语道：“要回去吗？”

“不，回不去了。。。”清晰的回想起那一夜发生的一切的他知道自己已经回不去了。

那一夜，他的右眼看到是自己被一只巨大的怪物用巨大的羽刃贯穿。

而他的左眼则是看到的是自己如同发疯一般对着陈王仙怒吼并发动了攻击，而最后，自己则是被陈王仙一剑贯穿了胸膛。

那句“我来晚了”和“愿你得到安息”，让李夜辰意识到自己或许已经被陈王仙当成了殒心魔。

事实也似乎确实是如此，或许自己已经真的成了殒心魔，虽然只有一半。

李夜辰也知道了殒心魔为何会疯狂，如果一个人眼前看到的一直都是尸山血海，闻到的味道都是血腥与腐臭，见到的人都是怪物，吃到的食物都是一些恶心的异物，同时还有着极端且无底的饥饿感，饥饿到不得不大量进食令自己作呕的食物，。

如果是这样，换作是任何人恐怕都会陷入疯狂吧。

他虽然理解了殒心魔为何会疯狂，但他却无法理解殒心魔为何会看到这样的世界，而且这个世界的感觉还无比的真实。

就在这时，一只拉扯着他衣角的小手打断了他的思绪。

之前的小孩抱着一条很大且看起来很美味的鲈鱼，看着他充满期待的目光，一时间，李夜辰不知道他是希望自己料理这条鱼，还是希望自己去表扬他。

李夜辰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抚摸着小孩的头发。

小孩似乎一直都是一个人，在李夜辰能够行动之前，他和李夜辰一样，一直在吃生鱼。

直到李夜辰恢复行动能力后，他才第一次吃上了烤鱼和鱼汤。

简单的调味烹煮后的食物让小孩吃得非常开心，因此李夜辰也对这段时间的蹭吃蹭喝也略感到心安理得。

在经过这段时间接触，李夜辰发现小孩不会说话，也听不到声音，但小孩的水性很好，能够长时间的潜入水中，游泳甚至比那些鱼还要快，捉鱼对他来说简直是信手拈来。

李夜辰也能够理解为何小孩的水性如此的出众，因为在他的“荒视”下看到怪物模样的小孩，长着鱼鳃和鱼鳍，手脚也是蹼的样子。

当然，这是他右眼看到的。

他左眼看到的“真视”中，对方依旧是个穿着的破烂但是很可爱的普通的小孩。

只不过李夜辰感觉到，左眼的看到的世界虽然美好，但右眼看到的世界似乎才更加的合理。

但这份合理却让他难以接受，他从心底抗拒这一份“真实”。

“喂！”李夜辰朝着小孩大声喊道，他不知道小孩有没有名字，自然也不知道小孩叫什么，这些天来他一直用“喂”来呼唤小孩，而小孩听到喂之后便会立即跑到李夜辰的身旁，也不管是不是在叫他。

“你有名字吗？”李夜辰问道，然而小孩却是一副无法理解的样子。

李夜辰见状指着自己说道：“李夜辰。”

小孩则是学着李夜辰的样子，用手指指着自己，嘴巴学着李夜辰的口型动着，却依旧没有发出声音。

李夜辰轻轻握着小孩的手，将小孩的手指指向自己，然后做出“李夜辰”三个字的口型。

此时小孩似乎明白了李夜辰在做什么，将手指指向李夜辰，然后做出‘李夜辰’三个字的口型。

之后又将手指向自己，做出一个“喂”口型，然后这样反复几次之后，小孩开心的笑了起来，这一次他笑的格外开心，但依旧没有发出声音。

对于小孩口不能言而不能闻这件事李夜辰也并没有感到疑惑，因为右眼的“荒界”中，小孩没有耳朵，取而代之的是一对鱼鳍，而且小孩脖子处没有口喉咙，取而代之的是鱼鳃一样的东西。

如果这一切才是现实的话，小孩不能发声，水性很好的事情就变得合理，异常的合理。

。。。。

“果然，还是不能接受。”

李夜辰苦笑一声，然后抚摸着小孩的头说道：“从今天起你就叫‘卫’吧。”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几日，卫很开心，笑容每日不减。

而李夜辰却不是这样，他开始感到饥饿，卫每天抓来的鱼已经无法给他带来足够的饱腹感。

卫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每天都更加努力的捕鱼提供给李夜辰食用，偶尔比前一天捉到的少几只，卫便会一脸抱歉看着李夜辰似乎在乞求他原谅，每次都在李夜辰抚摸他的头发之后才如释重负般再度露出微笑。

这种日子算不上美好，但也算是不错。

只李夜辰知道，这种日子无法坚持多久，除了与日俱增的饥饿感之外，始终有一种感觉在李夜辰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种感觉只有在李夜辰睁开右眼的时候才能感觉到，李夜辰总感觉有一种无法视见的东西在连接着一切、引导着一切。

他能够感受，卫也被这种东西牵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