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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溶溶，风声呼啸。戴面具的人一时间陷入沉默，随后又爆发出一阵大笑。
“女神的使者。呵呵，请问，是哪位女神，如此别具一格。”他的腔调仍旧是拖得长长的，好像一笔画不完的曲线。
“哪位女神，却非汝目前等阶有资格知晓的。”姜槿依循着记忆中某宝剑的话语原搬照抄。不过，她发现自己的记忆力似乎比过去还要好了，曾经发生过的事件，只要她愿意回想，便能立刻调取所有相关细节。
她这话出口显然会激怒对方，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大放厥词。
但想到邪神巴尔竟然是人类传说中的吸血鬼一类的存在，她就脑补出了那些在黑棺内无趣到爆炸的家伙，以至于需要出来追捕美丽的女子做猎物，以幽深的古堡作为自己的大本营，在那里夜夜笙歌……
无趣，才是永恒者的诅咒。作为哥特文学的涉猎者，姜槿依曾经专门思考过这些吸血鬼们的心理特征，最终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所以对于这种无聊的家伙，适当予以情绪上的刺激，对方或许反而会很开心？抖M文学了解一下……
这时，识海中的宝剑突然咳嗽了几声。
姜槿依本能一囧，以为对方又要用脉冲式吼叫轰击她可怜的天灵盖，但忽又回想起自己如今是有墨丘利之印守护的人了，所以刚刚的那些不正经的联想，对方应该没有察觉吧。
果然，稚气的男孩声音带着几丝难得的赞许道：
“吾不在的这阵子，汝之胆色倒是有所长进。”
接着不等姜槿依发问，祂又娓娓叙述道：“巴尔这家伙，因享有永生，所以喜欢在人间肆意的寻欢作乐。过分放纵嗜欲的结果就是祂最终失去了快乐的能力。
“没有快乐的能力，哪怕是神灵，也会就此衰弱，直至自身努斯的枯竭，最终只能面临堕落的结局……
“等到巴尔成为所罗门王的七十二柱魔神时，祂就已经被称为别西卜了，迦南人——也就是祂最早的信徒们——也开始相信祂是苍蝇的魔王，因为祂神庙所在的地方，总是有特别多的苍蝇，实则都是巴尔作为神灵堕落后溢散的努斯。
“除此之外，巴尔之所以被后来的恶魔学家们描述成为多种动物的形态，也是因为那时候的祂已经堕落到了极点，很多时候只能以那些低等阶灵智体的面貌出现。”
姜槿依恍然大悟，难怪呢，她曾经就好奇过，别西卜为什么是苍蝇之王，听起来怪恶心的。原来是因为灵智体形态的堕落。
不过她没时间继续同宝剑闲聊别西卜也就是巴尔的奇闻轶事，因为那个原本在远处的戴面具的人，似乎一道幽灵缓缓降临在她身后，使她本能的立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直到对方靠的如此之近，姜槿依才发现，那虚实不明的身影竟是如此高大。
他的双臂自后揽住她的肩膀，带起一阵迷惑人的香气，如同血液与圣柏木糅杂的那一抹清甜。
“美丽的女神的使者，那就让我剖开来看看，你又是什么等阶的灵智体呢？”对方清澈的嗓音抚过姜槿依的耳垂，温柔的似乎耳语，又似乎在发布死亡的诅咒。
姜槿依来不及说任何话，下一秒，对方就直接将她卷入了一团彻底寂静的漆黑。
要不是识海中的光仍然明亮，宝剑仍在安抚自己，她都怀疑这漆黑就是死亡了。
“眼下究竟什么情况？”姜槿依很不安，虽然她知道自己如今不必如同普通人那样对这一切感到畏惧，却仍然无法克制的颤抖起来。
宝剑咳嗽了几声，却是沉默不言，姜槿依就知道答案了。
得，这家伙目前的等阶根本不是巴尔的对手啊！
“如果，我是说如果，对方真的要对我做什么，你能吞噬祂吗？”姜槿依又忽然想起上次在公交车上，宝剑信誓旦旦提及的吞噬法则，不由生出一丝希望。
对方仍是沉默。
“你不是说，你是不朽神的等阶，区区高阶灵智体都只能被你吞噬吗？”过度的紧张和一次次失望让姜槿依不由生出一丝埋怨。
宝剑这下倒是毫不示弱的回击道：“是汝这笨女人自己惹怒了祂！”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还夸姜槿依比之前有胆色来着。宝剑牌甩锅王就此诞生……
男孩奶声奶气的声音犹自带着不忿的补充道：“吾是说过吞噬法则！但那只是针对普通高阶灵智体，哪怕是傅尔塞提这样的神血后裔，吾亦能吞噬对方，可是巴尔不是，巴尔祂也是不朽神的等级。吾目前又是低阶形态，自然没有把握……”说到后面，竟然带上了一丝委屈。
姜槿依知道自己果然是被这宝剑给坑了，是祂之前表现出的过度自信给了姜槿依一种错觉。
毕竟某剑可是曾经甚至口出狂言过，能助她成为此间宇宙的主宰……说自己是唯法战争中的最强者云云……结果才遇上个邪神巴尔，就呵呵了。
看来，无论是什么等阶的灵智体，吹牛是共同本能。
这时，周围笼罩的黑幕竟忽然被人揭开。
一阵强光入眼，姜槿依本能的挡住眼睛。
下一秒，她听见一阵热烈的掌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与此同时，一道声音带着极尽鼓动和魅惑意味的在一旁解说道：
“尊敬的诸位先生和夫人们，这是我们今晚的最后一件展品。”
“女性，外形年龄十六岁至十八岁。实际年龄，未知。”
“这是古堡主人今晚的意外收获。被称作为‘女神的礼物’。”
“等阶判定：次位神以上。”
在场所有观众席上几乎是立时一阵哗然。这些人讲的都是华夏语，虽然口音有些陌生，但如今的姜槿依几乎立时就能识别出这些语言。
“次位神以上！我的天，好久没有这么高等阶的展品了，上次碰到的时候，应该还是安隐公在位时期吧！”
“可不是么，根据沈万《迦南国记》记载，上一次展出的，是来自安息的女圣徒圣塞西尔，被三公子给拍走了，不过后来也没听说三公子晋升等阶，应该是服用了没什么效果……”
“古堡主人该不会是骗人的吧……女神的礼物，听起来真够怪异，既然本身是次位神，为何还是女神的礼物呢？”
“古堡主人这一次运气也太爆了吧，次位神的角色，整个服务器目前为止也就只发布了四个，还都是随机投放的，结果他直接给拿来售卖了……”
“我猜今晚中标的绝对还是那个三公子，他可是全服第一氪金大佬啊！哪一回稀有角色不是第一时间被他收入囊中，我们也就围观看个热闹。”
……
姜槿依觉得头皮有点涨，这都什么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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