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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这两只蚊子,今晚,好像成了我高中同桌,只是绕着我的头打转,不付诸实际的行动,叮我脸一口,好像就在炫耀她们的存在,炫耀她们的能力,“你这道题都不会,这么简单”、“别抄我的作业,我的思路不一样,老师一眼就看出来了,你抄别人的去”、“这卷子全选C也不至于考0分啊”,这同桌,不对,是这蚊子,我曾不止一次的幻想她是个蚊子,然后被我一巴掌拍死,或者说,拍个半死更解恨,身体已经被拍扁,头还没事的那种,还在那嗷嗷叫唤,想着就舒服。但是,因为黑灯瞎火,没办法一巴掌拍死,只要一开灯,就全部消失不见了,一关灯2分钟,她们又出来了,于是我开灯,又关灯,开灯,又关灯,这样反复了3次后,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等。
这个策略,对于现在的处境,简直是个天才的想法,记得哪部电视剧里,在一场敌强我弱,敌暗我明的战役,一个拿着扇子的,看似是主角的天才也说过这句话,等。
于是,我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这俩货在离我20公分的地方,用一个高频的震动,扇着翅膀,有的时候,我甚至能感觉到,她们翅膀的风,划过我的鼻尖,但我知道,时候未到,我要等她们体内的冲动大于她们试探时候,等她们认为我完全失去抵抗的时候,我再来个致命一击。
等了大约20分钟,声音消失了,但是有个问题,蚊子落到脸上,是没有感觉的,因为蚊子很轻,轻到皮肤完全感觉不到,而且,当蚊子开始吸血的时候,会分泌一种麻醉剂,这种麻醉剂,让人感觉不到有跟针插进皮肤,只有蚊走茶凉了,才能感觉到皮肤的瘙痒,而这时候,人家已经吸饱了鲜血,又留下了很多莫名其面的病毒。
但是,我是谁,我是那个拿着扇子的白胡子,我又想到一个天才的想法,这蚊子,无非是落在了我的脸上,而我的脸,就那么大,刚好两只巴掌能占满,只要我拍的够稳,让两只巴掌不偏不倚的打到左右脸上,蚊子大概率是逃不掉。
只听到啪的一声,我行动了。
但是,开了灯,发现,手掌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堆老茧和一个创可贴。
这种感觉,就有意思了,好像一个完美的计划,完全落了空,如果换在20岁,我估计会把房子点了,让蚊子和我同归于尽,在熊熊大火中,左手拿着残缺不堪的方天画戟,右手提着蚊子的蚊头,仰天长啸,哈哈哈,不管代价多大,我才是那个最后的赢家,不是蚊子。
当我穿好衣服,关了灯,给躺在床上的老婆放下句“我去楼下买包烟”。这句话,意思是,我并没有输,我只不过是去买包烟,去外面呼吸下新鲜空气,想想接下来的计划,谁还没个中场休息呢。意思是这样,但也没人回应,这时候,如果有个身穿铠甲的武士站在那里,说:将军,你放心去买烟,我在这盯着蚊子,放心,她们跑不了,等你回来,我们一起灭了她们。我说,我回来如果发现敌人逃跑了,看我咋那你试问!
谢天谢地的是,今年年初,楼下的超市开了个24小时营业的窗口,我带着蓝牙耳机、手机,逃进了这个谁也没有的夜晚。此时已经是凌晨3点。
24小时超市窗口的妹子还挺好看,圆圆的脸,皮肤滑嫩,除了有点睡眼惺忪,见人很不耐烦以外,我假装咳嗽2声:拿包芙蓉王,一个防风打火机,没错,虽说都是一次性打火机,但是,只有防风打火机才能配得上咱这拿方天画戟的大英雄,因为,像咱这种久经沙场的人,都是在打完仗,在风沙中,点起一根芙蓉王,如果是一般打火机,打10下点不着火,还得低着头,把烟放在怀里点,那画面,太猥琐,太油腻,一点都不配,所以,还得是防风打火机,点烟才洒脱。
妹子白了我一眼:这大半夜的出来买烟,有病!
现在的年轻人,见了大英雄不下跪就不说了,居然还白眼我,太不成体统。
我反击了:不买烟,难道买避孕套啊!
没想到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是吃素的:避孕套多得很,有插电带震动的,会用不?
这是个将军的问题,不管我怎么回答,我都输了,江湖规矩我懂。
“去去去,赶紧拿烟,顺便拿罐红乌苏”这叫转移话题战略,毕竟,好男不跟女斗, 何况还是个小丫头片子,暂且饶了她。
只见小姑娘又白了我一眼,转身进去拿烟和啤酒。
“等等!”
“又干嘛?”她很不耐烦。
“电蚊香有不”
听了这问题小姑娘忍不住了,捂着嘴偷笑“哦哦,原来是被蚊子叮出来了啊”
这话,我肯定不能接。
这句话,就好像在嘲笑我长了个痔疮,又不好意思买痔疮药一样,穿透力极强,直击灵魂深处。
现在想想,也挺好笑,20年前,不好意思买避孕套,现在,避孕套的心理关过了,又开始不好意思买痔疮药了,看来,一个人,总有点不好意思买,但又很需要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阶段。
结果,这丫头胆子太小,不敢去二楼的仓库拿电蚊香,说:大叔,要不你跟我来下二楼!
我心想,我靠,现在的姑娘这么直接么。
然后,我跟她上了二楼,我用手机打着手电,她在货架里一顿乱翻,当时我就心慌,万一这货真翻出来一个插电的避孕套,我可咋办,晚节不保。
过了半个小时,我拿着一包芙蓉王,一个防风打火机,一盒电蚊香,一罐红乌苏,迅速逃离了战场。“妈的,忘了要个免费塑料袋了,算了,下次再要。今晚,小心脏再不能受刺激了”
我坐在楼前的长椅上,享受着防风打火机点着的芙蓉王,唑着5块钱的红乌苏,耳朵里听着那首蒙语歌曲《山谷的风》。
第二天,在长椅上醒来,头上隐隐作痛,地下有个发着酸臭味的女士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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