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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烧鱼,炖排骨,鸡蛋羹,炒白菜,桌上还有黄瓜和胡萝卜,两碗米饭,一大杯米酒,赛西玛和切莉娅在餐桌的两头分别坐下,做起了餐前祈祷。

“今天也很累吗?”祈祷完,切莉娅并没有急着拿起刀叉,而是询问起自己丈夫工作的状况。

“不算累,就是无聊,那群见习骑士天天就想着偷奸耍滑,不好好训练,我看除了那个叫洛伦的,其他都当不上正式骑士!”想起那群小兔崽子,赛西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但这表情转而柔和下来,调整了下音量说道:“下次如果不想起床就别做饭了,我们出去吃。”

“好。”切莉娅为了应景甚至还假装打了个哈欠。

晚餐时间很快过去,切莉娅回到厨房清洗餐具,赛西玛继续喝着新倒的米酒。

“骑士的道路实在是太艰难了。”赛西玛盯着眼前的米酒,没来由的一声叹息。

要保护人民,要保护信仰,要护卫主,无论如何都不能倒下,无论如何都不能退缩,但这样前进真的很累。

“累了就歇歇吧。”切莉娅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然后把围裙脱皮下挂在厨房里,走了出来,“没必要一直这么累的。”

“我是骑士,要永远前进。”赛西玛笑着摇了摇头,明明是抱怨,语气中却有藏不住的坚毅。“我要出海了,可能很辛苦,也可能很危险,但为了荣誉和信仰,我必须前往”

“不要去!”切莉娅忽然泪眼婆娑,短短三个字都带上了哭腔,“留下来陪我,不要丢下我。”

赛西玛看着面前的妻子一阵心疼,抬手抹去了她眼角滑落的一颗泪珠

“主教大人获得了神谕,神命令我们出海,而我归来时,会和你分享荣誉!”

“不!不要丢下我,答应我,一直在家里好不好,一直留下来陪我,哪都不要去!”切莉娅哀求着,“别管你的神了,我更重要对不对?只要你愿意留下来陪我,什么愿望我都满足你!”

赛西玛的目光陡然变得冰冷,骑士长剑撕裂空气向切莉娅劈砍而去。

(九)

“不许变成她的样子!你不配!”赛西玛咆哮着,将面前的东西斩成虚影。

虚影变换,切莉娅的身影扭曲变换着,有活泼开朗的少女切莉娅,有收到第一朵花时脸红娇羞的切莉娅,有穿着洁白婚纱走进教堂的切莉娅,有迷迷糊糊睡眼惺忪踹被子时的切莉娅,有厨房里手忙脚乱的切莉娅。 c

“我是切莉娅,我就是切莉娅,我就是你心底的切莉娅!我甚至比她更好更完美!”面前切莉娅的声音飘忽不定“容貌是她,性格是她,语气是她,声音是她。那我就是她,你凭什么说我不是她!”

“难道因为我讨厌神所以说漏嘴了?但你的切莉娅根本也不是什么虔诚的神信徒,她祷告只是因为你在祷告,她跟着罢了!”面前切莉娅形状的人影思考着自己的疏漏“还是因为我魔鬼的本能,下意识想跟你做交易?”

“不,都不是!”赛西玛再次抡起骑士长剑“切莉娅确实会担心我的安全,但更重要的是,她永远不会阻拦我,她永远都会支持我!”

骑士长剑挥下,魔鬼身形逐渐溃散,四周的画面逐渐坍缩,温馨的餐厅重新变成冰冷的石室。

但魔鬼没有痛苦也没有哀嚎,甚至还桀桀的讪笑着

“我这种魔鬼好对付,那人心里的魔鬼呢?你的切莉娅确实支持你,但你的记忆里她也确实不想让你离开,我只是将它放大了而已!”

“可别看不起女人的直觉,她都觉得你回不……”话音未落,魔鬼的气息彻底消失。

赛西玛又观察了一下四周,没有感觉到危险,这才收起长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真实的记忆回到脑海,家里的餐桌上,他的妻子似乎确实湿了眼眶。

“为什么呢?这又不是我第一次出海了。”赛西玛愣愣的想着“女人的脑回路太难猜了,该不会真是女人的直觉吧?”

“算了。魔鬼和女人的话怎么能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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