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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偷
海北市。
“哪里来的狗杂种,下次再看到你,见一次打一次。”
漆黑脏乱的小巷里,雨水、泥水和血水混作一滩,几个男人围成一圈,李明舟在中间被踹得浑身是血,有气无力,不停抽搐着身子。
他只是抱着头,不敢乱动,也不敢叫出声来,因为他是个,贼。
“真特么晦气,走吧。”
李明舟没了动静,只是右手始终没有松开,几人纷纷散开。
许久,李明舟的身子才抽搐了一下,强忍剧痛,挣扎着站起身子来。
看着手里皱巴巴的几张百元纸币,虽然泪水不停地打转,但也抿住嘴,嘴角略微翘上扬。
“妈妈,等我...”
李明舟在脸上抹上石灰,试图掩盖脸上的淤青,一瘸一拐地消失在小巷里。
海北市第二人民医院,一间病房里。
李明舟站在病床旁边,而病床上的女人颇有几分姿色,但却面带几分苍老,面容枯瘦,有种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沧桑感。
“咳咳,明舟回来啦?”
看到李明舟,女人眼中露出几分喜色,努力试图站起来。
“嗯,妈,我回来了,今天的费用我已经交了,我们不会再被赶到走廊上了,以后肯定也不会。”
李明舟戴着手套,赶忙握住母亲王琳的手。
“让妈妈看看,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啊,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不然...咳咳。”
王琳轻轻抚着李明舟的脸庞,语气中有些生气,也有些怜惜。
“妈,你先别说话,好好休息吧,放心啦,我没事,身体好着呢。”
“那就好,你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你长这么大,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嗯嗯,不要再提爸爸了。”
一股委屈涌上心头,李明舟强忍着憋屈,吐出“好好休息”几个字就离开了病房。
从记事起,李明舟就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亲李昌,母亲王琳身体也不算好,却含辛茹苦把自己养大。
十五岁,李明舟即使很聪明也没有再去读高中,而是辍学打工帮王琳减轻负担,日子也算好了起来。
然而,常年奔波让王琳身体留下隐患,李明舟十六岁那年,王琳重病缠身,仅仅治疗一年的时间,家里的积蓄就已经全部花费干净。
这样的家庭,基本也没人会借钱给他们。
一次机缘巧合之下,李明舟无意带走了一条值钱的项链,卖了两万块之后,家里的经济状况终于得到缓和。
李明舟知道,只靠打工,根本没办法给王琳治病,走投无路之下,他走上了偷盗的道路。
对他而言,从来都没有什么爸爸,如果没有这个爸爸,母子两人都不会过得这么悲惨。
李明舟19岁,在外打工,偷盗,自然没少受委屈,但只要看到病床上的王琳那惊喜和欣慰的眼神,他就觉得这一切都值得。
当然,这一切,李明舟从来没有告诉过这个母亲,王琳也没有过问这个儿子。
李明舟走出医院,拭去眼角的泪珠,径直来到酒吧。
他晚上在酒吧打工,在这里他可以接触到很多有钱人,他也经常在这里捡到漏。
“哈,这不是明舟吗?”
一名服务员装扮的女人朝着李明舟打招呼。
“芊芊姐,今天人好像很少啊。”
李明舟打量一番店里面,有些疑惑地说道。
“对啊,最近不是经常接到丢东西的投诉嘛,人家都怀疑这里有小偷呗。”
芊芊一脸沮丧,摇了摇头接着开口:“再这样下去,这酒吧也混不下去了。”
“这样啊,呵呵。”李明舟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挠了挠头。
“别傻笑了,二号包的客人点了酒,那可都是大客户,可不能怠慢了,你去送吧,我最放心你了。”
芊芊上前有些疑惑地打量着李明舟。
“嗯好,我换个衣服就去。”
听到“大客户”三个字,李明舟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每次芊芊这么说,他都能顺走不少好东西。
二号包的客人是两个男人,在酒吧里,这可是很少见的搭配。
“客人,这是你们的酒。”
李明舟把酒放到桌子上,几个客人便挥挥手示意让他出去,李明舟心头一喜,肯定有好东西!
而放酒的托盘底部,则粘着一个小小的收音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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