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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得到的信息也让肖南感到担忧,他提出了心中的疑惑:“师父,您认为死者是韩奇吗?”

周洋面露难色,略作思索之后道:“根据韩奇的妹妹所述以及法医的初步鉴定结果,死者很可能就是韩奇。并且医院医生的职业与现场发现的名片也十分吻合。不过,一切还需等到鉴定结果出炉后才能得出结论。”

这是周洋出于对案件的严谨考虑而做出的答复,因为从警多年的他遇到过太多“不可思议”的事件了,即使是99%的相信这人是韩奇,他还是抱着一切皆有可能的态度,只有这样才能找到真相。

接着,他小声念叨:“我只是好奇,一名擅长整容的院长,到底犯下了什么罪孽,才会遭到凶手的残忍报复,不仅置他于死地,还要这么对待他的身躯?”

“现在医患关系很紧张,特别是搞整形的医生。整容手术若出现差错,导致他人受害,也有可能会惹来报复。”肖南自然而然地提到了医生。他沉思了一会,突然又开口说:“当然他这个私人医院应该挺有钱的,凶手是临时起意,谋财害命好像也有可能?”

肖南的提问,让所有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周洋静静地想了想,当今时代,谁还会在身上背着各种大量现金呢?谋财害命肯定需要赎金,但明显没听到有这个环节。他更偏向于这个凶手是早有谋划,与医患关系有关这点他也认可,除此之外,被害人身上的毁容伤与整容手术所引发的报复情绪也有些相似。

然而,这些仍然只是不确切的猜测,需要通过仔细的调查和审查进行排除。这个过程是漫长而繁琐的,不能在这里简单地得出结论。

而与周洋不同,肖南更关心的问题却是死者的身份。

“这要是真的是韩奇,那这个韩梦瑶,真是太可怜了。”肖南露出了沉思的表情,“父母都离开了,她的哥哥可能也已经死了。她又还是单身,以后怎么办?”

周洋听到这话后,立马抬头看了一眼肖南眉间微动,眼里充满了怜悯以及令人捉摸不透的神情。

肖南今年27岁,单身,肖南父母都是事业单位的,家庭条件还算可以。自从他进派出所以后,时常有人给他介绍对象,但是肖南都没看上,不是嫌人家矮了,就是长得不行,挑三拣四,最后大伙儿也明白了这小子要求太高了,之后也就没人愿意给他介绍对象了。

其实作为肖南的师父,周洋很清楚,肖南就是个“外貌协会”,他曾几次直言不讳地表达未来找老婆就是要找好看的,美好的东西,看着总是养眼的。世间万物皆如此,美好的外在,都会让人看起来赏心悦目,更何况是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伴侣呢?

这个韩梦瑶,要工作有工作,要外貌有外貌,有身高有身高,他自然是明白肖南的画外音,笑着调侃道:“开始在里面我就奇怪,你小子今天也太积极了,我加个人家微信,你倒是比谁都快,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人,不过这姑娘长得确实不错,动了歪心思了?”

肖南见被周洋识破,脸瞬间刷地一下就红了,笑嘻嘻地说道:“师傅,你也觉得她长得漂亮?”

“我是年龄比你大,但是眼睛又不瞎!”周洋看透了肖南,这就是盯上人家的美貌了,这个韩梦瑶确实漂亮,腰肢纤细、肤若凝脂、杏眼桃腮,特别是眼睛很勾人,似一泓清泉,明净清澈。她是放在人群堆里,一眼就能找出来的相貌。但是韩奇却认为老婆长得好看真的不一定是优势,甚至会成为劣势。

而且刚刚也听明白韩梦瑶一直在被催婚,可见她的眼光也很高。他不想肖南抱太多大希望,到时候太失望,便直言不讳地打击道:“人家哥哥是开整容医院的,小心整容了哦,现在看着好看,以前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你现在是为了孩子考虑,到时候两个双眼皮生出个单眼皮出来,有你哭的时候。”

肖南听到这里的时候看了一眼周洋,迟疑许久说了句:“不会吧?我看她就很自然,肯定不可能整容的。”

周洋看肖南那退缩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么快就退缩了?”

肖南沉声反驳道:“不是退缩,我肯定她没有整容。”他目光坚定,且对自己的审美很自信。

面对肖南的态度,师傅深深地叹了口气:“韩梦瑶的确相貌出众,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婚姻是一段长久的关系,而不仅仅是为了拥有一个花瓶般美丽的妻子。你应该更关注这个人是否与你的性格相契合,是否拥有正确的价值观。”

然而,肖南依旧坚定地辩驳:“师傅,你的说法并不准确。研究显示,男人对女人的美几乎没有抵抗力,面对美丽的女性,男人总是充满愉悦的感觉。天天与丑陋的妻子相处,工作必然心情糟糕,这又如何能有意义呢?我们也要为子孙后代着想,毕竟儿子多半会遗传母亲的容貌。我可不想看到自己的儿子长得难以令人接受。因此,追求娶到漂亮的妻子,也是一种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肖南坚信自己的观点,对于美丽的追求,他毫不犹豫。

肖南已经把找老婆要找漂亮上升到了人生态度上面,周洋明白了这是五头牛都拉不回来了。找女朋友这件事情,肖南的父母都可能没话语权,何况周洋这个师傅呢,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便没再提这茬了。

“你反正有人家的微信,想聊就聊呗,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这个案子,江边打捞队还有什么新的进展吗?”

刚刚还满脸堆笑的肖南立刻严肃了起来,只见他摇摇头,凝重地说道:“我刚刚在微信里问了,他们已经回去了,目前还没有什么别的发现,哦,还有那个路口的监控因为前几天正好修路挖断了线路,现在都还没有修好。”

周洋眉头再次皱紧,眼神里瞬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焦虑和悲哀,看起来十分疲惫。“哎!有点麻烦了,不过这个死者的钱包、衣服都在,唯独手机不见了,会去哪里了呢?”他喃喃自语。

肖南默默地听着,自己也感觉到了周洋的沮丧与无助。他看了一眼沉思着的师傅,便又提出自己的看法:“会不会是手机被凶手盗走了?得到密码后伺机转移韩奇的财产? c”肖南说出这番话,似乎自己也觉得这个想法有些牵强。然而,眼前的谨慎思考中的周洋彻底否定了这种说法:“现在定位这么先进,凶手应该不至于那么傻吧?而且他连凶器都抛掉了,怎么又会留着一部手机呢?”周洋的语调缓慢,带着几分愁绪。

随后,他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头发,显然,这里藏着他需要的答案。他抵挡不住心中的焦虑,催促着肖南:“你现在赶紧把这东西给姜队,让他们尽快对比DNA,我还有别的事情处理,就不去了。”

虽然周洋并未明确表达他的动机,可几年来肖南跟随他工作,对其意图早已心知肚明。他有些不解:“师傅,您不会是去找韩奇的妻子吧?现在我们也无法确定死者是韩奇,直接找他的妻子会不会太过草率了?”

肖南一直在派出所里工作,形成了一种惯性思维,只顾着让事情尽早了结。而周洋却有自己的打算,刚才姜海已经说得非常清楚,将此案件交给周洋,这就是为他特意创造的机遇。这无疑是对他刚进入刑警队最好的表现机会。

周洋并未立即回应肖南的质疑,而是命令他:“回头你去相关部门调取下韩奇的账务信息,看下最近这两天是否有大额的财务转移痕迹。”

尽管周洋并不完全赞同“谋财害命”的说法,但他也绝不会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最后,肖南和周洋分别照各自的方向前进。周洋准备打电话给韩奇的妻子,但又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将手机放了下来。他感受到了自己内心深处执念的挣扎和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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