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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想,我人生这短短的二三十年里,似乎真的经历了不少事情、也听说了不少趣闻。

农村长大的孩子,似乎天然就离那些神怪之事很近。我没有真的见过神怪,可身边却一直有些传说,有一些就发生在家人乃至自己身上——这是真是假?其实我自己都不清楚。但是,那些故事倒是都记在心里了。

那就写出来?写出来吧。

毕竟我年纪不大,而且这是本小说,里面的内容当然不会都是真实记录,也不可能是什么真实记录的。所以各位不妨就把它当做一个故事集。我的故事,我听说的故事,我听别人说的那些故事,都写出来,让各位看个乐呵,聊作消遣。

千万别去追究真假。若有人问起来,自然都是假的,笔者杜撰而已。

至此,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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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我的出生,似乎没什么值得称道的。虽然生在一个大家族,可这个“大”所指的不过是人数众多。我后来翻过村志,村子据说是明朝大槐树移民时兴建的——我们这个地区绝大部分的村子都源于那时。建村时有十几户人家,祖先们无甚文化,就按着人数起名,把这村叫做十六姓。

十六姓是建村时的数法,等到我出生时,村里来来去去,也只有七八个姓氏仍存,但有三家姓格外大:张、赵、胡,这三姓在村里各自都有几十上百的后人,我就生在张家。

很多人一听到宗族,总会想到那些抢地抢水、宗族械斗之类的新闻,其实在我们这里是没有过的。我们这片地是盐碱地,地广人稀但是水源不缺,祖宗们在地里刨食都艰难,也就实在没有什么争抢的念头了。那时候村里人少,大家也都穷,据说最穷的那一阵子,收的粮食只够吃半年,剩下的半年就得组团出去讨饭——

这是我后来听我的老师说的,他对本地历史有考究。我是没有经历过,我出生的时候,村里的情况已经好很多了。

反正,我小时候过的日子不算很穷。感谢国家对农村的建设。

出生在哪里不是我能选择的,但如果真的有这么个机会,我想我是不会再投生到这么个大家族了。

家里人总是念叨这么一句话,家族越大事儿越多。这个事儿有时候指的是人事:婚丧嫁娶之类,总是免不了出钱出力,偏偏人口又多,有时候一个月能有那么好几次,对于我这种情感淡泊的人来说,确实只剩了麻烦;

但还有时候,这个“事儿”,指的可能是另一个层面的东西。这是我后来才逐渐意识到的。

我出生那会儿,因为地里粮食产量实在是低,土地里寻不出活路的村人们纷纷选择了另一条路。我们村离海不远(大概四五十公里?),而且附近还有几个大小码头,所以很多人选择了去海上当渔民,这就能挣出吃穿了。我祖父母、父母都是渔民。

当我长到三岁时,祖父决定上岸,把船留给了我的父亲。那时候我稍微大一些了,就跟着父亲在海边过了两年,等到需要上幼儿园了,才回到老家,一年只有两三个月可以见到父母。

所以,从我记事开始,我似乎就变成了一个留守儿童——如果从这时开始算起,到我十四岁那年父母上岸,中间这近十年的时间、最重要的性格形成期间我受到的来自父母的影响确实很少。想来,我这古怪的性子就是在这时养成、再也难以改变了。

至此,算是简单介绍了我的出身。想了想,很多事是我后来才听人说起的,若是随听随讲,难免混乱,不如先把我知道的这些事,按着时间简单地讲出来吧。

祖父是在村里和船帮里都出名的人物,这名声得有一小半来自于幼年时的传奇经历。

曾祖父去世的早,留下了曾祖母(我们这儿叫老奶奶)和四个孩子,曾祖母受不了这个煎熬改嫁了,去了旁边镇上另一个村。

虽说应当为尊者讳,可事实上我的祖父和他几个兄弟就是被抛弃了。

那时祖父才十六岁,最小的兄弟才刚断奶,但祖父硬是靠着一膀子力气和干活的能耐,把几个兄弟都拉扯长大了,还帮着他们都盖了房、娶了媳妇。这在那个贫穷的年代几乎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后来赶上新政策扶持,他用自己的全部积蓄买了条船,在船帮里急公好义、能帮人出头,码头周边都知道他的名号,那是提起来要挑大拇哥的人物,连码头老板都对他客气的很。

我还记得,祖父那次跟我聊天说起来,说我老姨夫之前也在海上,和别人闹了不小的矛盾,几乎要打群架的时候,是有人和对方说,我这位老姨夫和我祖父是一条绳的亲戚,对方便不再动手,和我老姨夫和解——那时候我祖父已经去了另外一个码头,但那边的人依然要卖他一个面子。

可见我祖父确实是有些名声的。

不过,似乎强势的人注定孤独,后来我祖父和他三个兄弟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但除了这三个兄弟之外,祖父其实还有一个亲姐姐,比他大三岁,我要叫老姑的,和我祖父特别亲近。老姑出嫁的早,那时候的风气也不允许出嫁的姑娘过多得照顾娘家人,我认为老姑是觉得自己有亏欠的,所以年纪大了之后,两家往来得特别频繁。我小时候最亲近的亲人里就有老姑。

第一个故事就得说老姑和我爷爷了。

老姑出嫁的村子其实就在附近,离得不算远,但我那位老姑夫去世的要早一些,我是没见到的。老姑生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离家工作,女儿嫁在本地,两个小儿子年纪小,就在村里疯玩。那时候人也穷,都忙着干活也顾不上孩子,于是难免就容易发生一些事故。

我的两位未曾谋面的表叔就不幸地遭逢悲剧。

村子靠河,也有几个水湾,孩子们夏天最喜欢去水边玩,大人们也拦不住,便放任他们,我那两位表叔也喜欢碗水,那时候他们也才十来岁的年级一起去水边玩,然后就再也没回来。当我老姑听到消息,匆忙赶到水边,看到的就是卷着草席的两个孩童的尸体。

我难以想象,对于一位已经丧夫的妇人,这会是多么巨大的打击——老姑和祖父几乎从不提起当时的场景,我也不敢去问,只是从旁人那里偶尔听得,老姑那段时间的精神状态很差。

理所当然,但也让人叹息。

本来,这种事在村子里其实不算太罕见的,但后来发生的一些事,却让这个故事带上了些玄奇色彩。

之前说过,老姑和我祖父往来频繁,两个孩子也要管我祖父叫舅舅的,孩子遭逢不幸,当舅舅的自然要去送葬,去见两个孩子最后一面。但操持完丧事,不久之后的某一天,祖父深夜寐梦,迷蒙之间,却又看到了两个孩子。

日思夜梦,本也算不得什么,更何况是一向亲近的两个孩子。但那梦里的场景,却还是祖父休息的卧室,两个孩子从门外走过来,拿着玩具在屋里玩耍,还来叫祖父和他们一块玩。

人在睡梦中,意识并不清晰,祖父后来回忆时,也忘却了大部分,却也还记得两个孩子想让自己的舅舅陪他们玩这一回事, www.uukanshu.com或许祖父真的陪他们玩耍了,或许没有,但醒转之后,梦里场景如此清晰,难免又勾动了伤心事,祖父便和祖母说了这梦。

只不料,祖母一听就变了脸色,抄起地上的笤帚挥起来连番拍打,边打边骂,一路打出到了屋外。我知道祖母并不是看到了什么,她只是一时气上心头便如此做了,后来还和祖父吵了一架,大概也是为了这件事。

只是,之后的某一天,老姑来家里见祖父,说起了一件事,却真让祖父悚然而惊了。

老姑说,也是某天晚上睡梦中时,她也梦到了两个孩子,卷着草席,对着她大哭,边哭边说妗子心狠,不让他们去玩,还拿笤帚打他们,还说什么再也不去了。醒来之后,老姑虽然不信梦里的场景,却也难免思念两个孩子,哭了一场,抽空来见我祖父,把事一说,却从我祖父这里听见了前因。

于是他们都说,这是两个孩子的魂魄来见亲人最后一面了,不由得又是大哭一阵,之说自己做母亲的没照顾好孩子,无限地自责。

不过,在那之后,却再没有听说过这事了。

这一切发生得早,那时候还没有我,这都是后来听家里人聊天说起来的。因为我身上出现的一些问题,让家人注意到了曾经忽视和忘却的一些事,我才能有所了解。

但是,说起来,这也只是个传言罢了,而且和我其实并没有什么切身的体验。我要讲的,当然还是我自己的事……那些我当成故事来讲,您诸位也当成故事来听的事。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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