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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关山的电话响了。
没有人说话，听筒里只有微弱的电流声…
关山犹豫着，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没有任何声响供他分析和预判，短暂几秒之后，他有些迟疑地应了一声，
“喂？”
电话就此挂断，何亦舒则扭身，焦急地四下张望，“我们必须离开了。”
关山来不及细想，两人快速从草丛里跑出来，朝汽车停放的空地冲去。
他们跌跌撞撞地快步跑下斜坡，好几次差点绊倒。
在何亦舒手中紧紧握着汽车钥匙。
他手一拉开车门就侧身坐到驾驶位，关山则快速跳进后排坐到人质的身旁。
关山还没来得及关上门，何亦舒就已经启动了汽车。
车飞快地在空地上转了个弯，扬起一阵尘土。他几乎顾不上打开车前大灯，车便沿着小道开过去，在桥上颠簸了几下。
“我们所有的东西都拿上了吗？
关山的嗓门很大，足以压倒他内心那种种慌乱的声音。
“我想不出还会有什么东西能落下。”何亦舒说话的同时，汽车正在缓缓加速。
“这么说我们圆满完成了任务。”关山说。
“未必…”何亦舒扬手指了指他前面的黑暗之处，警笛的啸叫声越来越大了。
他放慢车速，关掉了近光灯。
“你这是…？”关山疑惑不解地着着何亦舒的侧脸。
“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何亦舒转弯开上另一处房屋前面的小道，这儿离仍在着火的小木屋已经拉开有一公里的距离。
火苗蹿得很高，离得这么远仍可以看得见。何亦舒把车藏在树丛中，关掉引擎，透过黑暗重重的树林朝路上看去。
两辆消防车和几辆警车的前照灯及闪烁着的朝着那里过去，警笛仍啸叫着。
“还得绕路。”何亦舒说。
他重新启动汽车，把车倒回到公路上，只有在他认为必要的时候才打开前照灯。
又有两次，他们不得不拐上小道停下来，以免被经过的救护车辆看见。
第二次躲避的时候，关山和何亦舒停了很长时间，这一次他们下车脱掉了伪装服。
关山帮助人质将伪装服脱下来的时候，她缩了缩身子。
他们用衣服里衬擦掉脸上的伪装油脂，然后把伪装服盖在汽车后部的那些武器上，最后又用一条车用毛毯把所有的东西都盖住。
这样他们经过圣何塞或回卡梅尔的路上，即使警车赶上来或是和他们并排行驶，他们也不会感到心慌。
关山转身问已经疲惫到极点的人质。
“还好吗？”
“除了嗓子快要冒烟…”
“我们会尽快弄些水来。现在让我看看拉出来的缝线…
还在流血，好在只有一点点。不用担心，你很快就会好的。”
“拉出来的缝线会让伤疤变得更难看。”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那样。”
“现在我们有相匹配的特征了。”
关山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人质虽然疼得厉害，仍尽力笑了笑。
“就像你给我看过你的那些枪伤疤痕，”人质说，“但我的会更大。”
“我们不一样。”关山说。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何亦舒从萨利纳斯附近的公路上，转弯开上67号州际公路，很快他的那幢房子的轮廓出现在眼前。
此时已将近三点半钟了，深夜的街上杳无人迹。
何亦舒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关山，“天亮后我会开车找个僻静的地方去烧掉那些武器、那几件伪装服，还有其它我们剩余的可能会带来麻烦的东西。”
关山有些疲惫地摊开手，“那只远程步枪，它是安全的，我们压根就没有使用过它。把弓箭也一并拿上，何亦舒。”
“还有一半的钱。”人质插了一句。
“不，除了钱。”何亦舒没有半点迟疑。
“为什么呢？
只要你不是一次性全部花掉这笔钱，根本就不会有人怀疑你有一笔钱的。”关山说，“你没必要解释怎么会有100万资金来源的问题。”
“这个数目听起来挺不错。”何亦舒承认这个诱惑一点也不小。
“我会在境外银行里为你开设一个不列户名的密码账户。”人质补充道，“我有这方面的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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