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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吹来橙沙市的风都是拂过海床而来的,而环绕橙沙的海又是晒饱了阳光的海。于是,无论是春夏秋冬,海洋馈慰这个可爱的海中城市的都是一如既往的热吻。每每当海风吻过橙沙市大都数地方时,仅仅吹来特有的海香,唯独在“落伞海滩”一带突然变脸;橙沙市在地图上看就像一瓶打翻的玻璃汽水瓶,而落伞海滩一带就像是这瓶柠檬味饮品的瓶口并瓶颈;碧蓝色的海漫漫从此灌入橙沙,配合着两岸外围都筑起的匀高的大楼的玻璃反射的光,好似整个海都真的变成了柠檬水。令得人们坚信所有的浪漫都有机会在这里实现;而这里海风猛烈得足以将游人的阳伞掀飞,故称此处为落伞海滩。但这块海滩也就这一点可供挑剔者评论。这儿的海风确实喧嚣,但当你真正置身此地,站在高耸于天的大楼和中间起到隔音和减风效果的十米左右高的玻璃板之间时,你会发现整个城市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鱼缸,所有的一切城市地铁、树木、汽车、房屋都似乎变成了鱼缸中的微缩景观,舒适的阳光配合着绵暖的空气沁入人们的心脾,捏按拨划着人们最懒的那根筋。令得行人的步伐也变得不再匆忙,漫步着鱼一般游曳在这大缸中。

在午饭后约七八个小时后,佐云老先生放步在落伞海滩。数月前他从一个特殊且保密的岗位上意外被辞退,在逃离旧主的监视后辗转流离一年暂时居住在这里。算上明天的话,已经来了整整一个星期了。(但他固执地不肯将来到这里的第一天算进晨沙的旅日内,因为那整整一天他都是在宾馆中度过的。)他极其轻松地看着巨大玻璃板下小小的橙色旗子婀娜舞动,有意、无意或故意去瞥见自己同样小小但笔直的身影,以便随时整理妥帖自己的着装和心情;他穿一身黑棕色的西服,胸前的四个中靠心的那个口袋插着一只钢笔、右手肩袋斜插一只铅笔。而左右膝盖处的裤袋又分别板立着厚皮小笔记本,对应着左边用钢笔记录事务,右边用铅笔写着只有他看得懂的加密文字。他留着茂密整齐又灰白的络腮胡,带着一顶特别讲究的灰礼帽,在他饶有兴趣清点周围出现的所有事物时,一对男女追逐打闹着擦肩而过。男生不小心蹭掉了佐云的铅笔,跑出数米后赶忙回来道歉。佐云笑着捡起铅笔,对他说:“没关系,不过如果你再不追上去,等她跑上路口停着那台计程车,那就追不上了喽。”远处的女孩对着两人在吐着舌头,一边拉开着距离。末了还补了一句:“老先生对不起,这个呆子就是这么毛手毛脚的!”男生也在道歉后追了出去。佐云并不介意这些,落伞海滩非常适合年轻人,他也想表现得活泼些,放松放松紧绷的心。于是继续向海滩集那走走看看。另一边,男生追着与他打闹的女孩,看着她上了路边一辆停好的出租车往海滩的游乐园方向去了,于是连忙也叫停了另一辆。在特别嘱咐司机过后,男生眼看就要追上前车,但是车却突然停了下来。“嗯?”男生感到奇怪,末后一眼看见红绿灯,原来已经红灯了、前车恰好是绿灯最后几秒过去的。他突然想起刚刚那个穿着古怪的老绅士跟他说过的话,于是往那个方向皱了一下眉头。

海滩上有一片极其宽广的沙滩,时间已经过去晚上十点了,仍然满是欢声笑语。这里的近海经过了特殊规划设计阻止了一片海面涨潮,于是即使在晚上,也有许多人来享受夜晚别样风情的海。于是即使偏僻,也有许多商家云集至此。佐云调整步伐后,走向海滩集的较冷清点的方向,去一家非常实惠的饭店就餐。他不紧不慢走到十字路口,头也不抬就过马路,而此时恰好是绿灯,等他后脚跟一抽回人行道,恰好又变成红灯。是的,虽然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办法,但是他似乎令得这个城市活了过来,而且一只手正掐着它的脉搏,他的大脑能对接触过的事物不断追演、对一切事物的细节不断分析使得他对这个城市数秒甚至数小时内概率发生的所有事了如指掌。这或许是与生俱来的天赋,或许是令人难以想象的超强演绎……但我能保证他一定有恐怖的实力,这超强的能力令得他自信,而自信的心态令得他异常冷静,从而面崩泰山而不惊。在他过去的生涯里,这种致命的优雅令得他的无数敌人垂头丧气、如坐针毡而失去风度,失去成为他的宿敌的资格。他曾辅佐他的“主”对抗着另一个地方的黑暗,使得光明得以耀眼,但那是过去。现在,他只是一个灰帽灰发灰胡须的老绅士,是一个顽抗的老头,是——佐云。

但是,他并不无敌,即便是他引以为傲的心态也并不无敌。

当老爷子逆着人潮而上,走过横切落伞海滩“U”型地形上的跨海大桥,来到人流较少的彼岸,停留在一块两层楼高的玻璃板广告牌兼公交候车处时,他停了下来,对着反光的地方整理了一下空气;(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整理了,只是把帽子歪一下又带正。)他很喜欢这个可爱的地儿,但是忽然这块旧广告上一个字眼冷津津刺了他一下——9月1日——他抽出翻开小笔记本,看了看,又紧紧塞了回去——他的心情堕入了谷底。他知道自己只是在逃避自己的命运,逃避只有自己知道的离开原来生活的城市的那个缘由。他又成为一个逃避者了;他先是坐在长椅上,最后连坐也坐不住了。他过去的职业令得他可以随意窥探一个巨大国家的未来和命运,而他恰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他对旧主的不辞而别;这些绝不是逃到另一个掌权者手中就可以归零的、绝不是“佐云”这样的假身份就可以隐瞒的。他诚惶诚恐,甚至开始怀疑起路过的一切车辆。他立即起身走向不知道那个方向。滴滴!滴!一连串喇叭声,他抬头一看——他闯红灯了。他急着走,索性不过马路,再往“U”的外端去,往港口方向走。一边走,一面想,一会看,一直听。他的演绎能力实在是太出众了,接连发现可能躲藏敌人的地方,那么谁是敌人呢?狙击手?特工?侦探?还是某人的走狗?或是过去的“老朋友”们的手套?老先生被折磨惨了,他一直走,走到光源斑斑驳驳的地方(例如树下),他感到了冷风,于是走的更快,风似乎在撵着他。再走到更黑暗无光的地方时,他甚至开始怀疑不久前遇到的活泼开朗的男孩和女孩了。

“佐云”在快速掠过一面不知道什么玻璃时,突然滑过一个身影,他顿了一下,马上知道这是自己的倒影,只不过有一条奇怪的鱼在这块玻璃板后方。这是一家饭馆的一面装饰墙,里面都是一条条鲜活的鱼,只有这一条恰好停自己的脸附近的位置,一动不动无聊地吐着泡泡。“佐云”把自己的“命运”和这条待宰的家伙比较过后,和它一起笑了起来。(这条鱼很特殊,嘴是倒三角的,看起来就像在咧嘴笑)对视了一会儿。老先生迈步进店,跟服务员买了这条鱼,只不过是一半红烧,一半清蒸。用餐到一半时,老先生才注意到这家伙的照片在“本店力荐”中,而价格更是比它的鬼脸更吓人。这条鬼脸鱼要不是不算一个人。也能算少有的能把佐云老先生弄得如此囧迫的,足以加密写进铅字本里了。这一天他少有地被完杀了两次。没办法,老爷子只能掏出一块泛金破旧的怀表,用极快的手抽出之间夹着的一张小小什么东西,走向服务员……

“佐云”在不紧不慢地继续吃着,服务员说自己不识货,于是先让他等等就上楼去了。其实也不用识货,哪块真金的手表会这么锈迹斑斑!此时已经11点多了,现在这家餐厅没有一个客人,但老先生也不打算溜。他不想当一个贼,更何况还是一个偷饭吃的贼。如果真是那样那他才真是被这鱼兄完完全全击败了。或许老先生知道有一个名词叫“霸王餐”时,他会选择吃吃霸王餐。毕竟普通人大多数时侯都善良,偶而也该奖励一点机会来行些无关痛痒的小恶。等到服务员带着经理来到用餐室时,“佐云”恰好吃完最后一块肥鱼。他知道这家餐厅最近缺一个杂役,等他在这里干完足以抵债的杂活就可以算做是反杀鬼脸鱼了。但出乎他的意料,经理匆匆忙忙和几个服务员赶下来,却对他说:“先生,抱歉久等了,恭喜您,由于您是本店开店以来第一万个客户,所以……”

“佐云”全程呆滞,这让他想起初到橙沙时,自己的钱包刚好掉了,也是没钱吃饭,也是差不多的理由让他白吃了一顿饭。他第二次把怀表从别人手中接过,用着和上次差不多的客套话谢谢经理及几个服务员。这次一个服务员还崩了一个礼花,还不小心崩到“佐云”的帽子上了。等老先生梦游般出了店门,被一股冷风吹到眉眼间时。他暗暗地笑了,把怀表轻轻放在饭店门口一棵橘子树下,然后突然回头,往港口方向跑去。夜晚的港口真是危险,尤其是在落伞海滩;狂风总算漏出了本象——原来是一只发怒的狂狮,狂啸阵阵,令人不觉胆颤。“佐云”跑进了迷宫似的集装箱堆放带,然后消失不见了。过了一会儿,一个女性的身影从暗处接光的地方迅速闪进集装箱带,只在光亮处出现了一会,高高的马尾辫和学生样的普通打扮。她在数以万计的集装箱中穿过,终于停下来打算喘口气。而在这时她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把一块怀表放下,两只手轻轻举起到耳边。海风似乎不想弄乱她的发型,只是摇曳着她的高马尾。“你发现我了?”“佐云”的声音出现在六米多高的集装箱上,“你想做什么?”不等对方回答,他又接着问。“先生,我并无恶意,只是来归还……”女孩的声音很清脆悦耳,虽然不大,但是借助海风精确地送达到“佐云”耳边,狂风撕扯着他,却轻轻帮女孩托起外披风,她几乎能是这片海洋的主人。“佐云”没等她说完就开口打断了她:“我给你一个机会,我不想去分辨你拙劣的谎言。”他伸直了左手,用中指和食指做了一个“下”的动作,瞬间百兽狂吠,高处一股傲肆的风龙潜降般落下盘游,“彭隆”!一声把一个六米多高的巨大集装箱压缩了,就好像踩扁一个易拉罐一样轻松。完成这一切后,“佐云”身后仍驾驭着鲸吼声的风,风压不断加大,他面无表情地说:“你说的话有一句虚假,这,就是你的下场!”女孩抿嘴笑了一下,抬头挺胸直视“佐云”,老先生一只手轻抓集装箱边,一只手平行在心口,手势就像在控制一个隐形罗盘,身后大海黑暗处不断发出鬼泣,强大的风压不断把女孩前额的头发吹向两边,她一脸自信地看着“佐云”虽然不能完全看清,但她的眼神一定如皓月般明亮,她穿着的外套羽翼般轻轻拂起,落落大方。她的一切都充斥着亲切,在等“佐云”的友善的回应。

老先生知道自己今天是遇到对手了,只好收回右手,停掉风压,轻轻跳了下来。还没开口,对面的女孩就说到:“我代表橙沙向您表示歉意,为这些天对您行程的监视感到愧疚,同时也为刚才自作主张感到抱歉。实在是因为需要您的好感,所以才设此拙劣的讨好手段为您解困。”她看着“佐云”,笑着说到:“不过,很高兴能正面和您对话,先生。”“佐云”听到这个陌生的称呼,瞳孔烁时收紧如蛇眼般锐利,此时恰好又一阵风吹来,把他的礼帽吹到看不见的黑暗深处。他把一只手完全举起,直指天空,顿时一阵怒风起,只见这风:“揭开云霭呈星月,搅动海涛浪遮天。”黑暗处如锁着有风兽嘶啸,铁链砰砰作响,俨然洞开了地狱的大门。但眼前的女孩却仍旧不为所动。老先生彻底被折服了,他停下了风,看着眼前的女孩镇定自若地整理衣着。于是他也挥了挥手,引一阵风带回了他的礼帽,戴正后问到:“虽然如此,但你应自知我已有杀你之意,为何不避?”女孩笑着回他到:“我错在先,先生责罚,我应受之。至于杀我,我相信老先生并无害我之意。”她观察佐云的表情后,谨慎地继续说到:“先生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我以诚待,还望先生同礼。”佐云完全被对方的气质吸引了,冷静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似乎是早就在等这句话的女孩不暇思索地大方地回答道:“橙沙居青功之世、净海宫宫主——邀月橘。”她又笑了一下,这次佐云也被逗笑了。但是,他语气突然一变,恶狠狠地说道:“你身份如此高贵,我狼狈亡命至此,你就不怕我心生歹意?你就真的这么相信你的判断?”邀月橘转身就走,同时说到:“伯伯不要逗我啦,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可以跟我来吗。”如她所料,佐云紧紧地跟了上来。等他们终于离开一片漆黑的港口,佐云便开始打量起这个有趣的孩子,他推测邀月小姐大概在十七八岁左右,上身下身都是普通的运动装,穿得一身干练简洁,浅茶色头发扎起马尾,头上没有别的装饰。他越看越觉得舒服,慢慢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这时,一滴雨水滴在了他的鼻尖,他抬头望了望天。再看原处时,邀月小姐已经回头看着他了,她一只手捧呈着一滴雨水,笑着说:“下雨了呢,嗯。”随后拍了一下手,一个极高极壮硕的中年男人突然从两人身后递过来两把大伞,同时邀月小姐赶紧介绍到:“这位是我的随从,崇伯伯。”佐云心惊自己竟然没有发现这么一个高大的身影一直在自己身边。他对邀月橘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出于特殊原因,我只会和你对话,希望邀月小姐不会介意。”他把右手的食指叠在中指之上,做成一把“剑”,向下插入地面作收剑态。一条云龙破天而出直插地面,以两人身位为风眼开始盘旋。把崇老先生并这个世界一起关在了外面。末了,他又补了一句:“我现在只相信你,说吧,为什么要故意来讨好我?”邀月橘正面对峙佐云,略带严肃地说道:“我最近在调查一下事件,需要您的帮助,您可知道执行级吗?”佐云立马就知道了对方的来意;“执行级”是过去一个无名之辈在研究精神力时偶然发现的产物,通过“终端者”对协议者双方建立精神链接,从而使一方获得另一方的视野甚至肢体或器官的控制权。这个发现者太过短见,只用来开发了一个叫“执行级”的互助会,为的是帮助需要选择或遇到难题的一方获得另一方的建议或代其执行解决困难。而实际上这名“作者”在数月前已经莫名消失,但是他留下来的旧制度却意外地还在执运行,只有精通脑力的人能骇入这个系统。显然,邀月小姐是想借助自己强大的精神力进入到正在求助于“执行级”的人的脑海,伪装成帮助者进行调查。他没等邀月小姐开口,就接连问到:“我知道你不会告诉我你在调查什么,对吗?”“你和你的对手究竟谁是正义的一方,你的调查目的是什么,你也不会透露对吗?”邀月小姐没有回复,只是为难地把目光移向他处。“我知道了,那么,你能在这里等我一下吗,我想考虑考虑。”他感受到这个女孩清澈的眼里流露出喜悦和不可思议,默默把风龙解除然后再说了一遍:“请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再考虑考虑。”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走出很远后,他才叹出一口气。老爷子脑子一片空白,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过去他一直在为和邀月小姐家族势力同级的“世居青功”的“云”势族效力,辅佐其治理国邦,但是后来他发现……老先生回到了港口,捡起了自己的怀表,从心口处的口袋里摸出一张一寸大小的照片,照片是一个漂亮的女孩的独照,她把手比成“耶”放在头顶,笑得很灿烂,她是和老先生相依为命的孙女,他们曾幸福地在一起生活,但是后来……佐云不断打断自己的回忆,他已经没有办法直视过去了,他好想逃,不愿再为任何人效力。他认识邀月小姐不过半天,没有义务再为她奔波余生。即便对方或许真的需要自己,即便对方所作所为真的皆是正义。他几乎要迷路在这片港口了,他看过怀表,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突然一个声音划过他的脑海,他朝那里望去,只见一个修长的匀称的身形,她向一只小鹿一样轻盈地行走着。佐云知道这是自己脑海的演绎机制在演绎不久前发生的一切,而这个身影是邀月小姐的,但是这令他想起了另一个人,这个人故作轻松地对他说:“爷爷,没关系的,我不会有事的,放心好啦。”

恍惚间佐云才发现自己跟着邀月小姐的身影又走出了港口,一阵光刺进他的眼睛,他不适应地眨了眨眼睛,突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他回头看,是刚刚遇见的多嘴服务生。之所以佐云对他如此熟悉,就是因为这个服务生在他吃饭的时候一直在对他的胡须品头论足,还向他推荐了几款刮胡刀。他骑着电动车跟了上来,递过了一只烟,在对方拒绝后,自己叼起来,然后摸出打火机。吸了几口后,和佐云聊了起来:“老爷爷,你名字的佐字写错了吧,应该是左右那个左吧,我还没有见过姓佐的呢!嗯?”佐云配合笑了一下,他确实不叫佐云,他的名字是……“老爷爷,您的孙女真可爱,长得又漂亮,能给我介绍介绍吗?”服务员吞了一口云,打断了佐云,见佐云一脸茫然,又吐了一口雾。接着说到:“老先生可能不知道吧,刚刚你在我们那里用餐时,您的孙女从另一个门进来,她告诉我们她的爷爷——也就是您最近不怎么高兴,恰好也快到您的生日了,想给您一个惊喜。让我们安排说您是第一万个幸运顾客,可以免单。嘻嘻,她付钱的时候也被价格吓了一跳呢。不过最后向一个很高的人接过了钱付清了。”他停了下来,用烟头对着垃圾桶一丢,没中,但他也没打算管,他接着说:“老先生是出来散步的吗,也确实到晨跑的时间了,我才刚刚下班呢,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怎么样,我和您的孙女般配吗?我真的好喜欢她啊。”见佐云不回答,他再想说些什么。但是佐云却对他说:“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待会见吧。”然后就往另一个方向跑去。他连忙说:“我的名字,我叫啊南,人很老实,品行端正,哎!别忘了跟你的孙女介绍我啊!真是的,你急什么?我还没有急呢!喂! www.uukanshu.com老爷爷!不是,老先生!别忘了跟左小姐提起我啊!您真的听见了吗?!”

老先生的大脑转得很快,谁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但他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回到了跟橘小姐约定好的地方,他看见橘小姐一个人孤零零地靠着广告牌上小睡,他也看见了广告牌上同一个广告,同一个“9月1日”;但是他没有再犹豫了,他决定侍卫这个叫自己爷爷的女孩左右,这次,不能再让“她”一个人孤独地面对困难了。他想起了“执行级”的含义,他也在思考着是谁在帮谁解决难题,他并非一时意气,他经历过深思熟虑,他打算面对,他打算救赎自己。他看着轻慢呼气猫咪一样安静熟睡的橘小姐,突然想起她陪自己折磨一晚上了。他想了很多,虽然只是在一瞬间,但是是把过去都回忆了一遍。最后,他独自单膝行封礼,用旁边一把收着的雨伞当作祭礼剑,为自己封位。他默注完早已经烂熟于心的封词,最后的宣誓人的地方却顿了一下;他的名字?橘小姐的声音突然在他脑海响起:“不过,很高兴能和您正面对话,沐阳老先生!”——朝食天露,沐阳梳羽;——沐阳,这同时也是一个神鸟的名字,相传它与日同生,日落而死,但一生仍非青松不栖,非凝汽而不食;老先生闭上了眼睛,想不打扰大小姐快点完成祭礼,但是突然一道阳光直直地照在他和她脸上。此刻海上映披红金,万波洋洋,人间慢慢喧闹,是日出了……随后,沐阳老先生再次听见了那银铃般可爱的声音:“嗯?沐阳先生?您在干嘛?地上有水,快起来啦……您这样会感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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