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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死后上天堂吗？那就要每天做弥撒。
圣教宣扬所有人生而有罪，如果不在生前洗清自己的罪恶，死后就只能下地狱享受各种惨无人道的折磨。
为了洗清罪孽，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天天向圣主和各路天使祈祷，以换取赎罪的资格。
虽然能不能上天堂谁也不知道，总之是没有活人见过天堂的面貌。
但在弥撒被推广开后，各路宗教界人士的就业问题反正是得到了很好的解决。
做弥撒，得有人站在台子上诵念圣教的经典，得有人负责礼拜堂的清洁卫生。
奢侈点的贵族，还会在自家的礼拜堂里养一个唱诗班，负责在弥撒的时候唱歌给天堂里的圣主听，好祈求他老人家赐下福报。
在决定归隐布尼亚宫后，伊莎贝拉就准备好了全套的弥撒人员。
有神父念经，有仆役洒扫，还有五名小男孩负责唱诗。
不用去王冠山的主教座堂，就能在布尼亚宫享用这上天堂的全套服务流程。
霍尔听着冗长的经文，只觉昏昏欲睡，但还得装作很有精神的样子。
与此同时，乔万娜同样也在听神父念经。
作为一国的女王，她的一举一动都在首都居民的“监视”之下。
自继位后，当她每天早晨走出王宫去往主教座堂时，就会有近千名首都居民聚集在道路两侧，以瞻仰这位新女王的容颜。
她从小就被父亲拉奥斯一世灌输着一个观点：“王者不只是为自己而活，更要为别人而活。”
那时候还年幼的她还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但继位一个月后她就完全明白了这其中的含义。
坚持信仰，有时候并不是一件易事。
尤其是对那些既无余财也无时间的百姓而言，生存就占据了几乎全部的时间。
身为国家的领袖，乔万娜必须要坚持对圣主的信仰与崇拜。
这样能够给臣民们足够的力量和勇气，让他们也能够坚定对圣主的崇拜。
说白了，就是要保持一种人设。
和后世的巨星们一样，国王也需要维持自己登基时就立下的人设。
潘诺亚王国一直都是圣教最坚定的追随者，国境内没有任何异教徒生存的空间。
每一任潘诺亚国王都以虔诚而著称。
不少王族成员更是将一生都奉献给了宗教事业，或是一辈子不婚不嫁在修道院内苦修，或是走遍北大陆各地散播圣主的福音。
被封为圣徒的王族成员数量更是冠绝北大陆各国王室。
可维持人设绝非易事，世间事就难在坚持，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明星暴雷了。
乔万娜继位后，每天上午都要饿着肚子完成长达三个小时的宗教工作。
她先要听一个小时的弥撒，然后跪在各路圣徒的圣像前，虔诚地祈祷两个小时。
这期间不能吃也不能喝，否则就是对圣主的不敬。
三个小时后，当她头晕目眩地走出教堂，还要摆出一副笑脸，面对在教堂外瞻仰她的首都居民。
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这种工作才持续了一个月，就令她对圣主的信仰大为磨损。
恰巧魔女会又在这时候找上了门，为她展示了信奉圣主外的另一种可能。
今天，当那熟悉的念经声又传入耳中时，乔万娜已经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虔诚，她揉了揉自己的黑眼圈，心中只有满到快溢出的烦躁和郁闷。
信仰的磨损和魔女会的出现只是一方面，最破坏她心情的，还是维斯王国所连带的一堆破事。
自从知道柯琳没死后，乔万娜一整晚都没能合眼。
她就躺在床上，不停地念叨一句话：柯琳怎么能没死呢？她怎么能？
如果柯琳没死，那命咒为什么会消失？
难道说，还有什么比魔女更高层次的力量吗？
然后偏偏还是自己的那废物弟弟掌握了这种力量？
几个问题在乔万娜的脑海里不断盘旋，仿佛几只吵闹的麻雀在她的脑海里开会，扰得她整夜未能入眠。
“亲爱的，别再想那些烦心事了。”
这时候，卡莱尔适时地握住了未婚妻的手掌，传递着宝贵的温暖与呵护。
他非常看重这位未婚妻，不仅因为他爱她，也不仅仅是因为她年轻貌美。
更重要的是她的高贵身份，以及这身份所附带的其他价值。
政治婚姻可以包含爱情，但绝不只有爱情。
“卡莱尔，我真的只能看着霍尔去维斯了吗？”
乔万娜转过头，无助地望着自己的未婚夫，眼眶里似乎有泪光在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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