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秩序、爱与真知（12）(1 / 2)

“潘多拉回来了。”

“潘多拉是谁？”

“就是原来一直跟在领袖身边的那个女孩！”

没有人能够想到，那个很久不见，安静朴素的女孩，竟会变得如此惊艳，尤其是那双楚楚动人的眼睛，时而闪出勾魂摄魄的光芒。所有族人都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眼神中流露出最原始的欲望，就连女人也不例外——在她们眼中，潘多拉就是美的化身，她们宁愿跪倒在她的脚下，去亲吻她裙角的鲜花。

领袖也被女孩的变化惊呆了。一瞬间，他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想法——自己长久以来是多么的愚蠢，竟然为了族中这些无聊的琐事，放弃了天下最美的女人。这些日子，他也有了很大的变化：他早已不再年轻，沉重的担子几乎压弯了他的背脊；皱纹也爬满了他威严的面孔；曾经果敢明断的眼神，现在却显得烦躁不安，更不见了往昔坚定自信的光辉。

潘多拉看着自己深爱的男孩竟变得如此憔悴，她第一次感到了针刺般的心痛。她不知道长久以来，他经历了怎样的艰辛，她突然觉得自己那些积郁的苦闷，和他所承受的相比简直太微不足道了。她后悔没有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在每时每刻为他分担这些逐渐摧毁吞噬他骄傲灵魂的忧虑，她不敢想象没有她的日子，他是如何孤独地在寂寞中熬过一次又一次的苦难折磨。于是，她又是第一次在心中对自己发誓，从现在开始，无论发生什么，她都要在他的身边陪伴他，照顾他，她甘愿为他牺牲自己的一切，她要将这颗最美、最纯净的心，完完全全地献给他。

同样，领袖从此再也不让女孩离开自己的视线，甚至不愿再过问任何族中之事，他只希望终日与女孩厮守在一起。潘多拉开心极了，她梦寐以求的生活来临了，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从今往后她要对他百般呵护，她要将自己心中的全部幸福，在今后漫长的岁月里，时时刻刻、一点一滴地与他分享。

有了潘多拉的陪伴，领袖似乎也恢复了一些往日的风采。有一天，他心血来潮，想要带女孩巡视整个族群的领地。他自豪地告诉女孩，她不在的这些日子，他已经将族群的领地扩展到了原先的上百倍，这全都倚仗他这个英明领袖所拥有的无限智慧和绝对权威。

然而，在巡视途中，有一件事却让领袖心中非常恼怒，这让他十分后悔进行这次巡视之旅——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对自己所做之事感到后悔。

他们的到来在族群中引发了巨大的轰动，这本是领袖预料之中的事，就在他享受着族人对他的崇拜时，他却越来越感觉到，引起轰动的居然并不是他自己，而是身边女孩那无以伦比、姿态万千的容颜。领袖感到了族人向女孩投来的炽热目光，这简直是对女孩的亵渎，他无法容忍这一切，他用尽理智压下心中的怒火，匆匆结束了这场旅行。

回来之后，领袖依然闷闷不乐，而女孩的弟弟——造火师恰巧来找领袖商议一些重要问题的对策。领袖对造火师的叨扰感到厌烦，此刻他根本无心听他说任何事，他本想打发他走，可就在领袖抬起头的一刹那，他突然察觉到造火师看向女孩的眼神中，竟似乎也包含了超越姐弟之情的欲望。这让领袖一下子怒不可遏，他竟当着所有族人的面，把造火师大肆痛骂了一番，并扬言如果再敢来打扰他，就让他滚出族群，再也不许回来。

自那以后，领袖经常感到莫名的烦躁，再也听不进去族人的话，对身边的人更是动辄非打即骂。于是那些长老只好将族内之事全都禀报给造火师。渐渐，造火师便成为族群真正意义上的领袖了。而造火师在那次无端受辱之后，心中也十分恼怒。他认为近期以来，整个族群的发展其实主要依靠了他的贡献，同时新一代的族人，更多的都对他无比崇敬，甚至超过了对领袖的崇敬之情。他觉得自己早就不是那个成长在领袖羽翼之下的孩子了，他理应在族群中获得更高的地位。一想到领袖竟然在众多族人面前，还像他儿时那样对自己大声呵斥责骂，他心中就咬牙切齿，而正当他心中愤恨不已的时候，忽然他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女巫。

这个女巫对他说道：“自从你成为造火师之后，族群之中出现的大大小小的问题，几乎都是由你来处理解决的，然而族人却还是只对领袖唯命是从。你想想，要不是你创造了火，族人哪能有现在的生活？你对族群的贡献，已经远远超过了领袖。可是领袖却始终拿你当成他的奴隶，还像你小时候那样对你随意辱骂，你就真的甘心永远这样下去？其实现在已经有很多族人，他们暗地里都说造火师的才能已经超越领袖，真希望有一天你能登上领袖之位，带领大家过上更好的生活呢！他们还说现在领袖已经变得衰老昏庸，族群是时候需要一个真正年轻有为的新领袖了！你要是真的有才能，就不该让这些支持你的族人失望，否则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去吧，去推翻那个即将腐朽的领袖，去真正地干一番大事业去吧！”说完，女巫就消失不见了。

造火师听了女巫的话，心中左思右想，终于，他暗自发下誓言，一定要取代领袖的地位，他要真正掌管整个族群的一切！

而此时的潘多拉，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生命中最重要的这两个人心中所产生的变化，她只是为眼前的幸福感到沉醉。有一天，领袖与潘多拉在后山休息，不知为何又想起了那些族人的眼神，心中的愤恨让他独自坐在了一旁。就在这时，领袖的眼前也出现了一个女巫。

女巫来到他的身边，叹息了一声，说道：“哎，我真是既替你感到高兴，又要为你惋惜。高兴的是，在你功成名就的时候，还能拥有如此美丽的女孩陪在你身边。可是惋惜的是，他就要被别人抢走了。”

听了女巫的话，领袖又惊又怒，直直地瞪着她，眼中好似要喷出火来。

女巫又说：“哎呦，我好心跑来告诉你，你可别对我发火，又不是我要抢走你那美丽的女孩。跟你说吧，现在你的那些族人，他们看你老了，不怕你了，再也没有以往对你的尊敬了。尤其是那个你从小养大的造火师，他分明就是一条毒蛇！你看看，自从他创造了火，族人们就开始将对你的崇拜，全都转到他身上去啦。其实那明明应该是先知对你的启示，是他从你那里偷去的！现在可好，他不仅要取代你的地位，还要抢走你最爱的女孩——别看那是他的姐姐，他可是这天底下最狠毒的人，哪里还会在乎这些？事到如今，如果你还不早做准备，让那些族人重新对你感到畏惧，他们就真的不在乎你啦，到时候你就等着被自己的族人踩在脚下吧！哎，多的我也不说了，我可是一番好心，尤其是那个造火师，你要不把他除掉，我看你的死期可就要到了，哼哼。”说完，随着几声冷笑，那个女巫便又不见了踪影。

看到领袖沉默的样子，潘多拉误以为他又惦记起了族中的事物，但是她觉得这些天的静养，让他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了很多，她实在不希望他再次为那些没完没了的事务烦恼，况且他的年龄毕竟已经不小了。于是潘多拉鼓起勇气，第一次因这种事对领袖柔声劝说道：

“别再为族中的事烦恼了，你已经为了整个族群几乎耗尽了你一生的心血。现在，该是让年轻的一代掌管这一切了，不如干脆把领袖的位置传给弟弟吧，我看他也已经长大成人，变得和你当年一样英武了。族中的长老对他也像当初对你一样尊敬信赖，你也是时候歇一歇了。”

潘多拉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几句好心劝慰，竟会点燃领袖心中的熊熊妒火。只见领袖突然向她投来凌厉无比的目光，这让她心中一阵哆嗦，紧接着就听领袖疯狂咆哮道：

“将领袖位置传给他！做梦！我还有没有死呢！就算我死了，我还有很多自己的孩子，什么时候会轮到那个畜生！你竟敢在我面前说出这种话，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贱人！”

说罢，领袖便起身，发疯般地将身前一切能够打翻的东西通通捣毁得稀烂，然后便大步走出了后山，留下潘多拉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潘多拉还没有从震惊之中清醒，这是他第一次冲自己发火，她实在无法理解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她只是不希望他再度陷入劳苦。其实，谁当领袖，她根本毫不关心在乎，她不过是看到之前大家、包括领袖自己对弟弟都青睐有加。她心中唯一关心在乎的，就只有她眼前的这个男孩，难道他竟如此不了解自己的内心？

回到众人面前的领袖，发现大家看自己的眼神中，竟透着一丝陌生，这更让他怒火冲天。虽然造火师在自己面前依然像以前那样恭顺，可是他感觉到造火师的眼中，也在燃烧着一团火。他一刻都不能再等了，立即召集所有长老与当家人，当众宣布了一项重大决定——造火师不再担任族中任何职务，任何族内之事都不得再透露给他。从即刻起，他要让造火师独自一人去往极远之地，而且终其一生都要向远方不断前行，并沿途做下标记，为族群探索未来可能开拓的疆域。还说这是先知的旨意，是先知将这份伟大的事业交付给了造火师。他要让全体族人宰杀野兽为造火师践行，在下个“雨时”过后造火师就要立即出发上路。

造火师心里知道，此时此刻他的势力虽然日益壮大，可领袖的根基极深，现在要想推翻他的统治恐怕还为时尚早，他需要更多新鲜的力量加入。所以他只有忍辱偷生，坚决服从领袖的决定，并在族人面前感激伟大的先知将光荣的使命赐予他，随后便毅然踏上了孤苦的流放之路。但是，膨胀的野心像他制造的烈火一样极速蔓延，仇恨的种子已经在他心中的焦土上生根发芽，他相信总有一天，他还会回到这里，到那个时候，他就是这里至高无上的统治者。

没有人知道造火师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只是等他再度回到这里时，身边却带着无数支杀声震天的队伍。潘多拉只是后来听人传说，造火师在离开之后，经历了艰苦卓绝的长途跋涉，却遇到了一支失散的部落。他们有的是最初未及搭救的“觉醒者”和他们的后代，还有的则是陆续出发却迷失路径的探险队伍。造火师很快便用造火之术征服了他们，然后便在那里扎下了根，作为他反攻的基地。

造火师不愧是领袖亲手教导长大的，他成功统治那个失散部落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创造了全新的神灵——火神。他告诉自己的族人，只有火神才是这世界上唯一的真神。而现在，那个他们曾经的家园，那片富饶的广阔之地，正被邪恶的先知所统治。它是邪灵，是魔鬼，它正在不断残害他们的族人。而他们曾经的领袖，早已被那邪灵所害，现在坐在领袖位置上的人，是魔鬼的化身！

部落中还有一些原先走散的勇士，他们曾经备受领袖的恩泽，说什么也不相信领袖会残害自己的族人。他们其中一个人站了出来，质疑造火师所说，却被造火师立即命人乱石砸死，其他人无不惊恐拜服。造火师指着眼前这滩肉泥，对众人说道：

“你们都看到了吧，邪灵种下的毒草深深蛊惑了人心，这些中了邪灵之毒的人，已经无药可救，对付他们的唯一办法，就是赶尽杀绝、斩草除根！”

自从流放了造火师之后，领袖心中的这根毒刺才算拔除，他请求了潘多拉的原谅，并敷衍说那些都是族群中的事，让她今后不必再提。潘多拉并不知道弟弟是被领袖流放，还信以为真的当成了先知的旨意，只是每逢想到弟弟一个人孤苦无依地远行，心中便充满伤感，可又不敢再在领袖面前说起。

从那以后，领袖似乎开始感到，自己与族人之间有了莫大的隔阂，他变得越来越不信任身边的人，总感觉他们要来谋害自己。后来，领袖觉得眼前的所有族人，都在用那种贪婪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女孩，终于他再也忍受不了，便命人将后山的尸骨推入悬崖，并在那里建起了一座花园。他决意从此与女孩在这里长相厮守。他颁布严令，整个后山都已经成为族中禁地，任何人都不许踏入后山一步。有几次，族中的长老希望能够面见领袖，告诉领袖他们又有了新的重大发现。迫切的心情让他们甚至想要不顾一切地闯入后山，可是唯一通往后山的路径，却被忠实的“天下第一勇士”把守，没有人可以强行从他那里通过。

领袖的几个孩子加起来也没有他曾经半点的本事，所以族中的一切事务，全都交给了那些从很早就跟随着他的长老。然而，这些长老大多已经年老昏聩，就算有心继续发展族群，也是力所不及了。于是，越来越多的族人开始懒散懈怠，冲突争斗也越来越频繁、范围越来越大；很多工事都半途而废，热火朝天的“逐心大赛”早就不再上演，就连祭祀大典也草草了事。放眼望去，整个族群再也没有了当初在领袖伟大的人格魅力之下，全族一体、齐心协力，披荆斩棘、激情迸发，共创美好家园的壮阔画面。

另一边，造火师却正在严格训练自己的部族：一方面他组织起那些最初的“觉醒者”后代，建立了越来越多骁勇善战的勇士队伍，并采集、打磨了无数坚石利木——这些初代“觉醒者”和他们的后人，并没有亲身经历过领袖的辉煌时期，可以说对领袖没有丝毫往日之情，反而他们一直对所听说到的那片富足的家园垂涎欲滴，所以他们每个人都如狼似虎，对即将到来的战争充满着渴望；另一方面，他派人暗自回到原来的族群，将火神的旨意散布在族群之中，并向他们诉说了造火师现在如何英明，他们的部族如何蒸蒸日上。那些年轻的族人，早就看不惯如今族群的堕落，他们本就一直尊崇造火师，于是便纷纷逃离家园，通过对火神的起誓，加入到了造火师的部族。

随着造火师部族的壮大，消息已经在族群中传开。那些有先见之明的族人预感到了灾祸的降临。其中不乏忠勇之士，他们逼迫着那些年迈昏庸的长老，和他们一起去到后山，请领袖再次主持大局。他们围在“天下第一勇士”身前据理力争，以死相谏，终于，吵闹之声传到了领袖的耳中。

这时他变得更加苍老，他让女孩留在山洞中，自己独自来到了众人面前。时隔那么久再次见到他们景仰的领袖，一众族人跪倒在地，放声痛哭。领袖见状，也有些触景生情，他眼含热泪让大家起身，并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些忠勇的族人见领袖过问，便把造火师另立火神，组建部落，蛊惑人心的事全都诉说了一遍，并将他们的担忧也合盘向领袖进言，之后便期待着领袖的应对之策。

可是，此时的领袖再也不是他们心中那个比肩神明的英雄。领袖一听到他们提起“造火师”，便好似当头冷水，将之前被唤醒的昔日旧情全都浇灭，紧接着便又怒火中烧，对他们的泣血之言根本一丁点儿也听不进去。他强忍着等他们说完，然后一声怒叱，说道：

“我说过，任何人都不能再在此提起‘造火师’这个人，任何人都不许再踏入后山半步！你们以为我老了，我的话就不起作用了是吗？你们还竟敢在这里危言耸听，祸乱人心，你们到底有什么居心！”

看到领袖突然暴怒，所有人都吓得再次跪倒，而其中一人认定领袖误会了他们的意思，便要开口解释，可是他刚说上半句，只听领袖一声暴喝：

“住口！你们这群该死的畜生，竟敢如此不把我放在眼里！今天，我就让你们知道违抗我的下场！”

话音一落，领袖就让“天下第一勇士”，将这些围堵在后山小路上的人，全部杀死。“天下第一勇士”从来只有唯领袖之命是从，他走上前来，抡起手中的石槌，不容任何辩解，几个起落便将这几十人棒杀在山脚下。看着他们转眼之间脑浆迸裂、血肉横飞，喷溅在崖壁之上，领袖这才吐出了胸中的一口恶气，转身走回了后山。这惨烈的一幕，被远远躲在后面的族人看得一清二楚，消息很快便传开了，从此没有人敢再试图去向领袖进言示警了。

与此同时，领袖的几个孩子，也在一夜之间，相继看到了那个女巫的出现。他们听到女巫分别对他们说：

“本来领袖的地位早就应该传给你了，你看现在年迈的领袖已经无力再管理族群，如果你不趁此机会争夺领袖之位，恐怕等到领袖归天之时，别人就会抢先一步了，那时候哪里还有你的容身之地？如果你愿意带领手下的勇士发动变乱，伺机杀死其他兄弟，这领袖之位就是不传给你也不行了。你还可以派人暗中联络造火师，我听说他们的部族现在非常强大，如果你起事，那造火师的部族肯定会全力支持你，为你争夺领袖之位！事成之后，你只需要允许造火师返回这里就行了。我曾听造火师说过，他余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死在这片故土之上！”

这些愚蠢的领袖之子，听了女巫的挑唆，全都活动了心思。他们平日里养尊处优，无所事事，可却也各自养了一群勇士在他们身边，不过是为了供他们游猎取乐罢了。那些族群中爆发的较大规模的冲突，都是源自他们各自所养勇士之间，因为抢夺猎物，或者相互讥讽对方主人而引起的。这时，他们心想早就听说了造火师部族的强大，如今要是能得到他们的支持，一定可以顺利登上领袖之位。而那个可笑的造火师，不过就只是希望回到族群之地这么简单，这分明是天赐的机会。况且现在姑且答应他，到了自己成为最高统治者的时候，让他回来，还是让他解散部族继续流放，还不都是自己一句话的事。于是，他们就分别暗中派遣使者，找到了造火师，对他说出了自己的谋划。

造火师听闻此事，欣喜若狂。他表面上诚恳地答应了使者提出的条件，并承诺自己会倾尽全力帮助他们夺取领袖之位，而暗中造火师却调集人手，准备坐收渔翁之利。

就在双方一拍即合之下，所有领袖之子同时发动叛乱，一场内战骤然爆发！

造火师眼看时机已经成熟，便发动大军，从四面八方向曾经的家园围了过来。并派几支小队，率先来到这里。他们在人群中间点起了一把篝火，然后对族人说道：

“造火师身奉领袖之命，去探索未知之地，可近日却获悉家园遭遇战乱，领袖那些逆子发动叛变，残害族人。造火师从小生长在这里，对全体族人怀有深厚感情，他不能容忍任何人伤害自己的族人。所以，他回来了！你们很快就要得救了！造火师势必要平息这场战争，拯救族人于危难之中。造火师已经得到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火神指点，这场叛乱全都是你们信仰崇拜的那个邪恶先知蛊惑所致！是它蒙蔽了你们的双眼，腐化了你们的心灵，它是来自幽冥的恶鬼！如今，它已经将我们伟大的领袖害死，现在躲在后山的，是魔鬼的化身！我们不仅要平息战乱，还要冲进后山，杀死那个魔鬼，为我们伟大的领袖报仇！只有火神才是这世界上唯一的真神，也只有火神的信徒，才能得到最终的拯救！如果你们愿意皈依火神，追随造火师，那么现在就可以在火神面前起誓，从此我们便是同族兄弟！如果你们执迷不悟，继续为先知恶鬼卖命，那么我们将毫不留情，将你们通通消灭，为领袖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