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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你要去哪里？”
“奶奶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说完便跟着身旁穿脏白背心的草帽大叔走了，那大叔感觉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一场梦境，乔玉君没有放心上。
“唧……”
随着鸟叫声，阳光缓缓地照了进来，映在了秀凤祥的脸上。
她安详地走了。
“咚咚。”
乔玉君敲了敲门。
“奶奶，起床吃早餐啦。”
没有回应。
乔玉君进门摇了摇秀凤祥，手心却感到一阵冰凉。
“爸，奶奶好像感冒了。”
乔盖拄着双拐走了进来。
“妈，你感冒了吗？”
当触碰到她额头那一刻，乔盖哭了。
“妈……”
村里的人帮忙处理了老人的后事。
夜晚的葬礼上。
哭累的乔盖拉着儿子说心里话。
“以前父亲给我讲过一个故事，说有一个傻儿子家里穷困潦倒，无力赡养自己的母亲，于是打算造个木筏，让母亲随流而下，当他造好木筏，打算骗母亲上去时，却发现母亲不在家，他没去寻找，进了厨房准备做饭，却发现母亲早已为他做好了饭菜，一时间后悔不已，到处寻找，最终只发现了一条爬向悬崖的痕迹。”
“当自己入不敷出，当父母年迈无用，当被物质生活迷了眼时，我也曾嫌弃过父母是自己的累赘，直到出了事故，我才发现自己才是家人的累赘。”
“母亲一把屎一把尿地把我养大，而我却没能一把屎一把尿地送她离开。”
“树欲静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乔玉君静静地听着， 听着父亲的自言自语，或许说出来他会好受一点。
乔盖给母亲办完葬礼后，剩下的钱已经不多了，为了不错过儿子的报名时间，他带着儿子来到了城里。
眼下正在寻找住处，看到一块牌子上写着招租，底下一行写着半地下室一间，月租四十元。
“四十块钱，这么便宜。”
但是乔盖没有手机，只能在这里等招租的人。
半个小时后，一个白白胖胖的女人走了过来，见乔盖蹲在牌前，身后还藏着两根铁棒，像个不法分子。
没好气道：“别蹲在这里，影响我招租。”
“你是包租婆吧，我想租那间半地下室。”
“租出去了。”
“哦。”
乔盖有些失落，拄起铁拐准备离开。
包租婆见他是个残疾人，心里有些内疚。
“抱歉，刚才对你出言不逊，那地下室下大雨会进水，你真的要租吗？”
“租。”
能做营生，租金又便宜的房子真的不好找。
“我带你进去看看。”
一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房子差是差了点，防水做一做还是能住的。”
“压金要交多少？”
“我信得过你，就不收你压金了。”
“谢谢。”
乔盖掏出钱，数了四十块递给她。
“这里是四十。”
包租婆看了眼他的余额。
“这房子太差了，收你三十就行。”
乔盖和儿子给她道了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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