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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头击打在肌肉上发出的闷声，喝彩声叫骂声，黑压压的场地只有拳台上才有聚光灯，拳台上两个人你来我往，拳拳到肉，招招见血。乌漆嘛黑的拳台下方座位上坐满了看客。拳馆不通风的原因导致整个场所充斥着浓郁的汗臭血腥味还有香烟的味道。
正常人都很讨厌血腥刺鼻的味道，但祁陆不是，他深深得被这种血腥味所吸引，刚才嘈杂的声音让他头晕，但进到拳馆之后祁陆瞬间精神一振。这种带着铁锈味的空气让祁陆亢奋无比。
门口的壮汉引着祁陆二人走到拳馆看台左侧押注的位置，那里摆放着一张八仙桌，桌上茶具摆放整齐，账本也放得整整齐齐，拳馆所有人都在观赏着拳台上紧张刺激输死搏命的对擂，只有桌子后面的人看都不看一眼，只是低头摆弄着手机。
“二爷，有新鱼苗想来捞偏门。”壮汉走到那人身边，恭恭敬敬的低下身子朝着那人叫声二爷。
二爷点了点头，指了下手机，又挥了挥手。壮汉心领神会，转过身对祁陆说道。
“今天二爷不招人了，你们两个走吧。”
祁陆正沉浸在血腥气息中，冷不丁听到壮汉的话，有点意想不到。拿出了手中的海报指着上面的字样对着壮汉说。
“你们海报上说的还招拳手啊，不就是打架吗！我朋友很能打的。你那个二爷是不是觉得我们看其起来岁数小，所以不愿意招我们呀。”
壮汉上下打量了几眼祁陆和战津，拿着海报的小子眼睛通红，裸露出来的皮肤白的像是开了壳的椰子肉，还是个跛子，另一个小子个子虽然高一些，但是从进屋就一直没把帽衫帽子放下来，看起来也是弱不禁风，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打架的样子。
虽然拳馆也招小鱼苗培养，有一些观众就愿意看一圈小孩子在经受过系统的培训后，天真无邪的脸上露出杀气，本身稚嫩脆弱的年纪在拳台上捉对厮杀，因为孩子心性上来，就不会讲那些招式套路，只会用人生存的本能去打。往往这种拳赛，前来观看的人数是要高于普通拳手打拳的。
还有一点很重要的原因，大多数鱼苗子下注的人也观察不出是强还是弱，所以在下注时盘口的水深一般人掌握不住，只有拳馆庄家才能操盘，这些鱼苗子大多是被迫让人卖过来的，像今天这两人这种自己拿着海报主动找过来的，壮汉还是第一次见识。
但是二爷说了今天不招，那就不招，老板的命令最大，老板说到嘴的肉闻着不好吃，做手下的也不能吃一口。
“你们走吧，说了今天不招，废什么话呢！”壮汉见祁陆不吃软的，那就来硬的，上前就要把祁陆推开，一个黑吃黑的拳馆，刚才壮汉还给祁陆讲礼貌先让他们自己出去已经是壮汉很有素质了。
壮汉一米八几的个头本身平时也在拳馆后面的健身房锻炼，在他的印象里推两个小鱼苗子还是轻轻松松的，祁陆因为很长时间没有摄入血液了，即使吃面包一类的食品可以让祁陆维持身体机能，但是突破血限后的祁陆只有在摄入血液以后才能将身体的性能调动起来，在没有血液的情况下，祁陆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甚至有点虚弱的十三岁小孩。
一米八几的壮汉直接将祁陆推了一个踉跄，战津伸手从后面扶住了祁陆。
“祁陆兄，他为什么要推你？”战津听不懂南越话只能祁陆充当翻译，再一次一句翻译给战津。
祁陆摇摇头没说什么，站起来盯着壮汉一点一点把海报撕掉。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祁陆咬牙切齿地盯着壮汉说道。
战津点头称赞道：“祁陆兄好文采，这等豪言壮语我实在想不到能从你口中说出！”
前一刻还在壮志凌云义愤填膺怒视着壮汉的祁陆瞬间破功，回头看着不知道是在夸自己还是在损自己的战津。
“确实不是我能说出来的，这是在河边捡到的华国小说上看到的。”祁陆说完就看到战津脸上浮现了一种果然如此的表情。还没等祁陆多嘴什么。祁陆就被壮汉拎了起来，十三岁的小男孩体重能有多少。
“他要拽你的时候，你不要让他拽动！”祁陆见自己被拎起来，就对着战津说道。
只见壮汉很轻松地用一只手拎住祁陆，然后伸手去拽战津，想要把这两个小鱼苗子带出拳馆，一会惹了二爷不高兴，这俩小鱼苗子就不是现在被拎出去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壮汉伸手去拽战津的胳膊，盛夏八月，闷热的拳馆壮汉摸到的是一片冰凉，但是壮汉也没有多想，可能是这孩子体虚，所以胳膊上凉。但很快尴尬的事情发生了。壮汉发现他拽不动战津，这小小的个子就像是脚底下在拳馆扎了根，壮汉猛地发力，胳膊上青筋都爆出一根根，手指都因为用力捏住战津胳膊变得发白，还是没办法让战津挪动一步。
“大哥，你今晚没有吃晚饭吗？”被壮汉拎在手里的祁陆还用南越话在煽风点火。
小孩子的话让壮汉更加挂不住脸，没有什么文化的他这身肌肉是他最后的尊严底线，怎么可能连一个小孩子都没办法拽动。他考虑了一下，把拎着的祁陆放了下来。
“怎么了大哥，你累了么？把我放下来，歇息一小会？”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连两个小孩子都拎不动吧？”
“要不你明天辞职吧，看大门的活我和我朋友也能干！”
祁陆被放下来以后对着壮汉展开了一轮饱和式的嘴炮攻击，可能是因为拳馆浓郁血腥气息的原因，让平时很谨慎的祁陆很兴奋，就像是喝多了管不住嘴。
“你闭上你的嘴！等我把他拉走我回来就收拾你！”壮汉已经被祁陆的话狠狠激怒了，赌上了男人的尊严，壮汉向着十三岁的战津发起了冲锋，就为了能够把战津撞动。
只见壮汉横冲直撞冲向战津，战津本想硬扛住壮汉的冲击，但是战津看到祁陆在旁边对着自己挤眉弄眼，战津立刻心领神会，壮汉这边开足马力冲了过来，眼见着就要撞到战津身上，就在壮汉距离战津还有十公分的距离时，战津快速地躲闪到一旁。壮汉这边已经开足马力加起速来，根本来不及刹车，直接撞到了墙上。
壮汉彻底恼羞成怒，这两个小鱼苗子不会真的以为混拳馆的都是什么善良货色吧，回手就要掏出自己的甩棍好好教育一下这两个小鬼。
这时候八仙桌后的二爷鼓起掌来，面带微笑地看着祁陆和战津。壮汉看二爷起身自己马上就立正站好，
“二爷，让您看笑话了，这两个小鬼我马上就带走，不碍您事，”壮汉以为二爷要生气，赶紧要拉住祁陆战津离开。
二爷没有生气，反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祁陆和战津。
“你这个小崽子，脑瓜子很聪明嘛，你朋友崽子身体素质也不错。好，你们两个小鱼苗子我今天收了，过来签一下合同，明天就来打吧。”
“那就多谢二爷了！能问一下咱们这打一场拳，我们能分到多少钱吗？”祁陆笑着对二爷说道，市侩的样子像是已经三十多岁的成年人，哪里有十三岁的样子。只是二爷听到后愣了一下，然后冷笑道。
“小崽子，活一场，结一场的钱，能挣多少看你们的盘口大小，这拳馆，不是能打就一定能挣到钱的。想捞偏门，可没有那么简单。”
随即二爷招手让祁陆过来签字，盖上手印就代表把命卖给拳馆了。自此之后除非花钱把自己赎出来或者死在拳台上，否则就要一直在拳台上打下去。
祁陆这几天早就练习过战津的名字怎么写，直接就在合同上签下战津的名字，为什么不签自己的呢？签自己的上去挨打吗？现在的祁陆脚只是长出了骨头和挂住薄薄的一层肉筋，其余的部分还需要慢慢地生长，根据现在的的生长速度，估计怎么也得一个月以后才能完全长出全新的脚来，这一个月的时间祁陆只能是个小跛子。
拳馆的二爷看着祁陆郑重其事地抓着笔在合同上写下战津二字，然后诧异地看向祁陆。
“华国人？偷渡过来的？你看着也不像是华国人啊。”
祁陆看着诧异的二爷，用手指了指自己，摇了摇头，又指了指战津。
“我？不不不，他去打，我不上去。我这朋友天生内向不爱说话，我是来帮他的。当然等发了钱，你可以直接给我。”
二爷收了合同，看向后面的战津，此时战津还是没把帽子放下来，躲在后面确实看起来比较内向。
“打黑拳的性格内向可不行，上台就被人压住了气势，上阵就输一半。你这朋友是长得太丑了么？在屋子里还带着兜帽。”
祁陆看了看战津，想了一下。对着二爷说。
“他比较内向，所以就不好意思露脸，一露出来就害羞，一害羞就打不了架了。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他现在这个样子去打拳的。”然后从兜里掏出来一张脏兮兮的蜘蛛侠头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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