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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阿诺尔预想的有点不一样。
路易斯大主教的形象恰恰和他的猜想大相径庭，他本以为路易斯也是圣正教众多好吃懒做效率低下的那一批人之一，结果路易斯给他的第一印象反而是一个非常干练而又精明的人。虽然贵为雾城这边的大主教，但并不像很多其他地方的大主教一般衣着华丽，仍是装束一副教会老旧的红衣教服，也没有任何的贵重装饰，整体突出一个朴素，和整体教会的富丽堂皇形成鲜明对比。虽然头上白发已经渐起，年纪也看上去五十好几，但是整个人神态却显得神采奕奕，如果单看气质，阿诺尔会觉得自己比他更像一个老头。
路易斯大主教和阿诺尔聊了有那么一会儿了，其中内容主要是路易斯在不断的谢罪解释自己怠慢了审判官特使，因为这两月的凶案频发，导致例会已经搁置好久，今日正是附近的所有地区修士近来一月的第一次例会，所以会显得如此忙碌。其言语恳切，神色真诚，信服力直接拉满，说得阿诺尔都快信了。
当然，信任不到百分百，永远要保持怀疑态度，阿诺尔也没有就样就信任他，这类人当面背后的性格谁又能说的准呢。不过总有一件好事，至少明白了路易斯主教和大部分废物不一样，和一个看上去的聪明人打交道总比和一群分不清事态脑满肠肥的货扯皮要靠谱的多。
“我在此之前，刚看完了关于亚伦案的案宗，以及之前的命案。”阿诺尔开始了正题，“这件凶案好像和之前的凶案并不一致，现在是作为独立案件处理吗？”
“虽然看上去此案是独立的，但是亚伦案在城防队那边实际上的处理却是作为并案处理的，毕竟比起让雾城再多一个杀人魔，让他再多杀一个人似乎并不是很重要的事。”路易斯大主教没有什么犹豫，果断的回答道，他的话语很直接，基本切中要害。
为了压制舆论恐慌吗？阿诺尔有点明白了。但阿诺尔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处理其他案件，他的目的一直都是一个单单的亚伦案。
“但在亚伦之后到现在又发生的凶案好像又回到了之前案件模式，再也不见这类高调的处理尸体的方式了。”
阿诺尔抽空瞄了一下接下来的两件凶案的大致情况，和之前案子大差不差——下城区人员失踪，多日未被发现，最后某个下城区的偏僻角落发现失踪者部分器官或半截以上的身子，然后立案开始。
就算再怎么变态的杀人犯也不会这样精神分裂吧，任谁一眼都会觉得亚伦案和其他案件较大的差别。
“是的，目前很多人也都觉得的亚伦案和其他案件是独立存在的。可是经过调查，亚伦和其他受害者一样，不存在被明显遭到杀害的动机，想来这也是并案的一个原因吧。”
如果这样那确实没什么问题，但阿诺尔对本地的侦查结果还是保持怀疑的，之后自己可能亲自还得去排查亚伦的关系网。
“之前我还听说过一种说法，”路易斯接着说道，“好像有人觉得案犯不止两个人，他好像觉得案犯存在三人以上。”
“不止两个？”阿诺尔渐渐陷入了沉思，他虽然想过亚伦案和这些凶案是不同人作案，但这个多人杀人狂的结论还是过于让人接受不能，毕竟其他案子或多或少都有类似之处，而让人相信这个说法也是过于恐怖，它意味着整个雾城潜伏着一整个杀人群体。
阿诺尔快速的翻阅着所有卷宗，他迫切的想找到一些这些案件的不同点，从中梳理一些线索。
共同性别——男。
社会地位——亚伦为教会修士，两名平民区的商人，其余都是下城区的，有晶石厂工人，无业混混，乞丐各色底边人士合计五人。
抛尸地点——亚伦弃尸于中央广场，其余全是下城区角落。
作案特点——均进行过分尸处理，但亚伦的处理力度最大但最为完整。其他总是缺手缺脚少零件，更有甚者缺失半数以上身体。
这样看来亚伦案确实足够的独特，但是复数杀人犯的理论好像也没有什么来由站得住脚。
“我冒昧问一句，”阿诺尔斟酌了一下用词，“双凶手能够理解，但是多凶手的理论是怎么得出来的？”
“好像没有说过理由，但是听人说给尸体验尸的达乌德医生是这样提过的，这八起命案多数都是他负责的验尸，他应该有自己的理解。”说起这位医生，连大主教的神色都变得庄重起来。
“达乌德医生？”一个新人物登场了，阿诺尔感觉自己可能之后要去好好找他聊聊，“嗯.......等等，由民间医生验尸？难道雾城没有专门的验尸官？”
阿诺尔十分的惊讶，像雾城这类大城市，不可能没有此类正规编制。
但路易斯大主教只是轻轻的摇头：“比起验尸官，下城区的人们也许更相信达乌德医生吧。而且达乌德医生比起大多数人来说对下城区也更加了解，让他去对下城区的尸体进行检验，想必对破案更有帮助吧。”
阿诺尔听着这话，不禁眯起了眼，他看着路易斯大主教那一副充满感叹的表情，实在摸不清楚大主教说此话的用意。
因为了解下城区就让民间医生去验尸？这可没有什么逻辑道理，也不符合规章定律。
只是他又暗暗的记下了一个人名——达乌德医生，看来之后可能要前去好好调查一番。那个多人杀人犯的观点，阿诺尔也想继续往下了解一下。
路易斯大主教也没怎么在意阿诺尔的目光打量，他继续自顾自的和阿诺尔谈论着达乌德医生。
这位医生在下城区名望很高，虽然他也是近些年才来雾城的新来者，但这几年来他为下城区做了不少事，什么对穷人进行无偿义诊，调停下城区各类事件，处理各种纠纷，虽然脾气有点怪，但下城区的人都很能接受他，在下城区风评非常的好。
一边静静的听着，一边大脑继续思考，一个不成熟的念头从脑海中一闪，阿诺尔突然冒出了一句：“难不成下城区并不相信雾城官方关于凶案的调查？”
是的，从目前看来，达乌德医生比起验尸官，更像是整个下城区的代表。凶案迟迟未破，下城区那边的舆论需要一个人来进行镇压。而让一个在下城区有着一定声望的人负责验尸，看上去更是一种妥协。
“相信才有鬼了，”路易斯大主教难得露出了一丝苦笑，“下城区这几十年来的压迫，让大多数梭莫人他们相信现在这个以依鲁里斯人为核心的雾城，可能有点太难了。”
民族矛盾？那问题可能就有点大了。阿诺尔看着路易斯大主教，感觉到他以及这次的几起命案，可能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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