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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闷热的天台，女孩坐在挑檐上，纤细白净的脚丫随着晚风晃来晃去。
“哥哥，你来啦。”声音轻快。
“嗯。”顾明站在女孩身边，俯瞰夜晚城市的喧嚣，内心逐渐平静。
夜幕笼罩的城市，灯火通明，仿佛一整座巨大的灯笼，将整个夜晚照亮。
渺小的人群穿梭于大街小巷，让人感慨生命的脆弱与珍贵。
“哥哥，我要死了。”
明亮的眼睛暗了下去：“虽然没能吃了你，但感谢这几天的陪伴。”
顾明忽然有点不忍心，女孩不甘却又释然的声音，透着一股孤单，让他回忆起同样孤独的自己。
原来，怪物也是有感情的。
可最终只能说了句：“梦总得醒来的。”
“是啊…”女孩叹了口气，认真看着他，试图将他的面容刻印进记忆。
“哥哥好像有什么问题想问我？”纯白的食指掰着白嫩的脚趾，好奇道：“问吧，如果我知道的话。”
“为什么要寄生在我的潜意识里，是意外还是预谋？”
“当然是预谋啊，你以为我吃饱了没事干从地狱跑到天堂来啊？”声音有些生气。
“但是是坏人的预谋，他们把我抓来天堂，然后把我藏在你的潜意识里。要不是我运气好，早被存续院升华者清除了。”莫名带点哭腔。
原来是有人要杀自己，可为什么是我呢？
很自然地揉着女孩的发顶：“你们这些地狱造物会死吗？”
“当然不会。”眉角有些得意可很快又耷拉着：“地狱会重新孕育我，但我好不容易提升的二阶位格得从头来过了，与哥哥生活的记忆也会消失，我…不想忘了哥哥。”
这样吗，还不算太糟，起码还活着。
“那你知道是谁把你从地狱中抓出来的，还有是谁把你藏在我这里的吗？”
女孩洁白的牙齿咬住嘴唇，过了一会，气恼的回忆才停止下来。微微张口，水润的嘴唇印着一排整齐的齿痕。
“是地狱偷渡客把我抓住的，然后把我卖给一个叫旧时会的组织，都是大坏蛋！”
轻笑一声：“嗯，都是坏人。”
从书包里拿出放学后买的小熊玩偶，在女孩期待的注视下塞入她的怀中。
“抱歉，早该给你买的，喜欢吗？”
“啊！”将玩偶紧紧抱住，清澈的眼睛闪着光：“谢谢哥哥，我还是第一次收到人类世界中的玩偶。”
“原来你这么容易满足。”他想说，却没有说。
随即幻想其余女孩同样拥有的玩具，直至装满一整个书包，最后递给她。
“最后帮哥哥一个忙，好吗？”
“什么忙？能帮一定帮！”开心地将粉色发夹夹在柔顺的黑色长发，凭空多了分可爱。
“存续院升华者就要进入这个梦境了，可如此正常的梦境才是最不正常的，我需要你把梦境变成混乱无序的模样。”
“啊…”皱着眉表示不愿但很快又笑了，笑的很真诚：“好吧，看在玩偶的面上。”
“谢谢，虽然不能把你从存续院升华者手里救下来，但我会报复旧时会和地狱偷渡客的。”
“不用了，哥哥只是普通人，没必要为我冒险。”女孩跳下挑檐，微弓的足底踩在天台粗糙的水泥地。
望着暖色的灯火，缓缓举起了手：“接下来，就让这个温馨的世界改头换面吧。”
刹那，燎天烈火。炙热的光照在顾明脸上，林立的高楼大厦在他眼中崩塌；蚂蚁般脆弱渺小的人群在大火中奔跑；响彻云霄的警报在城市高空盘旋……
白日温馨的城市在此刻哀嚎，最终死亡，只剩骨架。
看着烈火中的女孩，顾明心想。
一定会为你出气的，我说到做到。
……
宽敞明亮的书房，金乌充沛的光芒与绿植相映，盈盈绿意与倾洒辉光为书房融入生命的律动又显得诗意。
牧晴穿着合身白色衬衫以及修身黑色西裤，素色工作装试图营造的成熟干练却被她年轻的面容所掩盖。
很漂亮、很年轻的女孩，但如今临海市急需一位经验丰富的检察官而不是初出茅庐的花瓶大小姐。
“小姐，地狱造物二阶梦貘入侵了临海二中，有四十人陷入梦魇。”秘书打扮的第一代陪伴型仿生人牧云站在她身后汇报。
“同时临海市中心广场发生了大规模反仿生人游行，放任不管的话情绪值将会超过现世与地狱的临界点。”
明亮的眸子中透着疲惫，整理完手中的会议文件吩咐道：“去临海市中心广场吧，梦貘入侵会有人处理。”
仿生人秘书拿起公文包，关切提醒：“小姐，你已经连续工作十五个小时了，注意休息。”
摘下眼镜按压着太阳穴：“刚交接上一任检察官的事是有点忙，过完这一阵再休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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