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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中午十二点。
白鹿被炒了。
可是白鹿很高兴，他狂欢，到星巴克买了昂贵的咖啡，他还是戒不掉喝咖啡的习惯。
放肆之后是略微冷静下来的思考，今天早上的他几乎是走在一条直路上，蛮横地把过去需要小心翼翼绕开的障碍物踢开——这不是不好——相反，这让他感到舒畅，短时间内他不会感受到来自另一方的压榨——但他不喜欢这样。
这种无意识放纵的自己，尽管这让人上瘾。
当然，瘾头一种就足够了。
比起其他的，他更加关心的是自己的睡眠，和梦中通往的地方。他依旧没有放弃寻找疗愈自己失眠的习惯，他坚持暂时疯狂只是失眠的一种副产品，只要他得到他需要的，只需要短暂地抒发自己压抑的情感他就会像一个健康的人。
他无比相信。
昨晚他成功入睡，这很好，但是被人袭击这点很不好。而且，这样的睡眠也是奢侈的，他能保证今晚也能成功入睡吗？
这还待观察。
直至他回复以前那个晚上安心入睡，早上起来做点什么，然后活下去的生活，他大概没什么其他愿望。
或者如果你要求他有点志向，他会说是小小的金钱和探索这些神秘的知识。
只要停止失眠症——
“你的咖啡，先生。”
他长得像他每天都会喝五杯咖啡的样子，所以店主额外给他一杯迷你的小杯子，里面也是咖啡。白鹿看到自己在对方瞳孔中的样子，他的脸颊再次充盈起来，眼下只有浅浅的乌黑，头发依然苍白，却不再干枯，嘴唇带回血色......难怪他们没有被吓到。
当店主倒出两杯咖啡时，白鹿会不由自主想知道对方的员工是否像他一般害怕经理那样害怕她。毕竟，一个咖啡厅和另一个大企业在本质上是一样的，白鹿喜欢店主的大方，但他只是从顾客的角度来了解她，这使他在她需要不断流入她账户的那条现金河中只是一个小小的水流，小小的数字。
说真的，他该停止去想自己抛弃的那份工作了。
“你打算就这样盯着那杯咖啡吗？”店主问。“我保证浓度一样高，味道一样醇厚，而且是免费的，你不用担心。”
白鹿笑了，因为他被抓到了毫无防备地专注于黑暗想法的状态。然后他顺从地喝了一口咖啡。
“这很好。味道像真的一样。”白鹿说。
“做一杯好的咖啡并不难。“店主笑着对他说。
白鹿站起身，举起两杯咖啡，向对方致意。“无论如何，谢谢你的咖啡，女士。”他不打算坐下去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感觉时间不该被浪费在这里。
现在，他该走了。
目的地？斯维芬。
格洛弗父子公司中，四层经理回到公司，他明显有不需要准时上班的权利，看着三层上司一把鼻涕一把泪，整个二层就像被一只大型怪物洗刷过一样，三层经理的办公室一片狼藉。这让他想起之前自己的办公室里跑进了一个野蛮的女人，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割开手腕，最后还割了脖子。
血周围都是。
四层经理认为他们都被割了脑子，因为那件事害他多花了2个小时的时间把自己的文件抢救过来，准确来说，重新列印，害他只能在5点下班。
他慈悲地安慰自己的下属，那个三层经理。“兄弟，你知道的，我们的公司如此壮大，外面总会有些野蛮的流浪者部落，他们不理解我们这个闪亮的无窗结构的性质和目的。也许他们会把它当作神来崇拜，这自然是最好的。但有些自称聪明的人也许他们会试图摧毁它，但最后，我们都知道他们的原始武器装备在光滑而不透水的结构墙面前完全无效，在它上面甚至连一道划痕都无法造成。”
他拍了拍三层经理的肩膀。
“当然，你可能要花一点时间，把血迹清理掉，毕竟三层也没有多余经费。”
白鹿双手捧着两杯咖啡，在店主灼灼的注视下用力撞开玻璃门，迅速消失在人流里。
他走到没多远的地方，在路边找了一个小小的平台放下咖啡杯，整理自己的衣衫和钱包，他重新把自己的钱包盛满金钱——他决定111是他的幸运数字，然而他在购买了咖啡后剩下了112元。
真不舒服。
他清点一次自己的财产，看着硬币在手里翻滚，知道自己没有数错。就在这令人愤怒的时刻，一阵红酒味袭来，这一次更加强烈，前所未有的浓郁。
这很不妙。
白鹿惊恐中带着欣喜，猛地把一个一元硬币往上抛——
一瞬静止。
白鹿抱着大的那杯咖啡，把小的留在原地，开始狂奔。幸好不是上班时间，不然白鹿根本跑不起来，他不能对任何有机体做出任何事情，也不能对陌生人的物品搞破坏，只可以做一些小小的移动。
在天空中某位坐在奇怪形状飞行器的仁兄“x”（我们姑且称呼他为x)的眼里，下面的地面是一个黑色的团，即将被改造的，等待被强烈地改造的。
曾经到了白天，它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山丘和山脉的海洋，被毫无特色的绿色丛林所覆盖。在这里和那里，棕色的土路蛇在绿色中蜿蜒曲折地前进。偶尔会看到一些建筑，大部分是农舍。还有一栋大房子，周围有一群附属建筑。这是他的导师告诉他的，可能他那些伟大的知识让导师活得足够久。但现在它只是一片几乎无情的黑色海洋，密密麻麻的愚蠢人群。
几乎是这样。
临时用某栋自己不小心破坏的民居改造的飞行器正在飞向今天的航点，x是个感性的人，所以他把这个很快就会报废的飞行器赐予名字：潜行者111号，名字包含了他所有的诚意。他花了点时间从三角形的小窗户向外看，试图找出下面地面上的一些细节。
在远处的右舷，他可以看到小城市的灯光在黑暗中隐约可见。再近一些，他看到在黑色的海洋里有一群灯光，也许在他前面7英里处。目标，他想。
导师今天早上罕见的委托自己做一件事。
改变世界的一件事，怎么可能是谋杀，嗯？
x独有的学士特性使得他很温暖，很舒服。由于飞行器几乎是自动驾驶，他没有什么可做的，而他身后的双涡轮风扇提供了一个低调的、几乎是舒缓的背景，空气在机舱盖上涌动。他打了个哈欠。他唯一可能遇到的最大危险便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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