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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他拍了拍脑门，折回了邮箱前，用身上的钥匙打开了信箱，那一层又一层垒起来的信倒了出来。路德维希把写着自己名字的信全挑了出来，然后锁上了信箱。
他走上了楼梯，熟悉又陌生的饭菜的味道从鼻腔的末端往他的额叶里钻。他咽了咽口水，义无反顾的踏上了楼梯。
三位少女的笑声从餐桌上传来，那些菜式还是过去的样子。他的出现伴随着出人意料的沉默，她们解开了缠在一起的肢体，停下了调笑的话语，带着脸上莫名的红晕，收回了惯常的位置。
“你们继续，”路德维希奇怪的瞥了她们一眼，路德维希直觉自己没有那么吓人，“不用在意我。”
伍利先生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弗格森少将在他身后关上了门。这几天弗格森少将还没能来得及悲伤，独立调查、对鼠疫的临时拨款让他感受到了责任的真正重量。他只合了几小时的眼，然而着断不能让他掏出着纷繁的事务。
直到今天，他才简单地处理完要做得决定，给自己的悲伤流出了空洞。
“您不打算在这吃顿饭吗？”弗格森少将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锯响，“只是加副餐具的问题。”
“抱歉，但是我还要和您的财政次长去谈谈独立调查的人选，您真的不考虑我推荐的唐泰斯先生吗？”伍利先生摆了摆手，“他灵活，而且是我们的人。对了，节哀，阁下。”
弗格森先生没有说话，因为他以为那会是他的人。
节哀这个词就很有意思，它是站在悲伤之外的人所赞颂的一种状态，因为他们没有切身之痛，所以就装作可以忍受的样子，告诉沉湎在悲痛中的人要学会忍耐；它
不带任何情绪，却传达了令人厌烦的态度——我是为了你好，所以你应该这么做。
“别管他了，”弗格森先生做到了主位上，“吃饭吧。”
时间终于给弗格森先生的悲伤流出了位置，他一边吃着，一遍流泪。他拿不稳勺子，汤水就溅到了他的鼻尖，洒在了他的衣服上，那是他唯一的正装。
“抱歉，”弗格森先生保持着深呼吸的姿态离开了座位，“抱歉，我得去处理下。”
他们终于说不出话来，因为本来就无话可说。
路德维希也只是简单的吃了两口，把面包塞满了嘴，喝下了带着熟悉味道的奶油蘑菇汤。
他带着写满自己名字的信件上了楼，散落在桌子上，第一封就写着萨奇教授的名字。打开了燃气灯，他锁好了门，借着黄色的光，融化了僵在上面的火漆。密密麻麻的小字他看不太清，只能摊平了信件，这才能读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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