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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皮子奔跑着不时回头看。
她的石子并非没有打穿这个东西的皮，而是直接穿透了。
在楼道昏黄的声控灯下，这个东西的脖子早就被她打成了马蜂窝，已经无力支撑脑袋，整个脑袋就像一个圆西瓜，在肩膀上随意的滚来滚去。
刘局开始在下面抓紧时间疏散人员。
陈皮子一口气冲上五楼，而后忽然转身，一手抓着楼梯扶手一手按着墙，抬起左腿，一个飞踢踢向那个东西左手里的菜刀。
她踢的角度相当精确，只踢刀不踢那个东西的手。
因为她知道，如果一踢踢不断他的手臂，那么这一踢就没有任何用处。而菜刀虽然硬，但是更脆，更容易断裂。
只听见“当”的一声，菜刀从中间断裂，大半个刀刃被踢到下一个楼梯。
那个东西的手腕也被带着发出了令人牙酸的骨折声，他的手腕姿势怪异的向右边弯折。
但这并没有影响它的动作。
他的左手拿着菜刀直接向陈皮子的胸口砍去，伸出右手抓向陈皮子的胳膊。
陈皮子把身子向后一缩，刀刃擦着衣服割了过去。
陈皮子的胳膊顺时针一拧甩掉他的手，紧接着腰部发力，把下半身全部抬起来，跪在了那东西的肩膀上，双腿死死夹着他的头，用力一拧，只听见清脆的骨头摩擦声和皮肉撕裂声。
陈皮子轻盈的落到它的背后，双腿间紧紧夹着他的头颅。
失去了头颅的身体只是愣了一瞬，紧接着躲在深处的它就凭借着嗅觉再次锁定了陈皮子的位置。
陈皮子捡起了被她踢断的刀刃，在他扑上来的一瞬间狠狠对着它的腰斩了下去。
鲜血四溅，陈皮子斩断了它一半的腰部。
那个东西的身子第一次出现了颤抖，他手里的刀柄掉在了地上。
陈皮子趁机飞起一脚，直蹬在他的胸口上。它连退了几步，抵上了四楼到五楼之间的窗口。
陈皮子再次一拳打在他的腰腹部，狠狠往上一掼，对着他的上胸用力一击，他的身体撞破了玻璃，向下坠去。
刹那之间，远处城市五彩斑斓的灯光破碎成片片闪光的琉璃，映在快速下坠的陈皮子的瞳子里。
那个东西和陈皮子一起猛地摔倒在地上，他们交融在一起，就像是一团黑。
忽然一个黑影慢慢高起来。
那是陈皮子。
陈皮子死死遏制着它，右手五指并拢收束，如一把尖刀般扑哧一声扎进了他的肚子。
远处的一个年轻的异管员呆呆地看着。
半晌，那个东西的身体一阵抽搐，紧接着，陈皮子就从他的肚子里掏出了一个婴儿。
刘局慢慢向前，这才看清，那并不是一个婴儿，而更像是一个猴子。
猴子的腹部被划破了，汩汩的流着鲜血。它一边发出高频尖锐的惨叫，一边手脚并用试图打开陈皮子的手。
陈皮子的虎口慢慢收紧，收紧，咔嚓，猴子彻底没了动静。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怪物，怪物，她是怪物！退后！大家都退后！”
那个异管员惨叫出声来。她连连退了几步，被地上的石子绊倒后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似乎是受她影响，陈皮子的四周很快自动清出来了一片真空区。
陈皮子的眼神暗了一下。她扔下死去的剥皮客，擦了把脸上被玻璃割出来的鲜血，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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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是活尸，是皮魔。”陈皮子解释道：“活尸和皮魔虽然都和剥皮客有关系，但并不是一种东西。”
陈皮子顿了顿，看向面前的李晨阳。也许是害怕她刚才的所作所为，大多数人都已经对她敬而远之了，只有李晨阳自告奋勇的过来做笔录。
她问道：“你知道沙兵吗？”
陈皮子的小腿和脸都被划伤了，袖子和胸前的衣服也被撕得不成样子。
刘局给她披了一件外套，到处兵荒马乱，她正在自己包扎伤口。
李晨阳看着她笨手笨脚的，怕她自己拾掇不好，过去帮她把扎进伤口里的玻璃碴翻出来，一块给她消毒。
做完了这些，李晨阳才拿起笔来：“我知道。是因为感染了病毒吧。但是后来我们在那里爆炸后不就一起都消失了吗？”
陈皮子似乎想笑一笑，但是因为脸上的伤痕一动就疼，最后只做出来了一个扭曲的表情。 她慢慢的开了口：
沙兵感染的病毒来自于库姆希艾克达木，就是后来的剥皮客。
剥皮客一直有同类相食的传统，而同类相食很容易感染朊病毒，因此，沙兵其实就是感染了剥皮客种族中流行的朊病毒的人。
他们可能是食用了携带朊病毒的肉类，或者是引用了被朊病毒污染的水源。
就据我所知，曾经在剥皮客中流行的朊病毒不属于现在已经探明的人类的四大朊病毒病。
其实，也许这很正常。因为我并不知道这剥皮客到底是不是人。
而且，剥皮客和沙兵其实一直都没有消失过，他们只是隐藏了自己的气息，避免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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