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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淅淅沥沥，雨滴点缀了漆黑的夜。舞池里晃动着轻巧的音乐，人们三五成群，用酒精麻痹残破不堪的灵魂。
我放下手机，四处盼首，好像要找回失去的什么东西，却又忽然发现，我的内心深处已一无所有。
脚下还有几瓶啤酒没开，但我实在喝不下去了，我的身体已经开始麻木了。
我乏了，瘫坐在沙发上。
“弟弟看着挺嫩啊，还是高中生吧？陪姐姐喝一杯。”一个女人主动坐在我旁边，从包里取出几张钞票放在桌上，又拿盛满的酒杯压住。她凑在我耳边低语，酒气放肆喷在我脸上。一条美腿不安分地搭在另一条腿上，用脚尖轻扫我的小腿。
我望向与我同行的几人，他们都喝多了，有的趴在桌上，有的在异性身上乱摸。
她知道我在故意无视她，但却不生气，而是耐心等待我的回答。
我在这个酒吧里常见到她，似乎姓张，年轻时嫁给了一个富商，把人家迷得走不动道。后来富商他老人家去世了，遗嘱里特别说明，将财产全部转交妻子。
有钱了，她就肆无忌惮了，夜夜在这家酒吧买醉。因为有钱，喝多了也没人敢多占她便宜，时间长了就出名了。
我没有说话，不想与她继续纠缠，起身拿起那杯酒一饮而下，再将杯子按回那几张钱上。
一个朋友见此，招呼我道：“小年，怎么了？”
“走了。”我把手机装回口袋，摆摆手与众人告别。
女人似乎轻笑了几声，抽出钱离去。
我没搭理她，自顾走出酒吧。这样的女人不算坏，但也不会是什么好人。这样处理反而能免除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出了酒吧，晚风卷起热浪扑向我，潮湿的空气令人呼吸不畅。雨小了许多，我打算冒雨回家。
现在大概才九点多，如果是平常的周五，可能我会玩通宵，周六睡一整天，星期天收拾好自己，约安晴出来见面。也许没什么话可说，但能见到她我就很开心。以后的日子会是怎么样的……我没想好。
走了没多久，我听到路边的小巷子里传来一阵吵闹声，好奇走进去查看。三个醉汉围着一名少女，用粗鄙的语言调戏她，还尝试着将她带走。
女孩装作平静，其实眼下有着一抹惶恐和不知所措。她想呼救，却被猝不及防打了一巴掌。这一掌力气极大，将她扇倒在地。女孩捂着脸，浑身颤抖。
她身穿纯白的长裙，头发上夹着一个可爱的发夹。第一眼见到她时，我脑中忽然闪过谁人的身影。
我脑子一热，冲上前一脚踹在背对着我的醉汉身上，他毫无防备，被踹飞几米远。
“毕崽子，你胆挺肥啊，老子看上的也敢抢？！”旁边那个偏瘦些的醉汉对我大吼。
我瞪着他道：“我跟狗哥混的。”
听到狗哥的名头，他似乎犹豫了。“疯狗”是这片打架最凶的混子，看着挺瘦，其实很健壮，每次打架都把对方往死里打。这股子不要命的气势让大家都怕了他， ｃ出了什么事大家也都让他几分，久而久之跟随者就多了起来，现在是这附近的老大哥。
我当然是蒙他的，我只是偶尔在酒吧里玩玩，听过这个人罢了。
趁他愣神的时候，我拉起还坐在地上抽泣的少女就跑。
他们终于缓过神来，大骂：“踏马的，老子才是跟狗哥混的！”
……
她的手软软的。而且比我的小很多，我拉着她时，甚至是用手心包住她的小手。
这是我第一次拉女生的手，连安晴我都没牵过……
想起她，我心里忽然一颤。我已经灌了很多很多酒，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感觉？我看见我的灵魂小人呆滞地坐着，一动不动。
大概跑出几百米远，我松开抓住她的手停了下来，闭上眼抬起头。幸好现在还在下雨，要不是这样，我怕我真的会流眼泪。
我的思绪凌乱了，闪过许多回忆的片段，一个白衣女孩出现在我身边，温柔地取出我的心脏，许诺我会珍惜它，又将它扔在路边，恣意践踏。
再张开眼时，那个女孩已经不见踪影，可能走了吧。也是，和我这种人有什么关系，恐怕的确是件不怎么好的事。
我一个人踉踉跄跄往家的方向走去，像发条转完了的机器，每走一步都要用尽全部力气。
刚刚的冲突让我肾上腺素飙升，现在逐渐冷静了下来，这种从兴奋转为平淡的感觉真不好受。
回到家后，精神恍惚，一时间天旋地转，我的大脑好像要炸裂开来。我再也忍不住，跪在垃圾桶前不断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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