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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过了一天,程楠就把刘同学和他家情况打听得一清二楚。虽然嘴上说不担心,但还是放心不下。他找的当然是自己的同学,也就是章蕾的同学许辛涛的父亲,后者再去问了别人,才知道了详细情况。知道了刘同学父母干啥和刘同学本人如何后,他才彻底把心放了下来。

程楠还提醒章蕾,早点打电话过去,把一起去学校报名的事情定下来。然后感叹,“要是辛涛也去上四湖中学就好了。多好的孩子,人帅又稳重。”

“那你去跟荣哥说去,把我弄到山水中学去。”

“为啥?四湖中学不更好嘛。”章琴问。

“这样,我就能和许辛涛一起上学,将来再考同一所大学,毕业后到同一个地方工作,然后……”

“这孩子,越说越离谱了。”

章蕾是第二天傍晚才打电话过去的,因为那个时间刘晓博在家的几率会高些。毕竟,这个时间不要说普及手机了,连寻呼机都还没多少人拥有。

跟刘晓博约定好,报名当天他先到章蕾家这边,然后一起去学校。又留了个郭村长家的电话号码。

再过了一天,林园突然打电话来找章蕾。走到郭村长家不久,电话铃响起来了,接起来一听,正是林园。

“小蕾,我跟你说,太神奇了。你走之前不是说了一句‘狗屎运’嘛,我哥说,他那天早上去银行上班的路上,不知咋的,总会想到你说的这三个字,‘狗屎运’,然后就巧了,居然正好遇到一坨。”

“林方哥踩着了?”章蕾幸灾乐祸得很。

“踩是没有踩到。但他觉得,居然这么巧,说不定真有好运气。就从账号里取了点钱出来,买了二十张。”

“那……什么时候摇号啊?”

“嘿嘿,已经摇了一波了,居然真有狗屎运哦,中了两张。有人买五十张的,一张都没中。”

“买了股票没?”章蕾继续问道。

“肯定买了啊,现在不是涨得股票多嘛。买了xx电子,xx园的,我不懂炒股,都是我哥搞的。”

章蕾只觉得这两个名字似乎哪里听过,但也没多想,就说了一句,“那涨了再告诉我,赚了钱买礼物给我。”

“对了,说到礼物,你是七月份生的吧,二十几号来着?是不是就是你来我们家那几天啊,也不提一下,我们给你买生日蛋糕呀。”

“那多不好意思。”

“好啦,等股票涨了,让我哥补生日礼物给你。”

章蕾想起了程磊曾在电影频道看过的一部电影,里面有潘虹和王汝刚的,讲的就是股票的事,人们排着长队买股票,有人一夜暴富,有人一夜破产……

“小蕾,你今天去你姐厂里,送点菜给她,顺便看看那家伙。”程楠在早饭期间给章蕾下了个任务。

「我勒个去,送菜是借口,看人才是关键吧。」章蕾一边心里嘀咕,一边嘟囔到,“我看有啥用啊?”

“让你去,你就去。”

章蕾不想出门,在家看书多舒坦。于是,做了个无谓的抵抗,“我高中大门都还没进过,哪知道怎么看一个人好不好啊。”

“眼缘!眼缘知道不?”程楠瞪了下章蕾,“要是连你这个小女孩一眼看去就觉得不顺眼,那就绝对不是个好东西。”

“小蕾,你就去看一看吧。你也十几天没见你姐了。”章琴在一旁说道。

“好吧,好吧,我去行了吧。”

“你看看他长啥样的?观察观察他的言谈举止,怎么对待你姐,怎么跟同事说话。”程楠吩咐道,“再打听打听他家里情况,回来告诉我。旁敲侧击,懂不懂?”

还真是要去当女特务……

领了这个光荣任务,带着些茄子、毛豆、丝瓜什么的,章蕾骑上自行车出发了。

程欣上班的服装厂距离还是有点远的,在章蕾家往东洲县城区东洲的方向,大概在中间。章蕾骑得一身汗,才到了厂门口,让门卫通过大喇叭找程欣。

等了会儿,程欣过来了,有些惊讶是章蕾来了,但转念一下便明白是咋回事儿了。把章蕾带到自己的宿舍休息,就又去车间干活去了。

中午下班后,程欣和室友小霞姐端着几个饭盒回到宿舍,一会儿又跟来一个男青年,手里也端着几个饭盒。穿着一身工作服,头发三七分、带点卷,高鼻梁,大眼睛,皮肤有点黑,个子比程刚高,但没有林园高……

章蕾打量着这张熟悉却又变得年轻的脸,心里百感交集。「这就是程磊称之为姐夫的人?或许也会在将来某个时间成为自己的一个亲人?……」

看到章蕾有些出神,小霞姐戳了戳她胳膊,“小蕾,你怎么了?”

“没,没事……”章蕾有点磕巴了。

“你好,是小蕾吧,我是石城。”

“你好,石城。”章蕾回了一声。

“你要叫城哥。”程欣在一边提醒到。

“没关系。饿了吧,先吃饭。”

石城将饭盒一个个打开,摆在桌上。三盒饭,几盒菜,荤素都有。小霞姐拿出个碗,UU看书 www.uukanshu.com从其中两盒饭里各扒出三分之一,程欣则开了四瓶汽水。四个人围在一起吃饭,石城不时问章蕾吃不吃这个或那个的。

午饭结束,休息片刻后,三人便又去上班了。章蕾则留在宿舍,他们已定好傍晚下班去镇上小饭馆搓一顿,然后章蕾在厂里宿舍过一夜,正好小霞姐晚上要回家一趟,章蕾可以睡她的床。石城家离服装厂很近,不住宿舍,每晚都回家。

章蕾随手拿起一本杂志,躺在姐姐床上看着,一会儿便睡着了。醒来时,已过两个多小时。章蕾似乎梦到了姐姐与石城一起奋斗,努力赚钱,梦到了“自己”带着外甥游戏玩乐,梦到了他们盖起了一幢三层小楼,也梦到了噩耗到来时姐姐束手无策、悲痛欲绝……

「我应该怎么做?」……

由于一直想着这个问题,在小饭馆吃晚饭的时候,章蕾非常沉默还不时走神,这让石城很紧张,以为这个未来小姨子对自己印象很差。

临近结账时,章蕾冷不丁对石城说,“你……明天带张照片来。”

“你要照片干嘛?”程欣问。

“我要完成任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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