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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的是谁?她又是几时到的?我把那蒙头女人的一举一动全看在眼里,也看出那喊得最欢的人想溜,于是故意提高嗓门厉声问道。

请的是——请的是杨麻——杨婆婆,她不一会儿就到了屋里。张巧姑估计是一想到刚才发的毒誓,停顿了一会儿,就不再胆怯,高声说道。

那她人可在院子里?

在——这一声“在”,虽然比前面的话长,可明显是低了不少,后面站着的人,不仔细捕捉,估计听不到。

这样说来,那杨婆婆也是重要的当事人之一,大家说,她是不是也应该站出来,一同把这可怜的姆娃子身上发生的事给大伙说道说道!

应该,应该!不等我把话说完,东西两头的人都齐声响应。在大家的注视下,那东头女人堆里忽然窜起来一个庞然大物来,她索性把头巾一揭,所有在场的人们才突然发现刚才那像母狼一样趴在地上发出极具穿透力的嚎叫声的原来就是接生婆界又一大咖杨麻婆,联想起她刚才那不显善良的话语,人们不禁齐声呼了一声:嗷——,果然是她!这声音是带弯儿,什么意思,在场的人都懂。

去就去,这娃又不是我杨婆婆给闹(毒)死的,我怕个??倒是你高桂英,你应该给全场——不,应该给银花河两岸的人一个交代,你是用了啥药把那些个儿娃给闹死的!她像大明星即将登台参加重要仪式一样轻轻地拍了拍用石灰搪过的老脸,又拢了拢刚才被头巾弄塌的发髻,然后手里甩着头巾,迈着一双老王脚,在人们迅速闪开的通道中那一桶肥肉就圪圪颠颠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台阶的前面。

那就请杨婆婆把你当时看的情景给父老乡亲说说!我看见杨麻婆那一脸不屑的神气,强忍着愤怒平静地说道。

我有啥好说的,老身被请她家时,那娃早就死得翘翘地啦!她恶狠狠地说着,圪颠着头还翻着白眼儿。

你胡说,我娃在你去看时,手脚还抽着,眼神很痛苦,不信,你们去问问娃他大!一听见杨麻婆把自己的娃说得那么难听,还不说实话,这张巧姑首先就不答应了。

那还有谁在场?我还是那样平静地问。

我和我媳子,还有我妈我妹子我两个兄弟也在场。我娃那时候手和脚还在一抽一抽的。娃他大这么一说,大家一起把目光聚焦到杨麻婆脸上,等着听她会怎么说。

只见她翻着白眼儿双手往肥腰一插,一口咬定说:反正娃是让你高桂英闹死的,他到了那个时候,中毒又是那么重,你叫老身我又有啥办法!

那我倒要问问:如果是中毒而殁,那嘴和浑身应该是发黑,这娃咋浑身上下发紫,小眼睛也闭不上?还有,你接生的时间比我长的多,以你的经验,你应该清楚这可怜的娃到底是咋没了的!

反正是你给整死的,你可赖不到我老婆子头上!她是故意要说给满院子里的人听,所以像村里的麻婆娘一样,手指舞指,一蹦多高,咬牙切齿,十分的霸道嚣张。

那我可问你,你应该是见过不知多少个病重的姆娃子,应该很有经验,而面对这还想你动弹求救的可怜娃,你咋为啥见死不救?

你本事大,又把他祸害成这样,叫我能咋治?

好,你是一口认定我故意害这姆娃子。那你和父老乡亲就先听听娃他娘会怎么说!张巧姑,你还记得我和你发的毒誓吧!见她点了头,然后说,我这次问话,你要像前面一样如实回答!我问你:夜个晚上姆娃子是单独睡,还是跟你睡?

跟、跟,跟我睡。她答得虽然艰难,但还是说了实话。

讫!娃不跟娘睡,还跟谁睡?问的倒是些啥屁话嘛?杨麻婆不屑地嘟囔着。

那你说说,刚睡的时候,姆娃子正常不正常?欢实不欢实?

正常,欢实。周围的人一听都在低声说话。

那你一醒来时是他紧挨着你,还是和你有距离?

我、我、我,我紧挨着——他。

那你说说,这娃到底在哪里?这一问把大伙的心全都给提到嗓子眼儿上去了。连一直歪着头斜睖着眼晃着腿到处乱看的杨麻婆,此刻也被紧紧地吸引过来。

张巧姑一听我的问话,一双眉毛立刻就蹙成一疙瘩,嘴也开始瘪歪得变了形,看来是十分的痛苦。

女子,你喘一口气,然后再如实给大家说:你猛地醒来,姆娃子身在哪里?我一看见她此刻十分痛苦,也就换了一种较平和的语气。这时候,全场几百号人,不管是随杨麻婆来的,还是我婆家娘家来的,都一齐屏住呼吸,想听清楚那女人会怎么回答,全场连一根针落下也能听得清。在漫长的等待中在满院子人心中的千呼万唤时,在张巧姑的心里经过无数次激烈的打斗挣扎过之后,大家终于听到一句微弱的声音:

在、我——在,我的身,子,下。她艰难地说完就出溜到独凳子下。尽管她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大家,尤其是紧贴她站着的王麻婆还是异常清楚地听进了耳朵,反射在她那夸张地一跺脚上。大家都在摇头、议论,连跟着杨麻婆一起来呐喊壮胆助威的人,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恨恨地蹲在地上,他们中有好些人喊叫着真想马上离开这院子:整个大院子像大热天里被撞翻的蜂箱。看到那可怜的母亲这样,我连忙走过去跪在地上,把怀里的可怜死姆娃子和他娘都拢在自己的怀里,抵着她的头说:我娃是好好,娘谢谢你!说完,就让女婿把她又扶着在独桌凳儿坐下。我说完这些就快步登上五层台阶,怀里却依然抱着那包裹。我看了看满院子的人说:各位叔叔婶婶和各位兄弟姐妹!我怀里的可怜娃娃是咋走的,想必大家都已知晓。不过这时,我倒要问你杨婆一句:这可怜姆娃子,当时只是窒息可是还有口气,那你都采取了哪些急救办法?

老身一见这死娃浑身乌青,四肢抽搐,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还以为他是被你的汤药整的,就立即把他倒提起来。再说,他娘他大就一直没有给我说娃到底是咋啦!说到这儿,她又准备翻白眼儿,还没来得及,只见张巧姑愤怒地指着她说:我咋没给你说,你一再要我不要把实话说出来,要不然就叫我婆婆把我给休了!当时,你一面提,一面还挫着手向我们要银元银——

哎——这女子咋还胡说哩嘛!咋胡说哩嘛!我看,这娃死了,还是招了你高桂英灌药的祸(音huó)!见大家此刻都全部静了下来,她很得意自己能轻松地转移了话题。于是摇晃着头高声叫道:高桂英,你要敢说你给那些娃娃喂的药没有问题?你今天敢当着全院子人的面把你那药方公布出来?还有,这祸害人的烂药又是谁给发明的?有没有经过那些老先生验证?她越说越得能,不仅浑身肥肉乱颤,唾沫星子也跟着乱溅。

我一见这麻迷巫婆娘竟然如此厚颜无耻,更验证了她是冲着自己的“定魂汤”而来,本来想饶过她这一回。既然她不顾脸面,如此这般地寻衅滋事,就想再给她伤伤脸,这样不仅能给她再来一次打击,还能借此机会顺便给大家普及一下急救知识。

杨婆婆呀,刚才你已经自己打了自己的嘴巴,承认你去的时候这娃只是窒息还没走。若当时要是换了我高桂英在场,我会采取五种急救办法:一是给姆犊子按压胸口,帮助他自主呼吸。这办法东汉医圣张仲景在他的《金匮要略》里就有案例。二是我会给他扎针放放血,以促使他恢复呼吸;要是我呀,我会用手去拍打他的手和脚指头,摩擦他的脚底脚跟,诱发他自主呼吸。这是三。要是我呀,我会用半夏、细辛粉给他吹鼻子,促使他醒来。这是四。第五,我会和他口对口、口对口比的呼吸吹气。这是第五种。一句话,要是我在场,我绝对不会眼睁睁地让这么亲的姆犊娃离开人世离开他的亲爹娘!我像跑堂的唱菜名把这些急救办法一说,全院子的人,像炸开了锅。这边可怜的小夫妻俩,一个上去要抓,一个扑上去要打,都歇斯底里地叫喊:魔鬼,老妖婆,还我娃命来!那杨麻婆要往人群里躲,愤怒的人们不给她机会,夫妻俩追打急了,就往高桂英身后跑,还企图跑上台阶,夫妻俩见追打不上,就蹲在地上放开嗓子指着杨大麻子哭叫。

这麻子巫婆就是嘴硬,嘴里仍然嘟囔着:看把你给能的,有本事,就把你怀里的死死娃给救过来!到了这时候,这恶毒且孤注一掷的女人还在咬牙切齿。

见她还是不服,高桂英说:王婆婆,我的定魂汤,差不多在场人的姆娃子都喝过。不信,你问问他们!我的汤药不仅能治病,还能防病。就是对那些只要和人一样是胎生的动物,都管用!

你就吹吧,看不把它们一个个给闹死!

不信,咱们今天就可以试试。刚好,我们村东头有头母猪下了一窝猪娃儿。杨婆婆,你可有兴趣去试一下?我已大获全胜,所以自己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要把自己的药推广给银花河两岸所有刚出生的娃娃,可还是明显带有一些调侃味儿。

去,我当然要去,我今天还真要见识一下你高桂英是咋祸害人的!都到这份儿上了,杨麻婆好像也是豁出去了。她不顾众人的鄙视谩骂气鼓鼓地摇摇晃晃圪圪颠颠地往院子大门外走,人们想躲瘟神一样让她走。我刚要转身,只见张巧姑娘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抱住我的腿就哭:娘,我对不起,对不起你呀——娘,你还要我给你当女子不?刚才还在发愣的我,此刻一下明白了。我也流着眼泪对她说:要,要,这么好的女子,娘咋能不要?你和女婿赶紧回去歇着,这一折腾,可不要生出啥病来!一看到怀里还抱着的包裹,又不由得跟着嚎啕大哭。有人在催我过去。我连忙收住泪说:回去,你们找个好地方让姆娃子入土为安吧!今天那巫婆还嘴硬,你们就先赶紧回去,过些时候,娘再去看你。我娃是好好,一定要把身子养好!送走了他们,她转身回屋子喝了一口水,然后找了一罐子熬好的汤药,不顾婆婆的劝说,就往村东头走去。

我知道,今天这两场戏,自己都是被逼出来的主角,后面还有热闹的好戏上演,自己不到场,那边肯定不会按时敲鼓开锣,别人也不会离开。我一出现在猪圈跟前,人们就早早地就把路给让开。那巫婆更是迫不及待地跳进猪圈,直趔趄到白母猪跟前要去抓那个最小的猪仔。她是故意要找一个最小的,巴不得让那姓高的一下子给闹翻。狠劲儿上来了,也不顾年纪身份,踅摸好了最小的那头,就扑过去直接上手。那护崽的白母猪在她还站在猪圈边时,就卧在那里虎视眈眈地防备着她,一见她直接跳过来,一翻身就向她冲了过来,吓得杨麻婆拼命往上爬,可那母猪岂肯善罢甘休,先一口咬住了她的粗腿,那花不棱登的大棉裤顿时给獠牙撕了两个大口子。危急关头,她身后那几个女人只想着让她赶紧猪口脱险,拉胳膊撴腿揪棉袄的和白母猪拔河,激烈的争夺把她那门板一样的后背都亮出来了,那白母猪争她们不过,又换口死死咬住那个花棉裤裤脚,有两个女人又拽住裤腰带拼命拉,白母猪却在下面使出吃奶的劲往下拽,突然,一道白光忽地一闪,杨麻婆又白又大的屁股亮在了光天化日之下围观的大伙儿眼前,那连同拽下去的大红的肥裤衩儿,白得晃眼,红的扎心,验药大戏还没正式上演,剧情就突然到了高潮。全场被这突然加进的剧情弄呆了,一会儿,就全场亢奋,男人们笑得前仰后合,有的人笑着捂肚子,有的女人笑得忍不住尿,就蹲在地上。

这个老婆娘,最终是被人们奋力地拽上来了,那几个女人又七手八脚给她提裤子拽袄收住春光。想她此刻,肯定是恨不得就寻个地缝立即钻进去,永世不见世人面。好长时间,还看见她斜抽着老嘴,脸上的汗水直冒,粉白的脸上顿时出现了山川沟壑,脸上那两颗麻子深坑迎着阳光露出了褐黄的底色。这边好戏都结束了,那边还有两个男人在争论。胖一点儿说:我的咣咣呀,这人咋会是个黑脸白尻(银花人发gòu)子?该不是也是用白粉搪出来的?瘦的说:才不会!那上面的脸,见天要去说媒接生挣钱,这雨淋日晒风吹霜打的,它能白吗?下面的可就不同啦,整天捂着盖着难得见光,还不给捂白修嫩(银花人音xiúlún)?你是在胡咧咧,这人呀不管谁都是生就的眉毛,长成的相,咋可能哩?要不回去让你老婆给捂一个试试?!胖一点儿的不服,反呛了他一句。瘦子一听他说自己老婆,一下急了:不会叫你老婆!只听见一个婆娘说道:这可有啥可争的,想不通,那人就在眼前,去问一下(银花人音hā),让你老婆咋样捂咋样修,不就有法儿吗!哈哈哈哈——两个大男人被这嫂子一抢白一笑,白净的脸一下子红得像关公,赶紧脚底抹油——开溜。猪圈另一边,好戏正在上演。

我一上来,并没有先去抓小猪。我只拿着一个大木勺子在桶里给白母猪搅食。回头问主人:喜来兄弟,这母猪可有名字?

有!

它叫啥?

羊麻婆!

大兄弟,这可不敢胡说!周围的人一听,都哄堂大笑起来。这一笑更把受伤杨麻婆的脸都气歪了。一向风光霸道的大媒婆白眼儿一瞪正要发作,可突然想到自己是在人家的地盘。光棍不吃眼前亏。就暂且隐忍,看他下面咋说。

真的,我可不是要存心吷人(骂人)的。你看它全身白白的四蹄儿壮壮的长长的,脊背宽宽的,八卦嘴长长的,还不像羊,还不像一只骚结子羊?每次吆它去配种时,那么多的母猪,就它年龄大,就数它麻迷儿厉害不讲理,还对那么多的角子猪挑三拣四的,自己挑上了,还不许别的母猪碰,它这还不麻迷儿?其实,它这名儿还是种猪的主人给起的,都叫了好几年了,不信,我一喊,它立马儿就过来!羊麻婆,过来!主人厉声一喊,刚和杨麻婆拔河打斗结束还在圈里狂躁跑蹿的老母猪果真停下脚步摇着尾巴来了,还抬着头哼哧哼哧地给主人打招呼。引来四周人的哈哈大笑。有人笑道:如此看来,就是一头母猪,也不喜欢别人冒充自己的美名!另一个说:你知道啥?这叫同种相克,同名相撞!他俩的对话,笑倒了跟前的一片人。

麻婆,看来你还是通人性的!你是个英雄的猪妈妈,养了这么多的子女,了不起呀!过来,我奖励你些好吃的!那羊麻婆真像是听懂了,冲着我仰着头哼哼了两声。然后听话地吃着,甩摇着尾巴,我用勺子给它挠挫肚子,它就登直四个蹄子享受着。主人想下去替我捉一头,我却跳了下去先扑娑它的背,又给它挠肚子说:你那两个娃娃不欢实,只要我给它们喝点儿东西,就好了。我要去抱了,你可别厉害!结果,那白母猪只是仰头在听,依然四蹄朝天地享受着,随后还真是看着我把那两只懒洋洋的小猪给抱了上去。满场周围掌声不停。有人就不禁叫道:这高家姑姑对一个畜生尚且如此和蔼细心,何况是对人?简直是不服不行啊!

再看那主人,眼睛时刻都盯在母猪身上,神情紧张,似乎是吓得不行,握着那木勺子,仿佛随时要准备去救我。

一会儿,主人让家里人拿了一个一边削尖的竹筒子,他用双腿和手夹抱着小猪仔,我哄着给它们灌进去了两三筒子汤药。好奇的人们注视着这一切,那既受伤又受辱的杨麻婆此刻却是热切盼望这两头小猪仔立刻都倒在地上登直四腿,能给自己挽回颜面。一两个小时都过去了,眼看太阳偏西天也冷起来了,那两头喂了药的小猪竟然欢实起来,还蹩着要进圈,把它们一放进去,就都找食吃去了。没法子让它们死,杨麻婆在自己带来人的搀扶下,跛着腿往回走。我连忙跑过去殷勤地问候,请她到屋里歇歇,弄得杨麻婆很不好意思,脸上是红一阵儿白一阵儿。然后,我又跑到娘家、婆家的人跟前打招呼致谢,留他们到屋里吃饭。看着他们微笑着离开张家圪垴……

回家的路上,我这时才觉得浑身上下是真正的累,就好像是打了一场持久战——一连接了险象环生的三胞胎。好在小女儿及时给我当了拐杖。刚走到家门口,婆婆就拄着拐杖迎了上来,她笑着捣打着我说:你这个要强的女子呀!我连忙上前搀扶着婆婆走到堂屋门口,心里很是奇怪,只看见一桌子好菜在静静地等在那里,就是不见一个人影。正纳闷间,丈夫和几个儿女手里拿着酒、花、馍、柿饼、核桃等物一起从里屋蹦了出来,他们都争抢着给我往怀里塞嘴里喂,我这个在场院、母猪圈两场大戏中一直异常坚强的女人,内心的那根最脆弱神经终于给一下子拨动了,忍不住掩面而泣,任热泪横流,我婆婆走过来把我搂在怀里。好了,我娃就不难受了!娃娃们,菜都要冷啦,我们开始吃饭!还是婆婆不糊涂,及时下令。

喝酒吃饭时,老太太指头颤抖指着我说:你们的娘呀,可了不得!人家是精心设计周密安排,她倒好,却像黑脸包公审案一样,硬是能反客为主,把主动权给扳了回来!我看呀,你们的娘不仅能当菩萨,还能当慈禧、武则天哩!惹得丈夫、儿女们直喊着给菩萨、太后、女皇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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