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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画面如同一根根尖锐的刺,深深的刺向她内心的深处,她看到自己身处困境,被迫陷入到无尽的黑暗里,直到最后都没法跳脱出来。

“我给你说,这些的留守儿童的问题基本都一样,父母没有受过教育出去只能做一些苦力的工作,挣的钱不多,外面的生活也很磕磕绊绊,养活自己就够呛,根本没有多余的钱来给家里的。”

“我们先走吧,去下一家。”

儒雅叹息的看着林可平的大门口,慢慢的走了出去。老赵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跟在身后,犹豫了半刻后,说道:“做好心理准备哈,都不是听话的老人的。脾气一个比一个固执的。”

第二个学生是五年级的男生叶军,也是整个班级里的困难户,开学后一直未来学校报道。老赵带着儒雅往山头的方向走了10多分钟才到。人还没到门口,就听到了叶军被打的哭声。

儒雅刚想要冲进去,叶军从屋内跑了出来,差点撞倒在老赵的身上。

”叶军,怎么回事?”老赵拦住了他,见他脸上满是泪痕,小臂上多了几条红色的痕迹。

门内一句浑厚的声音骂着追了出来:“你还想跑……”

一个看似40岁的男人冲了出来,精瘦的脸上露出狠厉的表情,手里拿着一根长条,当见到门口站着的老赵和儒雅后,尴尬的把长条丢在了地上。

儒雅把叶军护在了身后,紧紧盯着男人。

老赵叹了口气,看着男人道:“我说叶大哥,你怎么能打孩子呢,”

“我……我就是教训了一下,这孩子不听话。”

“那你也不能这么打孩子吧,你看他的手。”

藏在儒雅身后的叶军大声叫了一句:“我没有不听话,他就是喜欢打人。”

“你给老子闭嘴。”

男人直接冲了过来,被老赵拦在了身后,男人身上一股刺鼻的味道传了过来。老赵猛的捂住了口鼻,皱着眉头看着他。

“学校都开学几天了,怎么还不让孩子上学?这学习都是免费的,不用花钱的,这个你都是知道的啊。现在是什么情况?”

“让的,……会让他上学的,只是等一阵子,要等……要等一段时间。”男人含糊不清的说着,一个站立不稳,靠在一旁的树桩上,连带着一旁的长凳子翻到在地上。

“你到底喝了多少?之前不是说不喝了吗?叶大哥,你一喝酒,就出做出格的事情来,你只知道的吧。这么现在还这样?”老赵无奈的看着一旁的男人,对方只是尴尬的笑了笑。

“我没喝多少,就喝……就喝了一两而已。我……我现在很……很清醒的。”男人站立不稳,直接坐在了地上,地板上的一个簸箕被他碰到,整个上面堆积的豆子全部洒落在地上。

豆子哗啦啦的滚在院内满地都是,儒雅看着男人靠在木桩旁,抬手想要拦住滚动的豆子,整个人猛的叫唤着。

“不要走……不要走,到我这里来,到我……怀里来。来,这里。”男人嘿嘿的笑了笑,然后改为两只手绷着的姿势,一点点的将滚落的豆子往自己的怀里揽去。

“你爸喝了多少酒?”儒雅问了身后的叶军。

“他不是我爸。”

儒雅顿了顿,叶军抹了抹眼泪,看着地上的男人:“我才不要叫他爸,他每次喝酒后就打人,他才不是我爸,”

叶军的情况比起林可平直接了许多,亲身老爸早在几年前去世,后来老妈新找了个新对象,结婚后发现对方有酗酒的陋习,叶军妈也经历了几次被打之后,索性直接离家出走,再也没有回来。

叶军妈的离家出走,导致叶军在家里的日子一落千丈,每次这个大哥在喝完酒后就会胡言乱语,开始时候只是在家里乱丢东西,然后把家里的衣柜的衣服全部都翻了出来,厨房的所有锅碗瓢盆的通通的丢到了院内,来发泄心里的情绪。

后来这些举动也不在有任何的缓解作用,丢弃和乱翻的衣服没能帮助大哥的情绪问题,接着又一次演变成通过打砸来宣泄,家里能打砸的东西都会变成他手中发泄的工具。

先是打砸破坏性不强的木制座椅,大哥用脚踢翻家里的所有的木制座椅,然后将墙壁上张贴的叶军的奖状撕个粉碎,坐在没人客厅里大声喊叫。

叶军第一次被打的时候是在去年,那天他背着书包刚放学到家,就听到对方扯着自己的嗓子喊叶军妈妈的名字,喊了几声后,整个人猛的起身开始乱翻衣柜里的衣服。

这些举动叶军早已经习惯,身后男人发酒疯的模样像是每日的基本日常模式,他拿出要写的作业,坐在院内的小凳子上,像往日一样,只是安心专注自己的事情。

忽然之间,发疯的男人猛的从屋内冲了出来,然后将翻出来的衣服砸在了叶军的身上,接着又抓起了地上的簸箕,然后往叶军的方向丢了过去。

这突然的举动吓坏了叶军,但是躲避已经来不及,簸箕砸在了他的身上。此时的男人已经毫无清醒意识,踉踉跄跄冲过来抓着叶军的衣服,大声叫着。

“都是你妈害的,……都是你妈,让她回来,你把他找回来,快点找回来……如果你不找回来,我……我就要凑……我要凑你。”

叶军想要奋力的挣开男人的束缚,可怎么都挣脱不开:“放开我,你放开我。”

“都是你妈……去把她……找回来。”醉酒的人根本没有意识,只是紧紧的抓着叶军的衣服。

奋力挣扎了数分钟后,叶军用手猛的用力的掐着男人的脸,刺痛的感受让对方下意识的挥舞了拳头,这突然的一击狠狠的打在了叶军的头上。

剧烈的疼痛从他的头上传了过来。叶军只感觉自己的头痛得像是骨头断裂一般,紧接着,脸上又被对方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叶军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眼泪从他的眼眶夺眶而出。

男人愤怒的骂着:“你TM的,敢对付我……,我要揍死,我要揍你。……”

叶军开始挥舞着拳头,用力的拍打男人的脸,但年幼的他,力气根本阻挡不了发疯的人力气,他只能死死的掐着男人的脸,用尽全身的力气。迫使对方放开自己。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发疯的人像是没有了力气,叶军也总算挣脱开来,醉酒的人沉沉睡过去。满脸刺痛的叶军看着躺在地上的人, .这才大声哭喊出来。

自此之后,叶军总会隔三差五的被醉酒的男人殴打,轻微时候只是一些小划伤,只是脸上被扇几次耳光后结束。但有的时候,叶军需要承受更大疼痛。被细棍抽打小手臂变成了每次殴打的主题。

叶军被打的事情,隔壁的邻居也都知道,镇上的辅警曾上门制止劝阻过,发疯的男人也被镇上拘留过几日,但是这根本没能彻底解决当下的直接问题。

喝完酒的男人依旧会变成恶魔一样的肆意妄为,醉醒之后,又能马上变成昔日的憨厚老实模样。而叶军眼下面对的就是这样反反复复的生活日常。

“你先睡觉吧。叶大哥,你先睡觉。”老赵走上前用脚踢了踢男人,将踢翻的簸箕重新放回了远处。

“老子……老子要揍死你,都是你妈害的,都是……,都是你妈害的。”醉酒的状态慢慢的体现了出来,儒雅见他猛的坐直了身体,双手在半空中不断的挥舞着。

“你睡觉吧。不要叫了,叶大哥。”

老赵抬起手想要压下发疯男人不断挥舞在半空中的手,忽然之间,只见对方猛的抓住了老赵的衣领,忽然狠狠的挥了过来。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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