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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不会再给明华市的信息中心招聘更多员工后，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心领神会，突然之间离职的人数骤降，弄得池星斗都有些喜出望外，难道是因为自己业务能力强？不对，按照熊总的指示，自己根本没有挽留任何一个明华市办公的人员。那是因为什么？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他太久。由于一直忙于离职沟通，原本应该在新上任时进行的员工沟通一直被延后，也正是在这个一对一的闲聊中，他洞察出了真实原因：大家都相信一个传言，“要不了多久，集团公司就像处理创新中心一样把信息中心明华分部都裁了，现在走不划算。”这个信息也让他自己吓了一跳，以自己所处位置能获得的消息来看，公司并没有这样的计划，正可谓是谣言不知所起，深信而不疑。当池星斗在嘲笑这群乌合之众的天真时，更大的“谣言”随时即将爆发。
李知聪很快从饭搭子们离职的失落中走了出来，并与研发团队中的几个人形成了新的饭搭子，陈磊就是其中之一。他俩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起初是因为李知聪接手了向林的项目，而陈磊也是极不情愿地被顾达权临时调来作为接盘侠，因此他总是会在评审会上向李知聪发起挑战，双方你来我往吵的是不可开交，其他成员都插不上嘴，只能坐等他俩掰扯完再进行后面的评审。合作的次数多了，双方也就更默契了，私下里一起吃饭，分享信息也是常有的事情。某天下午评审结束，陈磊拉着李知聪留在会议室里没走，把手机递了过去，“你看过这个内容么？”
李知聪仔细看了一眼，是某个招聘平台上出现了关于辉煌集团公司怎么样的话题，发起时间是一周前，截止到刚刚，已经累计有超过三千的回复。其中被排序靠前的精华回复中，很多是超过五六屏文字的大作文。待自己准备再详看的时候，陈磊拿回了手机，“我把链接发给你，你回去自己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删，抓紧看。”
“你发现的么？什么时候？”
“昨晚，有人告诉我的。是谁我不方便说，我先出去了，晚点吃饭的时候我们再聊，对了，叫上吴来仕，他应该知道的更多。”
李知聪点点头，一个人坐在会议室里，翻看了两篇。第一篇是关于创新中心朱总的，生动形象地还原了朱总是如何做黄一个个项目的，当项目刚有起色的时候，就会把他的暧昧对象换上去，然后在每个季度考核时都会给她评优。每次和下属开会总是迟到，或者临时取消，下属汇报的时候正大光明的玩手机，听到不顺耳的话直接打断，并把问题全部归责于下属，威胁如果干不好就滚蛋。听到做的好的项目，就夸夸其谈说是自己指导有方，顺便给出一些荒诞的建议，并强制要求下属执行。每次有人找他都会瞥见电脑上滚动的歌词，一个显示器是股票基金，一个是汽车房产，都是与工作无关的内容。看到这里李知聪觉得这只能算是八卦，远远没有到致命的地步，而且没有配上图片等证据，朱总要是一口咬死是离职人员的诬陷，也不是不合理。
这篇文章下已经有上百条的评论，其中有人把朱总的暧昧对象给推测了出来，虽然是用姓名首字母缩写，但内部人排一排也都能猜得到，所以很多评论都是围绕这个女人。粗略地翻完，并没有人提及向林和楚小满之前担忧的问题——遗留的债务和临期存货。看来写这些文章的应该只是来发泄情绪的，似乎是在裁员前离职而错失了一笔丰厚的赔偿金。
李知聪忽然想起了什么，快速滑动屏幕，很快就找到了一篇关于信息中心的文章。这篇文章逻辑清楚，条理分明，以熊京校不配担任信息中心总经理为核心主题，罗列了几大罪状来佐证，虽然有些内容言过其实，但基本都是符合知聪对熊总的认知。而且为了能彻底扳倒熊总，用了较大篇幅来说明熊总如何袒护自己的小团体，如何利用职位为他们谋取利益，还在最后点出了小团体成员的姓名，陆幸和姚富贵赫然在列，还有3个作为资深专家享受着高出职级的待遇。能知道这么多细节且还敢这般正大光明的写出来的人会是谁呢？这篇文章下面的评论只有几条，要么是赞同，要么是提问的，都是些无效信息。想来，陈磊也不确定是谁，所以才找自己一起看着参谋参谋。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李知聪他们仨专门找了离公司远一点的餐厅，点了菜之后，开始讨论起来。吴来仕照例先开口，“我觉得那篇文章一定是你们离职产品写的。”
“我也这么觉得，这样长篇的作文，不是我们开发能写出来的。平日里PPT上那点文字都能憋个半天，能Ctrl+C、Ctrl+V解决的问题，绝对不会打字。”陈磊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李知聪。
“虽然你们推测有些武断，但是，我第一反应也是怀疑是产品。可我猜不出具体是谁，你们猜到了？”
“曾基泽、向林，肯定是他俩之一。”吴来仕用手指点点桌面说道。
“我觉得满姐也有可能。”陈磊补充道。
“为什么不会是万家路？”李知聪问。
“有些事情是发生在他离职之后的，而且那句‘对外唯唯诺诺，对内重拳出击’，也就只有几个人知道。”吴来仕说着向李知聪挑了个眉。
陈磊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俩，“你们知道什么没和我说？亏我一看到这个帖子就立刻发给你俩！还是不是兄弟？啊？”
“没什么，去年年底在东耀，我们几个负责供应链的产品，不是有段时间被迫让熊总直接管的么？见识了太多次他是如何两幅面孔对待业务部门和我们，每次遇到系统问题要和业务谈判，但凡有他在场一定是所有要求无条件接受，然后再回来喷我们能力太差搞不定业务，出了问题还要他出面。某天就有人想到这句话，还做了几个表情包，每次我们群聊吐槽的时都会用上，那场面真太逗了。”说着李知聪自顾自地笑了起来，最后还补充了一句，“群聊里有老万，所以我觉得他也有可能。”
“既然你也猜不到，索性你去挨个问一下？”说话的是老吴。
“我才不问呢，我也不想知道。帖子是昨天发的，到明天肯定全公司都知道了，以熊总记仇的本事，上天入地也得查出来到底是谁发的，到那时自然就都知道了。何况他是谁也没那么重要，里面所陈述的内容可谓是刀刀见血，我们坐等着看戏就行。”
“你觉得这些内容能撬动熊总的位置？”陈磊有些不屑。
“这就看CEO是怎么想的了，结合现在的情况，应该是离不开信息中心的，如果短时间内找不到接替的人，就算心中有所芥蒂，应该也只会稍微做些警告。”
老吴忽然很激动的说道：“那你说CEO会不会趁此机会把我们这些在明华办公的，都裁了？”
“这我猜不到。”李知聪皱了下眉头，心中本能对这个推测产生反感。
陈磊接话道，“那个帖子里，有人说创新中心裁撤的时候，就有集团高管提议要让信息中心和硬件中心都回总部，但是好像由于租赁期没到，应该是年底或者明年春天到期，所以现在零销中心先大量招人，趁着这段时间集中办公培养出办事处的基层管理人员，来年就全部派回各个城市。”
李知聪和吴来仕不置可否地相互看了看并没有接话，这时烤鱼被端上了桌，话题就此打住，三人开始暴风吸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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