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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到临海市公安局已经是七点半。

临海市公安局几个发光字安放在八层建筑的顶楼。

建筑的窗户依次排开,黑洞洞的没有几盏灯是亮着。

我来到保安亭,简单的说明了来意,登记了身份证后就进去了。

保安告诉我林子枫在三楼的305办公室,我抬头看了下三楼的窗户,仅有三个连在一起的窗户亮着灯,进了大门之后朝着刚才亮灯的方向走去,上了电梯来到三楼。

走道上一个人都没,下部1.2米的位置刷着蓝色漆,用木色腰线分割着,上部分则是浅米色的油漆。顶上的灯间隔亮着,在不远处的一片地面被灯光照亮,显出一个门型。

我加急几步来到办公室门口,林子枫正坐在一张办公桌上,对着另一名警察讲着什么?

应该是听到门口的脚步声,扭头朝门口看来,发现我的存在,拿着一个保温杯立即迎了过来。

“吴主任来了,真的抱歉晚上还叫你过来。”他微笑的说着。

我并没有和他寒暄,开口疑惑的问道:“张帆要见我。”

林子枫微点着头,然后朝着招招手示意我跟着他走。

经过刚才走来的长廊,又下了楼梯,一直到了一楼。跟着林子枫出了大门被他领到另一栋楼的一楼。

“审讯室”

门口写着三个字,打开门之后里面有两名警察站在桌子旁,坐在正中间的正是张帆。

我看他精神涣散,神情憔悴,显然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房门打开之后,张帆的视线立刻被吸引,看到是我进来,他神情激动,微微起身,视线看下身旁的警察,又坐了回去。

林子枫示意我坐在桌子的对面,在我坐定之后,张帆面庞扭曲,眼中竟然泛起了泪珠。

“阿刚,阿刚,真的不是我,我没有要害你。”他双手立即紧握着我的右手,激动的说道。“你要相信我,真的。”

他神情真切,根本不像演的。可我没有说话,表情淡淡的看着他。

见我没有开口说话,他松开我的手,继续说着:“是……是我嫉妒你当上了科室长,明明是我带出来的学生凭什么越过我骑到我的头上。”

他目光直视我,眉宇微微颤抖,眼泪又落了下来,情绪激动的说道:“可是……可是我也不可能会杀人啊。”

“再说,再说我根本不知道警察说的那个机关,什么绳子绕过轮椅,让傅驰霄服下安眠药,用力拉扯绳索,借助地面淤泥的阻力让傅驰霄飞出去,我哪有那么大的力气。”

张帆说完之后,微微抬头看了下。

“这些老师应该跟警察说了吧。”我淡淡的说着,也侧头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林子枫。

“他们不相信我。”张帆垂下眼眸,一脸失落的神情。

既然告诉了警察我不明白他叫我来又阐述一遍的理由。

审讯室内沉默了许久之后,张帆逐渐冷静下来,他身子微微的向前靠:“你是不是曾经得罪过傅驰霄?”

“我得罪过傅驰霄。”重复着张帆口中的话,有些莫名其妙。

看着我满脸疑惑,张帆又看了一眼,再次开口。

“警察问我那天为什么和傅驰霄一起去天台,其实是傅驰霄前一天的晚上约了我,让我第二天去天台和我一起商量事情。”

“那你为什么推着轮椅过去。”我记得监控内傅驰霄并没有坐在轮椅之上,而是张帆直接推着轮椅,再说医院12楼到顶楼有一段路电梯无法到底,即使是坐轮椅也没有办法到达天台,为什么要辛苦的把轮椅搬到天台。

“那也是他让我推的,他说自己身体不好,怕半途会走不动,所以让我带把轮椅。”张帆双手紧握,抬头看了眼审讯室的监控,气愤的说道。“现在警察说那台轮椅就在天台之上,而且轮椅之上除了其他不相干的人,只有我的指纹。”

“他约你去天台商量什么事情?”

我不耐的问道,这些和我和傅驰霄有什么关系。

张帆看着我,神情有些不自然,显然下面要说的话与我有很大的干系。

“他问我是不是想要当上科室长,说可以帮我来害你,把你从科室长的位置上拉下来。”

“把我从科室长的位置拉下来,怎么拉?”我瞪着眼前的男人,口中不屑的问道。

“我也不清楚,所以他让我第二天早上陪他一起去天台,然后告诉我怎么实施计划。我去天台也是为了你好,我问他和他有什么恩怨,他也不肯说,所以我想着去天台他应该就会说,然后再跟你说清楚,这样你也有个防范。”

我笑了笑,后面这句显然是张帆刚加的,不过拆穿他也毫无意义。

“那为什么他还死了?”我继续问着,说要把我从科室长位置拉下来的人反倒死了,而面前这个为我好的人却又成了杀人嫌疑犯。

“我不知道,我就和他在天台聊了一会儿,他还是不肯说和你有什么恩怨,然后我就走了。”张帆刚止住的眼泪又落下来,双手不停的拍着桌子,焦急的样子。“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我真的不知道。”

“他的计划是什么,你和他在天台二十分钟,他跟你说了什么,你们做了什么?”一旁的林子枫弯下腰,右手用力撑在桌面上,严正的问道。

张帆全身打了个颤,抬头看向林子枫,眼神中充满着畏惧。

“没…真的没有…”

张帆眼泪怕啦怕啦的落下来,充满哀求的神情看着我。

我的眸子沉了沉,问道:“那你自己呢,是不是也想好怎么对付我?”

张帆脸上闪过惊恐的神情,随即立刻消失不见。

“阿刚,你要相信老师,你刚进医院的时候老师对你不好吗?”

确实,刚到医院的时候都是张帆带着我,对我事事巨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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