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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
赵洁看了眼刘昕。
刘昕连忙改口，嘴里有点发干。
规规矩矩喊了声爷爷。
“爷爷，我是刘昕。”
“咋？咋滴，你想干什么？”眼前的老头冲着刘昕如此说着。
赵洁看见刘昕爷爷这般反应后，泪水无声滑落。
“你爷爷想着你今天快放学了，慌着去给你买肉夹馍，过了好久都没回来。”
“家里人想着老爷子去了这么长时间了，按平常来说应该已经回来了，我就出去看看啥情况。”
“ 结果就发现你爷爷倒在路边，昏迷不醒。然后又赶紧喊了几个邻居帮忙把你爷抬进屋里。”
“你爷爷......醒过来后......却.....却，已经......不认识家里人了。”
赵洁说到后面情绪失控，边说边抹眼泪。
刘昕听后，愣了一会儿，然后夺门而出，一口气跑到自己经常在那背书的河堤旁，一头抵着树，泣不成声。
后来刘昕再也没叫过老头，只是一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喊着。
喊着爷爷。
却越来越无力。
再到后来，刘昕上了高中，一年、两年。
转眼间，就快考大学了。
可是那个记忆里的“老头”却没等到孙子考上大学。
后来的后来。
老头走后一年的清明，刘昕去了坟园。
看着坟头的草，已经长了许高。
没想着一岁一枯荣，
但愿岁岁常青。
照例，刘昕跟着家里长辈，烧纸、祭酒、磕头、行礼、扫墓。
刘昕走之前看着风吹起的灰烬，纷纷扬扬。
恰如思念。
刘昕想起那年的雪就仿佛这般，纷纷扬扬。
那老头对自己说。
“快，今天我记着把馍揣怀里了，还热乎着呢。”
刘昕的心也还热乎着，刘昕觉得自己早晚会有出人头地之日。
那年清明，刘昕一直到夜里天黑才骑着借来的小电驴，从坟园回家。
夜路骑车，四周再黑，只要车灯还亮，命就在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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