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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出的诡异感扼住喉咙,落雨就那样看着小女孩儿和小动物们玩耍,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来你和我妹妹相处的很不错。当我发现妹妹醒来后非常担心,很怕她看见你。”刚回到客厅的奥罗尔松了口气,手中拿着几个长面包。

“是的,他很恐怖!但他会变魔法,姐姐你看!”抱起松鼠的小女孩儿瑶瑶晃晃的走到奥罗尔身前,努力举起怀中的松鼠给奥罗尔查看。

“……我貌似对这类事情有丰富的经验。”

“哦?你以前经常照顾小孩子吗?”奥罗尔对怪异的落雨很是好奇,自认为他的生活一定很有趣。

“……不知道。”落雨诚实的回答。

“好~吧~”很显然,奥罗尔并不相信。

简单的两道菜被摆在桌子上,一个是鸡蛋柿子汤,一个是土豆片。这两道菜无论外观还是气味都很不错,可见奥罗尔的厨艺之高,甚至让落雨怀疑她是一个厨师。

“艾罗拉,吃饭的时候不可以把它们放上餐桌。”

“好吧……”

看着小姑娘乖乖的把小动物们放到地面,落雨不仅好奇起这对姐妹的名字。奥罗尔曾经自我介绍时说过两个名字,于是非常好奇的询问起奥罗尔:“那不是你的名字吗?”

“在我降生的那天确实被神明恩赐了两个名字,只是艾罗拉降生时并没有,所以我们一家都认为第二个名字是提前的恩赐。”

“神明恩赐的名字?”落雨对这一现象非常困惑,在他的认知里名字不是随便就能取的吗?

“是啊,怎么了?”

“……”落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一时沉默。

“姐姐,那条蛇会说话诶!而且他不吃饭,是坏孩子!”之前一直被小动物吸引的艾罗拉这才注意到落雨本身并不说话,而是一旁与麻绳类似的蛇在说话。

“是的,我一开始也吓了一跳,但习惯后还挺好的。落雨哥哥其实本身不能说话的,所以他就像捏了那些小动物一样捏了一条蛇代替自己说话。”奥罗尔以为问到了不该问的事情,于是急忙接上妹妹的话题。

“可是为什么是蛇呢?大哥哥,小兔子更可爱哦,它们软软的、香香的,很多人都喜欢。”艾罗拉天真的询问起落雨。

“……我更喜欢蛇,它们和我很像。”这是落雨的真心话,他自认自己沉默不合群,喜好与偏好无人能理解,更希望自己能待在一个稳定的,无人打扰的环境中。这是他对蛇理解的定义。

“但兔子更可爱!软软的、香香的!”艾罗拉极力主张自己的意见。

再次沉默的落雨强忍下“真正的兔子其实很臭”这句破坏童真的话语,于是点头附和,准备吃点食物转换情绪。

他依然对不久前的诡异现象耿耿于怀。

下颚到脖颈处的麻绳如蛇般四散,露出普通的下半张脸。这行为惊吓到那对姐妹,但很快被落雨挑食的坏习惯转移视线,纷纷谴责他不可挑剔大葱等营养蔬菜。就这样时间在其乐融融的氛围中流逝,虽然大部分是对落雨身上的怪异产生的好奇追问。

吃干净饭碗的落雨把餐具摆放到桌角,从盘到碗的顺序依次叠加,甚至把勺子叠放在一起才罢手。这一系列操作看的对面姐妹既敬佩又嫌弃,不像知道把控话题的奥罗尔,有话直说的艾罗拉开口询问:“你有强迫症吗?”

“没有!”落雨无比坚定的反驳。

“好的,你肯定有。”艾罗拉嬉皮笑脸的回怼。

“艾罗拉,不许乱说话。不然晚上不给你讲故事了!”感觉场面很有趣的奥罗尔及时压住内心,出于礼貌不让艾罗拉继续说话。

“诶……不公平嘛……”艾罗拉不满的嘟嘴。

看着艾罗拉不爽的用勺子扒拉食物,落雨这才察觉到从头到尾都没见到她们的父母,于是不经大脑询问:“你们的父母呢?”

“……”奥罗尔一时沉默。

“妈妈病了,还在睡觉。爸爸不存在。”艾罗拉脱口而出,似乎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事情后落雨也沉默下来,坐立难安的他随便找了个借口,强装镇定的逃离这对姐妹的家,然后以极快的速度融入就近的阴影中。

落雨很清楚,自己问到他人的伤心处了,他并不喜欢伤害他人的感觉,甚至非常厌恶。压抑的情绪迟迟不退,他不停低语着,告诉自己“过两天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会忘掉的,大家都会忘掉的……”

落雨一边低语,一边在阴影中移动,路过一大早就窥视姐妹家的费勒布辛老卫兵,路过正在巡逻的艾妒姆斯。直到他瞥视到一旁很大的建筑物,发现熟悉的“冒险者公会”的招牌后离开阴影,追寻着这份熟悉感,想要尽快刺激头脑拿回记忆。

庞大的公会内有很多组人,有的在讨论,有的在指责别人,有的在柜台前争论,有的在观察板报,整体非常的吵闹。

这很符合落雨对冒险者公会的感觉,对氛围不感觉意外,他就像来过很多次一样,一边避开互相挤兑的人群,一边来到刚好空出的柜台。一见到落雨男接待员就被吓的猛起身,然后立刻强忍住尖叫,用抽搐的笑容礼貌问好。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情需要委托冒险者的吗?”

“我想做冒险者。”

出乎意料的发展让男接待员宕机几秒,随后严词拒绝落雨的要求。

“很抱歉,冒险者最低不能低于十六岁。你……”

“我超过十六。”

“冒险者需要强韧的身体或是魔法能力,你……”

话音未落,八只森林狼的尸体从天花板坠落,吓得男接待员惊叫出声,差点摔倒在地。这时他听见那个很小的怪异家伙淡漠开口:“我很强。”

“哈哈哈哈哈,这怪小鬼自称‘很强’诶!只是随便抓了几只独狼就如此自信啊!笑掉大牙了啊哈哈哈……”

就在男接待员不知该如何是好时,一旁粗狂的嘲笑声令落雨很是烦躁,随后整个公会内的嘲笑声此起彼伏。只是并非所有人都在嘲笑,一些敏锐的冒险者在仔细观察这个陌生的怪异小孩儿,而有的则用肢体提醒同伴不要随大众点评。

落雨清楚的感受到体内积压的悲悼,在黑影的绝对实力庇护下,部分转化成直冲大脑的愤怒,模糊了部分思考。他没有回身,嗓音异常平和的询问起男接待员:“那个带头的冒险者是谁?”

“那是E级的冒险者,是实力不错的冒险者,能独自对抗十几只野狼不落下风。那个,我劝你忍一忍,你打不过他的。”最后那句小声的提醒落雨选择无视。

平静回身,落雨抬起手掌覆盖视野中的带头冒险者,随后坚定握住。这一套简单的动作没什么特殊,只是为了明确是自己所作所为而已。那个带头嘲笑的冒险者先是一愣,立刻被压缩成成人拳头大的血肉球体,里面压缩了身上的皮甲和武器等道具。

“现在,我能是E级的冒险者了吗?”落雨嗓音如常的询问男接待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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