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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空往下看,朱厚熜的仪仗队伍四周黑压压的人群,随着车队移动,百姓们摩肩擦踵。也不知道谁起的头,百姓们的呼声一声高过一声。
“万岁”
“万岁”
“万岁”
毛澄慢慢的缓过神来,这是也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看着眼前车队中的少年,即将扛起大明的担子,这一刻才正视面前的意气风发的少年。
.......
奉天殿的旁边就是文渊阁,现在内阁首辅杨廷和听到禀报回来的消息,久久无语,目视这眼前桌面上的奏折,久久没有缓过神,费宏、蒋冕也是努力保持着镇静,但从握笔的微微颤动的收可以看出两人也是心中不平静,只有毛纪面漏喜色,嘴里喃喃道时逢圣君啊,手上票拟奏折都轻快了几分。
紧接着,唱和声在紫禁城中一声接着一声的响起,这也代表着紫禁城迎来了他新的主人。而慈宁宫中张太后始终没有出面,就来张鹤龄兄弟两个来说请都没有见,还劝两人从今以后要收敛行事,不要掺和一些敏感的事情,也不知道两人有没有听到心里去。张太后听着一声声的场和声,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从大明门一直到三大殿,两排禁军侍立御阶两列,太监宫女们高高的举着礼扇。六部五寺诸司,大大小小的官员,排好队列,以杨廷和为首的内阁诸官站在队伍最前面。一起向朱厚熜行礼。
“参见陛下”
“参见陛下”
“参见陛下”
以大明门打开为序曲,由大明门到奉天殿前,所有大门依次打开,很是壮观,这个场景不常见,可能一个官员一辈子也遇不到几次。
朱厚熜搀扶起杨廷和,又面向众位官员,让大家免礼平身。杨廷和这时才认真打量起面前的新天子,这是神怡气清,天日之表。
“杨阁老日夜为大明思虑,是我大明之福也!”朱厚熜目光一转,蜻蜓点水般扫过了,几位身着红袍,胸前画仙鹤的大学士。三人鬓发中皆带着些许斑白,蒋冕略微发胖。只是相较于其他几位阁老而言,对比富家乡绅他依旧是清瘦。
左下方的是毛纪,眉毛高挑,不怒而威。
右下方的是费宏,髭须整齐,双眼有神。
“诸位,皆是我大明的肱股之臣。”
“陛下言重,此乃臣等之本分!”
朱厚熜含笑不语,目光一一扫视地上的诸位官员。
……
翌日
文渊阁,正在几位内阁大学士在讨论登基诏书。
“诸位,眼下是最好的时机,新帝初立,刚好借大行皇帝之遗旨,除朝堂弊病,我大明方有兴盛之机!”杨廷和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毛纪附和道:“我赞同,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如今冗员弊端已积羽沉舟,必须要壮士断腕!”
蒋冕神情略显沉重,他还是非常忧心,担忧杨廷和压不住官员们的集体反弹。“介夫兄,非我等不愿,可裁撤六部官员也就罢了,这诏书上还涉及锦衣卫、镇守太监、各地大大小小的官员,这牵扯实在太大!”
“一旦他们合起伙来,你不就成了众矢之的,千夫所指吗??介夫,想过你自己的下场吗?”费宏情真意切,一时间让杨廷和也有些感怀。
政治改革艰难险远,而能有所成效且保全自身者,更是古今罕见!他正了正衣冠,对内阁三位大人躬身长揖,道:“诸位,我等为天下士人之表率,当知人有所为,有所不为,孔孟之道杀身成仁,舍生取义,我等后人又如何不能为之? www.uukanshu.com”“我并非不知其中的风险,只是天塌了,终归要有人去顶,若能舍去我之残命,换得大明昌盛,我无怨!”
三人互相对视,一起沉声言道:“吾等同去!”杨廷和两眼通红,吃惊中带着惊喜,对着三人再次郑重一揖。“廷和,代天下百姓感谢诸位!”三位内阁大学士,皆合手回揖。
四个老人在文渊阁中,酝酿着新帝登基的诏书,这份诏书将为大明政坛,带来石破天惊的一击。
也就在这时,谷大用来到了内阁,打断了正在拟写诏书的众人,说到“打扰各位先生的工作了,奉陛下口谕,诸位先生,不用拟写登基诏书了,先帝临终前留有遗照。”
谷大用说完后,内阁诸人哗然一片,先帝荒唐到了这种程度,遗照都不经过内阁,这事不能忍,必须觐见陛下。说着众人就朝宫中走去。
可惜没有见到朱厚熜,被朱厚熜以拜见大行皇帝伤心过度,需要静养给推了。
内阁诸人只能悻悻回到内阁,但在皇权更迭的时候也不好做什么,要是平时哪怕死谏也要阻止。
……
登基大典这天,由张永谷大用和英国公拿出遗照,由内阁六部尚书查验真伪,确定均为大行皇帝手书后,由黄锦宣读过后,祭天祭地及宗庙等一系列程序后,朱厚熜正式即皇帝位,成为大明真正的主人。
同时下诏张太后和王妃蒋氏都进为太后。加杨廷和为太子太师,内阁其余人均有加官,又加封蒋氏的哥哥为伯爵,最终进安陆州知州兴王府长史谢平为翰林侍讲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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