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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
你凭什么说且慢?你一个死人凭什么说且慢?
那个跪着的姜云,竟然缓缓站起来……问心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不,这里应该是她的幻境吧!?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心里忽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只见众目睽睽之下,姜云伸手探进自己的衣服,竟然掏出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她将令牌高举过头顶,朗声道,“先皇密令在此。”
程玖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所有人都被姜云吸引了注意,已无人关注它的存在。
什么什么什么!?先皇密令又是什么鬼?
我没写过这个设定啊!
天子虎目一瞪,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色,顾不得什么危险,大步上前从姜云手里夺过令牌,检视一番后,喃喃道,“此物,你从何来。”
“此为我父遗物。”
“遗物?”
姜云深吸一口气,“开平十六年,燕州战败,大军南撤前先皇设下北鹰卫,伏匿北地,为朝廷耳目。”
“北鹰卫?”这个有些久远的机构可称当今皇城司的前身,天子疑惑道:“可是,他们不是全都……”
姜云极为失礼地打断道,“情报泄露,名单落入敌国之手,北鹰卫已经死绝,无一人生还。”
朝堂上陷入了沉默,当年那群挞子将北鹰卫的首级一个不落地寄送到国都,先皇被吓得彻夜难眠,这件事是埋在很多人心里的一根刺,说起来,都怪他们自己办事不密,害惨了那群自愿潜伏在北地的忠志之士。
那身为北鹰卫之后的姜云又是何等身份,已经不言自明了。
姜云目光坦荡,丝毫没有罪囚的自觉,只见她双手抱拳,单膝跪下,“姜北望之女,姜云,今日请愿归国。”
天子的声音罕见的有些颤抖,“你,今年多大?”
“二十有六矣。”
朝堂下的群臣纷纷感到羞愧的无地自容,再联想到姜云这弱女子的遭遇,甚至有不少人当时掩面而泣,一时间哽咽四起。
二十年啊,至亲被害,困于异国他乡,无依无靠地过了二十年啊,如今南归,竟还被他们当成奸细审判。
“好,好!”天子震声道,“英雄之后终于归国,此乃朕之幸事,国之幸事啊。”
程玖与姜云对视一眼,对方眼神里的安心抚平了他的心,似是同时想到什么回忆,两人相视一笑。
老宰相出列道:“陛下,姜云既为清白之身,老臣提议,当命司天监择一吉日,举国祭礼,以慰北地将士之心呐。”
“好,好!”
姜云的回归一扫片刻前的愁云惨淡,朝堂上一片君臣相得的景象,大家都在和谐地讨论该如何进行庆贺,欢声笑语中,程玖的事已无人再提,仿佛原本的主角变成一个透明的小角色。
除了那柄剑,所有人都很开心。
竟然,真的让这个男人通过了……
幻境的时间停止,然后画面出现裂缝,裂缝扩大后崩碎,殿宇、朝堂、灯火、群臣,皆化作尘土消失,只留下了程玖和姜云。
问心剑难过地立在地上,看着二人即将消失的影像,她终于明白奇怪的地方在哪了,朝代可以更易,时空可以变换,可无论进入哪个幻境,这女人一直都在程玖身边……就像命中注定的纠缠。
算了,主人吩咐过她别做多余的事的。
问心剑重重叹了口气,明明只是一柄剑,却拥有比人还丰富的情绪,心里五味杂陈,不甘、不爽、不满、不舍,都有一点。
下次有人来找她玩,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程玖与姜云也开始变得模糊,最终化作流光飞往外界,只剩一片寂静的黑暗,孤零零的问心剑无聊地蹦跶了两下,重新进入了沉睡。
……
晚九点,程玖的直播间已经聚集了第一批等着开播的观众,稀稀拉拉飘过几个催着开播的弹幕。
弹幕:开门开门!
弹幕:主播在不在,主播在不在!
弹幕:主播迟到罚十个俯卧撑!
弹幕:今天什么活啊?
程玄冰打开了摄像头,然后,弹幕量从偶尔飘过几条到刷满屏幕只用了三秒,摄像头画面都卡住了。
弹幕:卧槽主播今天这么好看!?
弹幕:还是上次的小姐姐化的妆吗,牛啊!
弹幕:本来不想看化妆了,主播的脸成功把我留下来。
弹幕:迟到罚十个俯卧撑!
坐在电脑前的是程玄冰而不是程玖,当然,由于脸一样所以观众看不出来,只是观众都能看出今天的主播好像更漂亮了。
就是,怎么这摄像头画面还卡着呢?
他们没想到的是,其实摄像头根本没卡……程玄冰一动不动地坐着,已经保持同一个动作三分钟了。
面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直播,自认为可以轻易拿下的程天骄大脑宕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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