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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灾现场,黑色的奥迪A4停靠在路边,一位身着白色衣裤好似睡衣的男子狂奔向现场。
身后气喘吁吁的助理大声喊道:“梁老师您只穿着水衣子,披一件外套吧,天还下着雨呢小心别感冒了。”不过梁晓声就像没听到一样冲进警戒线,不顾警员拦阻直奔五楼而去。
“那是京剧院的梁晓声?”“听说房里烧死了两个人,里面该不会有梁师傅的弟弟吧?”“看他那急忙样,只能说八九不离十了,不过另一具尸体谁的?我听说好像是一具女尸?”“谁知道呢,只能说人生无常,不如意之事常九八,真是悲剧啊。”“长年戏里演别离,这下真是戏如人生喽!可悲可怜啊!”围观群众议论纷纷。
韩芷与两个警员紧随其后,等他们到五楼,只见梁晓声怔怔站在门口,左手紧握,指甲深深刺进掌心,心连心之疼或许都不及此时的手足之殇万分之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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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多小时前,火灾发生房间内,宋卿禾观察了一会尸体后,在房间内走动查看后走向夏安,而房内的王知熠则开始安排工作:“小李做好犯罪现场素描,记得把每一件证据都标出来,通过三角定位法显示出每件物体的确切的平面位置;小王整理一下照片,不要有所遗漏;卿禾姐,有什么看法吗?”
宋卿禾和夏安讨论了一会后开口道:“起火点大概在厨房,灶台附近的余烬或许能揭示起火的原因,木架旁边大概有助燃剂,记得取证,其他的需要解剖后才能了解。哦,对了记得去京剧院取一份油彩来做样本可以进行比对。”
听完后王知熠开始组织工作,先是带领队员将木架旁边的灰烬装进封口紧密的瓶罐,再用湿棉花棒采集血液样本,然后将地上的刀具装进塑胶袋,接着又收集了部分家具的残骸及厨房附近的平底锅与混杂在一起的残渣余烬。将证物收集完毕后,王知熠吩咐道:“舟野下楼找人帮忙把尸体运会实验室,记得先问一下韩芷有没有联系到家属朋友,有的话先带上来辨认尸体。”
林舟野正准备下楼,却不料看到跌跌撞撞跑来的梁晓声,与在其身后的韩芷等队员。梁晓声愣了一会后,向尸体扑去,直接被王知熠拦住,“先生,先别激动,你这样会破坏现场的,你是谁,告诉我你的姓名。”梁晓声用力挣扎着,旁边的林舟野赶忙上前帮忙制服。梁晓声依旧拼命挣扎着,面孔扭曲,嘴巴微张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先生!请你冷静点,死者还没有确定身份,如果您想知道实情就请配合我们!”宋卿禾大声呵斥道。梁晓声听后渐渐安静下来,王知熠见状示意林舟野松手,随后二人同时缓缓松开他。
韩芷拿着本子紧跟着上前询问:“先生,请说出你的姓名、年龄和工作?”“梁晓声,今年38岁,是一名京剧演员,也是这个房子的主人。”男人无力地跪坐在地,嗓音沙哑的回答道。“那你上前看能不能辨认出死者身份。”宋卿禾蹲在尸体旁边望向梁晓声问道。他起身踉踉跄跄地向前走了几步,还化妆的脸皱作一团,双眼空洞,呆呆望了尸体好一会后开口道:“我能感觉是他,但我不敢确定。”“他是?”“我的弟弟,梁信礼。”“那旁边的呢,你能辨认是谁吗?”宋卿禾继续询问,“大概是我的搭档宋紫涵,我们约好今天一起聚餐。”梁晓声的嗓音变得很低,犹如风中的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宋卿禾听完后转头望向林舟野说:“舟野,刚好下面来人了,尸体也已经辨认好。你带着他们用纸袋包覆尸体双手,用干净塑胶布包裹尸体后装进尸袋再送到实验室。小家伙走吧,该开始干活了,接下来的就交给你了,知熠。”
“行,卿禾姐,你们先走吧。韩芷你先带梁先生下楼,梁先生我知道你现在心情很是悲痛,但还是烦请您等会和我们一起回局里,配合我们做一下调查,这样也有利于查明此次火灾的实情。”宋卿禾带着夏安离去,后面的梁晓声拒绝了韩芷的搀扶,独自一人佝偻着身子一步一步走下楼去,背影藏着无尽心酸。
房内王知熠继续善后工作:“小王对证物进行记录,包括:时间、地点、发现的警员名字,这可是一条严格的监管链,千万不能出差错。”说完王知熠转身看到了上来了解情况的林恒,“刚才怎么了,那人是谁啊,跑得可真是飞快?卿禾回实验室了?有没有找到更多证据?”“你这根烟可真是抽得够久的!”王知熠看着林恒皱着眉头问道。“嘿嘿,就多抽了那么一根,刚回来需要一点适应期嘛,王队您大人有大量啊,别和我计较。”林恒嬉皮笑脸解释道。“队长,尸体装好了,我给卿禾姐送去了。”林舟野突然插嘴道。“行,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林恒,你别借机偷溜,我还有任务交给你———去下面逛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出入口。你心细,经验足,看看有没有其他发现。我现在需要先回局里先给梁晓声录一份口供。其他人把现场维护好后,填好信息后将证物整理好带回局里报到。”说完三人一齐下楼,王知熠开车与韩芷将梁晓声带回公安局,而林舟野则是驱车前往实验室,只剩林恒围着小区开始做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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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卿禾开着一辆白色奥迪A7将夏安带到实验室,林舟野紧随其后将尸体送达,其他证物也是接踵而至。法医实验室内,尸体被平放在解剖台上,旁边站着穿上实验服后的宋卿禾,夏安也穿上来到其身旁。看了一眼夏安,她不由得莞尔一笑,帮他把扣子给重新系好,原来是夏安将之交叉扣了起来,有着独特天赋的夏安在生活细节上更像一个小孩。
二人穿戴整齐后开始解剖。包裹尸体的塑胶布被保存起来让他们可以先进行微物迹证,但是由于尸体被烧焦散落的灰烬中并没有提供太有利的信息。
接着宋卿禾决定先对女尸体进行解剖,因为其外在有着明显的刀伤或许能揭露更多的现场真相,夏安开始对着女性尸体身上每个伤口重新拍照,宋卿禾则对其进行身高测量,随后她对其牙齿进行牙髓细胞提取。火焰虽然破坏了人体外表,但其内脏一般保存完好,牙齿更是人体最后分解的部分,坚硬的珐琅质地是牙齿能留存得较久的原因。其虽然没有DNA,但是牙髓里有,这或许能直接揭露死者身份是否与梁晓声所说的一致。
旁边拍完照的夏安用镊子小心从指甲中取得碎屑装进小个的塑胶袋中,用仪器进行物质分析,这些碎屑里包含着墙灰,这或许说明火灾发生时死者依旧存活有着逃生的欲望;然后夏安开始用探针测量胸口那道伤口的深度,他注意到伤口一端尖锐另一端平整,看来是单刃凶器。接着他记录数据并与匕首长度进行比较,结果显示这大概就是刺伤女性死者的那把凶器;随后他标示出伤口与头顶,一只脚的脚跟、人体中线、伤口同侧乳头的距离,这有助于判断凶手的身高,这样就可以推测现场是否有第三人。
宋卿禾看着夏安熟练的手法嘴角微微翘起,心想:这孩子真是天生吃这碗饭的,有着敏锐的洞察力与极强的动手能力,自己当初应该就只给他普及了些解剖的基本步骤和简单演示了一下,但看来他不仅记住这些知识了,现在还操作得如此熟识,想必是通过其他途径自己去扩展过。想到这,她提问道:“小家伙,你解剖过对吗?”“嗯。”夏安冷漠回应后没有下文,宋卿禾也是不再深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倘若都赤身裸体的暴露在阳光下,没人活得下去。
解剖这一步由宋卿禾主导,只见其握着解剖刀熟练地从尸体身上画出三条线,呈一个Y字型,两条从两边肩膀向下延伸至胸骨底部,第三条继续往下,沿着腹部中线到耻骨,接着夏安手持专业剪刀将肋骨和锁骨剪开,移除胸骨,露出心脏、肺脏和胸部血管,后将心脏和肺脏整体移除,从心脏中取得一份血液样本装进含有氟化钠的试管中。
夏安看着血液、肌肉和器官呈现鲜艳的樱桃红,“小家伙,看来你也注意到了,照目前看来死者应该是死于一氧化碳中毒。这样我们分工合作,我来查看口鼻、喉咙、气管和肺部有没有烟灰,你去检查灼伤组织。”宋卿禾吩咐完后便在解剖台开始操作。
而夏安则将移除的组织样本浸泡在福尔马林中固定,后静置等待时间流逝;其间其再将血液进行一氧化碳浓度的检查,不仅发现高浓度的碳氧血红蛋白,且血液中的一氧化碳浓度也达到了致死的百分之六十以上,而且还发现了血液中留存着不少的氯氨酮。
检查完的宋卿禾过来接替夏安刚才的工作将已经固定好的灼伤组织以石蜡包埋,再将石蜡块切成很薄的薄片,最后将切片置于载波片上后染色,再用显微镜观察提取出来的那一部分灼伤组织,她看到了在其周遭区域有增多的血液与白血球;进行血液检查完的夏安开始对着收集来的那些证物逐一进行萃取,将得到的碳氢化合物使用气相层析仪进行分析,接着与标准纯度作比较,与林舟野送来的京剧院油彩成份大致相近,看来助燃物可以确定了;另一边的宋卿禾则将从牙髓中提取的DNA封存好等明天进行dna鉴定。两人在手头工作结束后进行了简单的交谈。
接着便开始了下一步工作,对腹部的检查,查看死者的最后一餐有助于死亡时间的确认,虽然目前大致可以判断女性死者的死亡时间为火灾发生后,但多方面的参考可以让判断更准确,不过这一次胃里并没有留下有用的证据。紧接着两人又开始对另一具尸体进行解剖,相同的步骤随着指针将时间悄然带走,不知不觉已至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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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前,王知熠回到局里后,先让韩芷带梁晓声进办公室,而他则打通了夏以宁的电话,还没等他说话,手机那头便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知熠哥,你们今天怎么还没到?是你突然有任务了吗?要是你有事就让小安搭地铁回来吧,别给你添麻烦了。”
一连串的发问让王知熠懵了一会,谨慎组织语言避免留下漏洞后开口道:“以宁,我确实有任务了。不过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就是小安你看现在晚高峰让他一个人回去多危险。我是这样打算要不今晚我带小安在外面吃,我这边也不是什么紧急任务,不过确实还需要一点时间。这样你不用等我们,你自己先吃好吧。我这边我们吃完我再把小安送回去,这样我也放心。”说完王知熠略显忐忑的等待电话那头的回复,虽然他也想和夏以宁说清,不过直觉告诉他想让夏以宁学会放手需要慢慢来。
“好,那知熠哥你把手机给小安,我吩咐他别给你添乱。”“以宁啊,小安在车上。不在我身边,不过你放心啊,我会把小安平安送回家的。”“那行,知熠哥你在火灾现场注意安全。”“好…,额…”话音未落王知熠就后悔了,对夏以宁他的戒备心太低导致露馅了,刚想解释,对面就已经挂断电话。王知熠拍了拍额头,不过不容他多想,韩芷已经在呼唤他了,看来他也只能先解决手头上的工作再来考虑其他事情了。
办公室内,梁晓声依旧面若死灰,呆坐在椅子上。韩芷给其倒了一杯水后已经将基本的信息盘问清楚,叫王知熠过来是等待其有没有其他吩咐。王知熠拿起笔录,上面详细叙述了梁晓声一天的行程,案发时间他正在剧院排演;他自诉其兄弟二人与宋紫涵,他们三人一同毕业于戏剧学院。只不过他们早宋紫涵两年进入京剧院,虽是前辈,但同是校友今又成同事,便相处得近些。不过弟弟梁信礼与宋紫涵相处得很好,看起来情投意合。今晚是宋紫涵入组一周年的时间,弟弟梁信礼便提议为其举办一场庆祝晚宴,只不过没想到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家里二老外出度假,梁晓声还未通知他们这个悲惨消息。
王知熠看完后轻轻点头,看着梁晓声失魂落魄的模样便转头看向旁边一直等待的助理,开口道:“今晚就先到这吧,有需要我们会再联系你们的。你可以带梁先生回去了,路上注意安全。”“行,谢谢警察同志啊。梁老师,要不您披件衣服咱再走,毕竟这也入夜了,今天这事已经够糟糕,要是您再伤了身子这可多不划算…”助理来到梁晓声身旁关怀道。不过梁晓声并没有理会他,自己默不作声的站起后朝外走去,助理见状只得赶忙跟上去。
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王知熠轻叹了一口气———世事难料啊。不过他很快就体会到了这个词的含义,因为外出调查的林舟野带着夏以宁进来了。晚上的凉风吹乱了她鬓角的发丝,赶来的路上应该很是急切杏色长裙紧贴在她的小腿上,她双臂抱胸裹紧那件棉麻针织开衫外套来抵御夜晚寒风的侵袭;韩芷给她倒了杯水后便把本想看戏的林舟野给拉了出去。
办公室内只剩两人,安静的氛围下夏以宁率先打破了沉默,开口道:“知熠哥,我还以为你们在现场呢,去了后才发现你们回来局里了。小安呢,他在哪?”望着这熟悉的场景,夏以宁并没有什么亲切感,反而是有股莫名的恐惧感自背后慢慢朝上吞噬着她。曾经的记忆在脑海里一一浮现,她的话音渐渐变得有些颤抖。那股恐惧感来源于失去,她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赶紧逃离这里,带着夏安离这个地方越远越好。王知熠看着夏以宁握着水杯的手都在轻轻颤抖,他才意识到有些失去会烙印在人心里一辈子,而女孩的懂事掩盖了其脆弱的一面,她瘦弱的肩膀承当着太多生活的压力。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开口道:“以宁,我不是有意骗你,只不过,唉,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走吧,我带你去找小安。”
实验室内,夏安和宋卿禾已经完成对男尸的大致解剖,剩余的细枝末节和dna鉴定就留给宋卿禾自己了。她也打算等明天实验室人手到齐在进行一些费时的检验,而等宋卿禾将死亡原因和时间理清后,下一步就是等待综合王知熠他们调查的信息来作最终解剖报告了。不过这一步大概也与夏安无关。
宋卿禾脱下实验服准备下班带夏安去吃饭时,她瞄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了两三点了,其实本来解剖完第一具女尸时她便打算先结束等明天再继续。只不过看到夏安专注的侧脸,那样的他就像一个阳光下窗台边弹钢琴的小孩一样,让人心生怜爱,不愿打扰。而她就像他音乐声下的刀尖舞者,二人心有灵犀、合作默契,这也让她不愿过早的结束这段相处愉快的工作时间,选择了陪夏安继续解剖下去。
看完手表的宋卿禾心里微微苦笑:不过现在也太晚了,想来夏以宁那,知熠应该很难解释。而说“曹操曹操马上到”,转头的她便看到了呆立在门口的夏以宁,只得轻声提醒道:“小安,有客人来咯。”仍在研究尸体的夏安转头望向门口,不知说什么的他就只能傻笑着看向夏以宁。
夏以宁已经跟王知熠在门外站了很久,久到夏以宁不敢相信这个穿着实验服的男孩就是自己的弟弟,他冷静娴熟的手法在她心里欣起了惊涛骇浪。此刻看着那个带着笑容的男孩,夏以宁心里松了口气———至少这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男孩,她走上前去帮夏安脱下实验服、手套等,然后牵起夏安的手,露出一如既往的温柔笑容看着他说:“走,我们回家。”
出门离去前,她转头对王知熠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说:“知熠哥,不用麻烦你送我们了,你去忙吧。”知晓夏以宁此刻复杂心情的王知熠挠了挠后脑勺后说:“那行,你们路上小心,注意安全。”他站在门口侧过身子目送他们离开。全程被无视的宋卿禾对着他们的背影喊道:“以宁,小安他是个独立个体了,你该让他选择他自己想要的生活。”
夏以宁听后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应便径直离去,身后的宋卿禾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快步上前拉住夏安的手在他耳边轻声道:“小安,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我都会帮你的。”说完她放开他的手,目送他们离去。看着他们的背影,宋卿禾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弧度。
“卿禾姐,你刚刚干嘛呢?以宁,她因为夏师傅的事反对小安参与这些事很正常,你要谅解一下。”王知熠走向她开口道,看着宋卿禾他不自觉又回想起刚来到实验室的时候。夏以宁一开始是想冲进去中止这次解剖的,不过看着夏安专注的样子她又安静了下来,至于不知如何解释夏安主导解剖的王知熠就陪着她站在玻璃窗外默默看完了这次解剖。
宋卿禾听后没有做理会,只是又穿上实验服,转头看向王知熠命令道:“既然我的助手跑了,那你过来帮我干活。”他们二人对实验室稍作整理后,宋卿禾看着尸体说:“解剖已经大致完成,如果你没有其他安排,过两天可以让家属过来认领遗体了。”“行,我知道了,哦,对了,卿禾姐,怎么是夏安在解刨,不应该?”“哦,你问这个啊,他自己请求的。”毕竟对于她这种主张鼓励式教育的人来说,一个渴望知识的孩子主动请求实操她怎会拒绝。尤其是夏安在第一具尸体中展现了前所未有的动手能力和专业素养,这让即使几年未见他的宋卿禾依旧为这份天赋心动,而这才让平时无欲无求的她这次这么反常地引诱着夏安。宋卿禾希望可以把自己所学都教给夏安,让他成为专业的法医从业者,这份天赋在她看来不应该被浪费。而再次遇到夏安这匹千里马的喜悦,让她希望自己可以成为那个伯乐,不过目前看来并非那么容易,她只能徐徐图之了。
宋卿禾背上包和王知熠来到门口准备下班,没想到林舟野和韩芷正等在外面。身旁王知熠随口问道:“卿禾姐,还没吃饭吧,我和韩芷他们打算去附近馆子填一下肚子,要不一起?”“算了,我不习惯在外面吃,你们自己去吧,注意安全。知熠,至于解剖报告,我会今晚回去整理出初版给你调查参考的,走了。”
林舟野看着宋卿禾离去的窈窕背影,不由感叹道:“卿禾姐虽然美,可是一想到她拿解剖刀的样子我就一阵胆寒。”“醒醒吧你,卿禾姐可轮不到你个贵公子来怜惜,你还是多怜惜你的酒吧妹妹去吧。”旁边的韩芷出言嘲讽道,听到林舟野的话语,王知熠不由想到了刚才实验室里夏安的背影,一阵凉风袭来,他哆嗦了一下,心想:小家伙平常人畜无害的样子,真是天使与魔鬼之间只有一线之隔啊。回过神来后的王知熠中止了林舟野与韩芷的吵闹,UU看书www.uukanshu.com三人朝饭店走去;而在外的林恒在火灾发生地搜索无果后,向王知熠报告后,早早就自动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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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一辆驶向郊区的计程车内,夏安被夏以宁搂着,他靠在姐姐身上,感受着姐姐抚摸自己头发的轻柔手掌。夏安小声开口试探道:“姐,你生我气了吗?”
夏以宁低头看着怀里那双明亮的眼睛,夏安软软的嗓音让她心里积压一路的怨气于此刻消散,夏以宁嘴角微微翘起,柔声道:“姐姐生谁的气,都不会生小安的,”夏安听完憨憨笑着,“不过你知道的,小安,我不想你卷进这些危险的事情里;但是今天知熠哥带我去找你的时候,他陪着我,我们在外面看了你们好久。我发现或许知熠哥说得有道理,我不该把你紧握在我手心里…”“姐,别怪知熠哥,是我想留下来的。”“不会的,知熠哥人那么好,”突然夏安肚子响起一阵“咕噜”声,他抬头直直看着夏以宁说“姐,我饿了。”夏以宁莞尔一笑,搂紧了夏安朝前问道:“师傅,还有多久到啊。”“半个钟吧。”“行。”问完的她低头看着夏安开口道:“等到家了,姐就给你做好吃的,你先睡会吧。今天下午忙了那么久应该累了。”“嗯。”夏安乖乖闭上眼睛。
夏以宁凝望着如墨的夜色,手掌轻轻拍着夏安的背部,再次低头看向夏安,将心底的本要宣泄出来的话语重新积压下去。想起宋卿禾的话,她知道自己确实需要学会放手,但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至少不是选择现在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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