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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九日,愚园路伪市长官邸内宅,孤男寡女,举案齐眉。
四姨太看朱升源醉醺醺地回来,还不忘给她带来鸡汤,对自己这个心仪的男人更加动心。忙扶他安坐,朱升源幸福地坐在对面,看着心爱的女人喝他带回来的鸡汤。因傅笑安在南京公干,当晚二人便同宿同眠,自然行床第之欢。温柔乡中的朱升源兴尽时,酒也醒了大半,就把家主涉嫌违法,同时在外面结识的好友,建议他们私奔的事情,讲给怀中的四姨太听。
四姨太正值芳华,想及傅笑安已然68岁,她自己无儿无女,待傅百年之后,自己必将孤苦无依。她满心愿意与朱升源私奔,逃脱这无爱的牢笼。加上热恋中的女人是勇敢的,也是毫无顾忌的,这样不由得朱升源不动心。朱升源也觉得自从傅笑安当汉奸后,即被时人唾骂,就连自己出去买菜时,卖菜的商贩都对他没有好脸色。于是第二天主动来到酒馆,找陈自强商量对策。
陈自强看自己的策反之计即将成功,大喜过望,告诉朱升源只要二人出了上海,他就能帮他们去国府陪都重庆。这让朱升源犯了难,傅作为伪SH市长,加上日本人对他信赖有加,如何能够逃脱?就向陈自强请教。陈自强向他示意了一个杀鸡抹脖子的动作,朱升源吓了一跳,当即起身。
“你,你是什么人?”
陈志强看火候已到,也不再掩饰自己的身份。告诉朱升源自己是青帮弟子,另一个身份是军统特工,奉命刺杀傅筱痷。
“如果朱先生愿意帮国家除掉这个大汉奸,重庆GM政府也会按照义士照顾你,另外给你一笔巨额费用。”
“不,不,这,这怎么可能。我是他们的家生奴仆,怎么可以弑主!”
朱升源摇着头,退着向外走。陈自强死死的盯着他,朱升源害怕至极,一不小心被绊了一个趔趄。陈自强上前扶他,他害怕地想躲闪,却被陈自强抓住胳膊大力地扶了起来。
“朱先生,在国家和民族的大是大非面前,封建的家主与仆人关系又能算什么?再说你的家主助纣为虐,帮助日本人侵略我们,杀我们的国民,奸淫我们的妇女,你不恨他?”
“不不,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傅市长给我工资,让我过得很好,我不能背叛他。”
“你已经背叛了!你不想自己和四姨太偷情并怀孕的事情,让大汉奸傅笑安知道吧?以你的见识他知道后会把你们怎么样?”
朱升源听后眼中闪现中一丝惊恐,浑身当即起了鸡皮疙瘩。他知道这位家主的手段,曾经,一个家丁和家里的使女互相爱慕,发生了关系,傅笑安命人将他们扒光了,捆在一起装入麻袋,放入石块,扔进了黄浦江喂鱼。还恶狠狠地说,让他们去阎王爷那里相亲相爱。杀鸡儆猴,自此家里仆人再也没有发生过类似事件。
“哈哈哈,别怕,朱先生,我只是随口一说,别当真。如果朱先生愿为国家、为民族除奸,我以前承诺你在重庆的饭馆和出逃计划都会兑现。”此时朱升源已经心知肚明,陈自强的言外之意是如若不答应,就会把他和四姨太苟且的事情告诉傅笑安。
此刻朱升源已经颓然无望,只得答应陈志强的请求。但他要五万大洋,以保证他和四姨太在重庆的生活。陈志强当即答应,并承诺给他二十根大黄鱼,折合成大洋只多不少,因为这是他能给的所有。陈自强还答应会先付给他十五根大黄鱼,以安其心。这不过是陈自强自作主张的结果,因为他这么多年在军统局替他们卖命,知道军统对待这些被策反的人态度。前有林怀部即是如此,事前承诺的很好,事后兔死狗烹,林怀部差点死于非命。为了不使朱升源人财两空,他就自作主张,先帮他申请出五根大黄鱼,即便后续军统局反悔,自己面对这位刺杀汉奸的义士也问心无愧。
第二天,本是傅笑安从南京述职回来的日子,朱升源像往常一样出去买菜,待到了陈自强的酒馆,他即把装着十五根大黄鱼的一只皮箱,和一小瓶白色粉末一起交给朱升源。陈自强告诉朱升源这种白色粉末的使用方式,融入酒中或者粥中,无色无味,一旦傅笑安服下,UU看书www.uukanshu.com即会一命呜呼。朱升源收取后,回官邸的路上,就将一部分黄金藏到四姨太的娘家,一部分带回去交给四姨太保管。
携带两根大黄鱼和那瓶白色的粉末,回到伪SH市长官邸的朱升源,为了掩人耳目,和往常一样在厨房内做了两个菜,连同两根大黄鱼一起给四姨太送了过去。在四姨太的房内,二人闭门密商,决定当晚待傅笑安回来时,由朱升源为他做几样时兴菜肴,再烫一壶绍兴黄酒,将毒药混入酒中,供其饮用。待傅笑安毒发身亡后,朱升源即回四姨太的娘家取出剩余的大黄鱼,并留下三根供她娘家家用。而后他先行逃离这里,待四姨太服丧期满后,利用现有这2根大黄鱼做路费,赶赴重庆与他汇合,二人过正常的夫妻生活。
朱升源还告诉四姨太,自己会请求陈志强安排人护送。二人你侬我侬,依依不舍,直至傍晚,朱升源方始回厨房去准备。不巧的是,傅笑安当晚参加完伪财政部长周道江为其举办的接风宴后,才回官邸。在宴会上喝的醉醺醺的傅笑安,到家后即命朱升源给他炖一碗银耳莲子羹解酒。而此时朱升源已经做好了四样时兴菜肴,烫好了一壶黄酒,那瓶白色粉末也已经被他倒入酒中一大半,为了让其扩散还多次进行摇晃。
傅笑安想喝银耳莲子羹,作为家生仆人,此时又不得不按照家主的吩咐去做,于是朱升源心惊胆颤地为傅笑安炖了一碗银耳莲子羹,并将剩余的毒药全部倒入并搅匀后,才给傅笑安送过去。他担心药剂量太少,毒不死傅笑安,又回厨房揣上了一把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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