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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来的时候,已是清晨。东方已经泛白,河面上轻微有些雾气。这一晚,小六睡得很沉,梦到了许多场景,有遇到野兽的厮打,有奔跑在陌生的荒野,还有与弟弟一起上学,老师还夸自己聪明。
她伸了伸有些酸麻的腿,拍打了两下,站起身来。因为从小劳动的关系,12岁的吴小六,已经有一米六五的身高,也发育的像个即将成年的女子。昨晚吃的几个辣椒早已消化,肚子里现在是空空如也。“去哪找点吃的呢?”这是她想到的第一个问题。
在家的日子,虽然清苦,但总是有碗粥喝。而今一个人只身处于荒野,吃饭就成了一个最紧迫的难题。向人乞讨肯定是不能做的事,那也不是她吴小六的性格。先看看地里有没有什么能吃的,填饱肚子再说。“保不齐哪里窜出一只野兔呢?再不行就看看河里有没有鱼...”,小六虽然排行第六,却是姐妹中那个经常拿主意的人。她的鬼点子很多,倔强地又有些乐观。
她计划沿着河岸的小路前进,捡了一根树枝当作打猎的武器。
大部分都是已经收获完的玉米地,她已经渐渐把希望寄托在去河里捕鱼上。正准备下水的时候,她发现前边玉米地里有声响。“谁会在这个时候在玉米地呢?”她不觉提高了警惕。握紧手里的木棍,放慢脚步,瞪大眼睛,望向声响发出的地方。
是人,看起来像个小孩。“喂!你干嘛呢?”小六用坚定又颤巍巍地声音问向那里。
那人先是惊了一下,紧接着就回过头来,见是个小女孩,不禁横起眼眉,有些责怪:“小点声,嚷嘛嚷?!”说罢就把头扭了过去,看样子正在做什么重要的事。
小六见这个男孩虽然粗鲁,样子倒十分清秀,见他蹑足潜踪的样子,也就不再言语,也跟着看向他双目注视的地方。“呀!是一条蛇!”那蛇大概是感到了危险,竟然十分大胆地扬起头来,与男孩对峙。男孩右手拿着一块土坷垃,左手张着,看样子是想抓住这条蛇。小六虽然不怕蛇,经常见蛇,倒也没有亲自打过蛇。她以往都是见几个孩子一起打蛇,倒没见过一个人独自完成这件事。
从表情上看,男孩也有些紧张,但没看到恐惧。农村长大的孩子,只要是敢打蛇,一定是曾经有过类似的经验。但今天这条蛇似乎跟以往不太一样,以往蛇见了人都是逃跑,今天这条蛇却敢跟人硬刚。双方僵持不下,小六想到自己手里的木棍,于是悄悄地对男孩说:“我有根木棍,要不要帮忙?”这一问似乎出乎男孩的意料,在他印象中,女娃都是怕蛇的,他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小六,“你跟谁来的?这么早来做什么?这是你家的地吗?”
这一问倒触动了小六的神经,她不知该不该对他说,只是小声的回答:“不是我家的地,我也是路过。”男孩以为小六还是有些害怕,不自觉提高了嗓音,骄傲地说道:“你要是害怕,就躲远点。把木棍扔给我!”
“谁害怕了?!”小六顿时感觉自己被眼前这个男孩小瞧,也提高了嗓音。
小六与男孩的对话,似乎让蛇感到又多了一个敌人,刚才那昂起的三角形的头,稍微有些犹豫,看样子有点怯战,想要逃跑。就在它刚要扭头的千钧一发之际,男孩果断地扔出了手中的“炮弹”,正好砸在蛇的身上,小六正惊讶于男孩出手的迅猛,手里的木棍已经到了男孩的手里。他一个箭步窜上去,UU看书 www.uukanshu.net对准蛇头就是一棍,这一棍出手之狠,之准,绝对超出一个男孩的预定,竟像是某位武林高手,施展了一记打蛇棒法。
可怜这条勇敢的蛇,当下就头破血流,毙命于男孩的无名棍下。
男孩伸手将蛇擒在手中,另一只手将木棍递给小六,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给!对了,你刚说跟谁来的?”
小六接过木棍,眼睛从蛇身上回到木棍上,轻轻地说道:“我一个人。”
显然,这个回答令男孩有些惊讶。“你一个人?大早晨的,跑这干啥?咋了,跟爹妈闹别扭啦?离家出走啊?”
听到‘离家出走’这四个字,小六心头一震,虽然听起来有些别扭,但并未否认,点了下头,随即又紧着摇了摇头,“我不是离家出走,我只是,只是想出去看看..”
“啊?”显然男孩是被小六的回答惊掉了下巴。“真的啊,你真是离家出走啊,还真有这么巧的事!哈哈,哈哈!”
说罢他竟笑得前仰后合,一边拿眼打量着眼前这个俊俏的小女孩,转而又收起了笑容,换上了最初的严肃:“你别逗我!你是哪村的妮子?竟然敢开本小爷的玩笑!”
“你是谁小爷?!谁逗你了?我爱干啥干啥,要你管?我还没问你呢,大早起的,不在家喂猪,跑这么远来打蛇玩!”小六没好气地说道。
“玩?我可不是来玩的。哎,你真的是离家出走啊?甭害臊,我也是!”男孩发现小六并没有哄他。
“啊?”这次换了小六,无比惊讶。“真有这么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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