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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波的父亲,是姊妹四个中的老大,新生的邱波无疑是这个家庭众人的掌上明珠,从小到大,一直不知不觉的被浸泡在糖水里,他无论是得到的爱还是物质,都是非常富有的,好不夸张的说他除了吃有时候独立完成的,更不会像姊妹多的同龄人,家长分、自己抢的,他要等着别人往脸前送,往嘴里填。邱波得乖巧、单纯、呆、特别是他对班冠男近乎天真的信任,这样的的小老弟,也是自带淳朴的班冠男所认可的。

班冠男的不辞而别,是意外的,邱波的失落是实实在在的。

更令人意外的是,没过几天班冠男突然出现在课堂上——又回到了。

这次回来后,他已不再是邱波的同位,而且和大家生分了许多。

在那个单纯的世界里,大家谁都没想到:转学这、司空见惯的事,对无权、无势、无钱的农村学生班冠男来说,倒成了问题,远没有想象得那么简单。滕西这边学校的教务处,根本不放班冠男的学藉档案,至于理由吗,不需要理由!

滕北中学,更是一副叶公好龙的态度。

班冠男万般无奈,只好怎么走的又怎么回来了。

可二姨家的过道回不去了:他不辞而别的做法。激怒了早就对他不满的二姨。多日的压抑鼓荡着她,不由分说地骑上自行车从滕西打听着追到滕北;扑了个空,又马上从滕北打听着折追回滕西。终于在人流涌动的放学路上堵住了班冠男。

她“啪”的一声,把自己的牛皮硬座大轮自行车往路上一横。气得浑身发抖,激动地来回踱着步子在原地打转。抖着发紫的薄唇,当众指着这个没良心的,指着班冠男鼻子,一顿臭骂,什么亲情,什么年青的尊严,什么人格,此时此刻远不及掠面而过的清风,真实、温暖,从此班冠男变的沉默寡言。

人群里的邱波为了不让好友更加难堪,远远地躲到一边,不知所措的看着,耳边仿佛听到了尖锐的呵斥,心里潮起刺刺的感觉。

一辆崭新凤凰窜出来,打断了班冠男的回忆。

骑车是一名小青年,留长发蓄黑胡,上身紧勒着一件衬褂,下身一条喇裤叭,腚蛋箍的紧紧的,裤脚很肥,随着他不断的踩踏自行车,裤腿一甩一甩又一甩,自行车的后座上坐着一名穿红裤子的女青年,怀了抱着一台银光闪闪的录音机,鼻涕般的黏连在男青年的后背上,两个人都带着“哈巴镜”。

还是去找邱波,班冠男看到了太阳镜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路口往东是小姨家,往西就是邱波家。

邱波的爷爷那位离休的老教师还是很关心自己的,因为自己转学的事,老人家还和校领导红过脸。这种非亲非故的关心确实让人感激。

这还得从那次转学说起。

邱波的爷爷邱孟德,示班冠男为邱波的标准,因为班冠男考得好,邱波不知道挨了多少训。

一天中午放学回家,家里已经惯例的备好了饭菜,和一大堆让邱波倒背如流的说教,家里的“邱波中考服务团”知道初三到底有多忙,提前准点的布好饭菜是必须的,邱波赶紧吃饭,吃完赶紧走,赶紧到校学习去,更不愿在家多呆一秒,中考服务团的思想工作让他确实受不了。

更何况班里新插进来一个叫吴琼的女生,那个女生不但住校,而且和邱波很来电。

今天的邱波很特别,居然没有为了宝贵的时间而狼吞虎咽,爷爷的教导也听得少有的津津有味。

“你看人家班冠男,一个木匠家的孩子!”“他现在麻烦大了!”终于提到班冠男了,邱波赶忙把话茬接过来。“怎么回事?”“班冠男想转学到滕北,我们学校不给档案,走不了了;前几天他从二姨家搬出来了,也回不去了!”邱波循循善诱着。

“怎么能这样,这不是拿一个农村孩子的前程开玩笑吗?”出现了沉默。

邱孟德把自己写烂的画了几笔,把毛笔丢到一边

一把摘下老花镜,握着眼镜腿的左手按在腰间:“下午,我和你一块去找教导主任。”邱波早知道班冠男的事爷爷是一定会管的。

爷爷这个在别人眼里,是一个只会写毛笔字,油瓶倒了都不扶的老头。

可在邱波眼里不是这样。

他和自己的爷爷朝夕相处,交谈甚少,交心甚少,但邱波心里清楚,爷爷从骨子里是传统道义的铁杆捍卫者。

没等邱波吃完饭,爷爷就收好了毛笔,认真洗了又洗指端的墨迹,墨迹淡淡的已经替代长达几十的烟黄。

邱孟德慢慢研磨着,他这位大宅门的老来子,在3岁那年的寒冬腊月,让自己患白癜风的花脸大嫂,喂了半海碗老咸菜,又带到了门外的北风里。现在60多年了,再不戒烟,再不戒掉十来岁就养成的少爷习惯,那就真没命了。

墨迹己深入皮肤是洗不掉的,邱孟德离开了书桌,眼睛盯着墙上新的临“张迁碑”。心里始终萦绕着一个书法问题:“单体的汉隶拙朴雄浑,不失大汉雄风,整幅作品好像还缺点什么,到底还缺少什么?”邱孟德研磨着。此时的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悄然的走在实现书法史一跃的路上。

邱波放下筷子爷俩就出门了。

邱梦德走出门来。离开了他的书法世界。

他忽然觉的路上的人好像多了,不是好像,而是的确比以前多了,他只知道写字,好多天没出门了,他不知道过了东边不远的十字路,火车站下那又长又黑的单孔的铁路桥隧道的两端,狭窄的通衢大街上己经集满了各地的小商小贩。

自家的门口自然是人来人往。

邱孟德上身一件白色圆领的棉T恤,下身一条黑色的棉布裤子,脚穿一双圆口的黑布鞋一双银灰色的尼龙袜子。侧面看来就像教科书上侧面的李白不过刮了胡子,摘掉了子衿,修剪成了大背头而且有点谢顶,发际线就像拉伸的变得平滑的笔架山。

邱梦德这个不问世事的人,为了一个农村的学生走出了家门,昂扬在人群里,他每次出门都能隐隐约约的感到有说不出的变化,但是这次门外的变化太大了。

他边走边瞧,路南边的电线杆的腰间挂着一个人。那人头戴安全帽,腰里挂满了家伙,正忙着给路边的电线杆逐一的加装路灯。

路北锤声阵阵,一座倒坐土屋,已经租给了商家,滚滚土尘里几个人用毛巾捂着嘴,正忙着开门破窗,做开店前的改造。

这时一辆大轮泰山,小心翼翼的从他们爷俩的身后蛇行越过,的自行车的车把上悬挂着装着筷子缸子咸菜罐子的网兜,后座位捆绑着已经洗的乌硬的白棉布包袱皮,紧紧勒裹着一包煎饼。

“哎!农村学生!”看着咸菜瓶子煎饼包,爷爷邱孟德不由的心头一热,这是农村学生长达几十年的求学标配。

自己46年出生的大儿,咸菜罐子煎饼包;

自己51年出生的二儿,咸菜罐子煎饼包;

自己58年出生的三儿,咸菜罐子煎饼包;

自己62年出生的小女儿,咸菜罐子煎饼包。

大儿子每天三个高粱煎饼。高梁是最没有营养的粮食,自己小的时候,家里喂牲口都很少用,真是活久见啊,没想到自己的大儿子居然拿来续命,菜!有的时候,孩子连咸菜都吃不上。

吃盐水豆皮,豆皮还是自己以校长的特殊身份,从学校后面的生产队的豆芽坊里讨来的,豆芽坊的师傅,好人!真是帮了大忙了。

二儿的煎饼是白色的地瓜干。烙制工艺还是孩子他娘在讨饭路上学来的,没吃几天,就学工学农去了。

三儿的煎饼金黄的玉米,他的煎饼没白吃,赶上了恢复高考。

到了自己的小女儿就已经可以配搭麦子的了。生活是改变了,成绩反而不行了。

不过现在的孩子应该都能吃饱了吧?不会再按量限需了,菜里有了油亮,煎饼全是麦子的了,时不时还可以在学校的伙房里改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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