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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队，这话——好像不能这么说吧？难道你肯定我们就是凶手？”张海涛的不满明显地写在脸上。
“你急什么，我这不是在推理吗，又没说你们一定是凶手。”张文辉摇头苦笑。
这时我才意识到，除了我们，酒桌前的五个人正是李远山遇害时，在观测站工作的五个人，也就是说，如果凶手出自山上，那一定就在他们中间。
“你看，咱们现在都知道李远山是被害死的，而且还被抛尸灭迹。凶手这么做，不仅需要选择隐蔽的地点，还需要时间，一会儿我会给你们解释为什么需要时间。”张文辉不顾大家眼里的迷惑，径自说下去，“反正每个人都知道李远山要下山钓鱼，利用这个机会在下山途中把他干掉，至少可以赢得一整夜的时间，道理明摆着嘛，其他的人会以为他在山下喝多了，回不来。事实上，你们当初的确是这么想的，这没错吧？”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人说话，但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得出来，没人会反驳张文辉的说法。
“从这个角度讲，凶手的智商应该很高。为什么这么讲呢？他选择的时机实在是太好了，如果他是临时起意，他就更了不得。”张文辉摇了摇头，不知是赞赏，还是不以为然。
我心中一凛，张文辉这次是玩儿真的，如果凶手就在我们中间，他这样做极有可能打草惊蛇，也许会很冒险。我假装咳嗽了两声，张文辉冲我眨眨眼，继续他的推理。
“你们想啊，如果凶手的确是利用李远山下山的机会袭击了他，事先他一定知道他要下山。这样，如果谁获得了这个消息，他自然就会有嫌疑，但是现在，你们所有人都知道了消息，这下可不好确定嫌疑人了，不是吗？没准儿这消息就是凶手故意散布的呢，所以你们说他是不是高手？”
张文辉的目光在五个人的脸上缓缓移动，最后像是不经意定格在魏安民的脸上。魏安民低头躲避他的目光，最终还是忍不住，虎着脸说，“盯着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做的。”
“没人说是你做的啊，你紧张什么？”张文辉轻轻笑了笑，“我问你，你是第一个知道他要下山的人吧？”
“这——算是吧。”魏安民迟疑着承认了。
“老张，你和许晓刚应该是最后知道的，吃午饭时李远山告诉你们的。”
张海涛点了点头，许晓刚犹豫了一下，说，“其实也不是，在那之前就知道了。”
这是个全新的情况，我们全看向他。
“那天做好饭我去叫他们起来吃饭，我先叫的老魏，听他说要睡觉，不吃了，但他嘱咐我一定要叫醒老李，因为老李吃完饭要去山下钓鱼。我叫醒老李后，回来就把事儿告诉站长了。”
“是有这回事儿，”张海涛笑了笑，“你不说我倒忘了。不过老李马上也就过来了，也把要下山的事儿告诉了我们。”
“嗯。”张文辉缓缓点头，偷偷地扫了我一眼。“你们呢？”他看向王新军和田博文，“你们是在接班时知道的消息，现在你们好好想一想，是谁先提起这件事儿的？”
两人低头想了想，然后抬起头看向魏安民，异口同声地说，“老魏。”
“那又怎么样？能说明什么？”魏安民涨红了脸，“我那不是开玩笑呢吗？你们谁不知道老李经常下山混吃混喝，难得说要给我们带鱼回来。”
其他的人都互相张望，不再说话，或许魏安民的解释多少也能说得过去。
“算了，我们先不说这些，”张文辉眯着眼笑了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老魏，那天交班后，你都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啊。”魏安民略显紧张，瞄了一眼张文辉回答道，“交班后和我老李一起吃的早饭，然后回房间睡觉。中午的时候小许叫我吃饭，我也没起床，接着睡觉。”
“之后呢？你几点起床的？”张文辉紧紧盯着魏安民。
“大概三点多吧。”魏安民皱着眉头回想着，像是要极力洗脱自己的嫌疑，“起来后我先到工作间转了一圈，小王和老田正准备交班，我和他们聊了一会儿，就去水房洗脸了。”
我看向王新军和田博文，他们点头的动作证实了魏安民的话。
“再然后呢？”显然张文辉也注意到了王新军和田博文的举动，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问魏安民。
“洗完脸正好碰上老张和小许从老张的房间出来，我和他们打了声招呼，他们去工作间接班，我回自己的房间了。”
张海涛和许晓刚也证实了这个细节。
“UＵ看书 ｗww.uukanshu．ｎet回房间之后你做了什么？”张文辉紧追不舍。
“能做什么？等老李呗，”魏安民没好气地说，“等他回来好做晚饭，可左等右等，他就是不回来，后来小王过来催问我晚饭吃什么，我看时间已经很晚了，就去做晚饭。对了，做晚饭时，老田和小王都在，我们一起还骂老李了。当然，只是开玩笑地骂，说他这个人不靠谱。”
“继续。”张文辉点点头。
“那就是吃晚饭呗，我把老张和小许的饭送到工作间了，回来和老田、小王一起吃饭，吃完饭我们在门口打了会儿扑克，斗地主，后来天黑了，我们就散了，我回房间看电视。”
“那时是几点？”
“怎么都过了八点半了吧。”
“然后呢？”
“一直看电视啊，十点半，看完晚间新闻，我到老李的房间找老李，他不在，我到工作间转了一圈，又去问了小王和老田，才知道他根本就没回来。老张说他没准儿在山下又喝酒呢，可能过一会儿就能回来，又说如果到时候他回不来，就让小许先盯一会儿。到接班时，他果然没回来，小许就陪了我一班儿。”
“就是从零点到八点？”张文辉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魏安民。
“嗯。”
“上班的这段时间，你离开过工作间吗？”
“我想想，可能去过厕所吧。”
“去了多久？”李忆农虽然是在问魏安民，但他的目光却盯着许晓刚。
“那能多久啊？就两三分钟吧。”魏安民说。
许晓刚看着我们，默默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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