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破败的钢琴》(2 / 3)

我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那么快，我总是在幻想着他会好起来，但事实上不会了。

柳一舟在机场问我为什么不把林佳琦那个姑娘带回BJ见见你爸妈？我没有理他，我总是觉得时候没有到时候，我觉得见家长应该是快结婚了。

“你都研究生毕业了，还不结婚吗？”他问。

我收拾着衣服，确实，我的研究生都毕业了，但是我还是想遵循林佳琦的想法，我真的太爱她了，我想什么事情都听她的，我很想跟她结婚，但是她说过没有想过那么早结婚，所以我没有再提过。

“我得跟她商量一下”我说。

到家后，客厅没有人，我没有告诉她我回来，飞机延误了，我想让她早点睡觉，我轻手轻脚进了卧室，林佳琦在睡觉我在床边上坐着看着她，她真的好漂亮，从大学毕业在一起到研究生毕业我从来没有看腻过，我总觉得她像是一颗掌上明珠，耀眼，离开BJ后我发现世界真的好大，大到我找不到一个属于我的地方，后来我发现了我真正想落脚的地方永远是她的身边。

她嘴里哼哼着，我就那样看着她，过会她睁眼看着我，半开着的窗户里晚风吹着她的发丝。

“你怎么回来了”她揉揉眼睛起身抱我。

“我以为你会吓一跳”我问着她的头发。

这话说完后她用手打理着我的头发，满眼心疼的看着我，她亲了我一口。

“不会，我知道是你”

床边放着我的大衣，她站起来穿上，我问她干什么去，她说想去喝酸奶了，我看了眼手表确实到时间了，家里还是那样，她还是会把家收拾得很干净，木头楼梯亮晶晶的，客厅摆着我的书桌和我的钢琴，钢琴是她送我的，她说想听我弹琴，小时候父亲送过我一架钢琴，至今都锁最东边的房间，估计音早就不准了，我没有再打开过，我不想揭开童年的伤疤，那在我眼里只是一架破败的钢琴，但她送的钢琴我总感觉在散发着淡淡的阳光，我想或许是因为我爱她，是的，我真的太爱她了。

一段时间我总是写不出什么东西，抱着笔记本躺在床上，她依偎在我怀里，出去溜达时会拿着平板我总是在幻想着会在一时间想到一些值得写上去的东西，BJ的生意逐渐稳定后我也没有再过多的回到BJ，更多的时间都是在东京陪着她，早上她还没有起床的时候做好早餐，送她到她公司楼下，回家后遛狗，偶尔会重新开始弹奏钢琴，去买菜的地方多了，地方上的老奶奶会跟我打招呼“又买了这么多菜，小林真幸福啊”天上的太阳还是挂在那里，月亮也还是挂在那里，我幻想天上会不会有着外星人，但是林佳琦总是会在我瞎想的时候亲我的头说“有外星人我也能把你养的健健康康的”我们一个月的花销并不算很高，光靠BJ的收入就够在东京生活了，她会把她的工资存起来，我问她为什么？她说想送我一辆汽车。我笑着说不用，到你公司又不远，我又没什么要去的地，留着买酸奶喝。

转眼我的26岁生日过完了，我提出回国，我知道她很久没有见她的父母了。

“回青岛吗？”她问我。

我笑着亲着她，用手给她穿上衣服。

“那你跟我回BJ吗？”我问她。

“我不想让你走”她说。

“我不走，我离不开你”我说。

走的前一天我们再次去了我们相遇的神社，上面的牌子被清了一轮，最高处有两个祈福在飘着，是我们两个的，工作的巫女够不到，我好奇的问她不好奇我写的什么吗？她摇摇头说不好奇。最后临近晚上她带我去看了她的奶奶，她站在她奶奶的墓碑前盯着那张黑白的照片，东京的天气真是不让人喜欢，天上开始下起小雨点，我脱下衣服盖在她头上，雨慢慢下大了，我依稀听到她说。

“奶奶我想你了”

到家我帮她吹着头发，我开始总是觉得这场雨是她的眼泪，乌云般旋在上空，路上有着学生用书包顶在头上，我定了下午的机票，早上我们赶到北海道，伊藤的母亲坐在过道椅子上哭，哭声传遍了医院，伊藤走了，下午上飞机她闷闷不乐，飞机起飞的瞬间她哭了，我抱着她，空姐问我需要帮助吗？我摇摇头，这是她第一次和我一起坐飞机，哭了很久她才睡着了，我喝上了水，看着书，下飞机后王晓靠在车上看着我，这是林佳琦第一次见到他，王晓笑着帮我搬行李，上了车他问我吃饭了吗？我说还没有。

“小姑娘很漂亮啊”他说。

我笑着没有讲话。他送我们回到了那栋海边的小房子里，林佳琦笑着躺在我怀里看着电视，我给她买了薯片，她很喜欢这栋房子，房子并没有东京的房子大，但是床边有着一个大大落地窗，窗外就是她喜欢大海。这是她成年后第一次回到青岛，有时候她生气的时候骂我说的还是日语我甚至忘了她也是个中国人，她生气的时候说汉语说不连贯，所以就总是用日语凶我，好在她好哄，吵完架去房间找她她会泪眼汪汪的要我亲亲她，然后就跟我说，你刚才真的很气人。我就逗逗她问她有多气人？她就不讲话了，嘟着嘴说就是很气人。晚上在床上我问她。

“会抱怨房子小吗？”

她坐起身子来看着我。

“不会啊，青岛房价这么高，你一个破创业的哪里买得起？”

听到这我笑出了声音“开始嫌弃我没钱了，你在日本的草莓酸奶我差你了？”

“没有啊，心疼你多一点，你现在才事业刚起色，比起花100万放在买房上还不如放在你喜欢的生意上，你这人我还不了解，事业一垮，你也就垮了“她说。

“我爱你”我说。

“又找不到话说了，我也爱你”她亲我的额头。

我记得小时候母亲会给我唱歌，小时候家里没有空调，母亲会用扇子扇着我让我睡觉，我在作文中很少写到我的母亲与父亲，我不知道写什么，我的父亲是一位厉害的人？或许也是一位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他很少出现在我的童年，出去吃饭看到别的父亲带着自己的儿子吃饭我会盯着看很久，那一瞬间我的脑子是空白的。而我的母亲，是一个坚韧的人，但是我写不出来。

我的童年在BJ朝阳望京，是一个世界公认的一线城市，是首都，但是BJ的宏大我是在14岁才真正的看到，小时候在我的记忆里我觉得BJ真的很小，很小，966从南湖西里坐到曙光里这段小学的路，加上补课的湖光路口北就是我眼里的BJ，记忆里我的父母总是很忙很忙，父亲总是出差，一周或者两周才回家住一天，母亲天才刚亮就去医院了，我常常只用医生和商人称呼我的父母，在别人眼里，BJ是六朝古都，在我眼里它是我日日夜夜都想逃离的地方，但是当我真正的逃离了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我又开始怀念，外面的生活并不是我所想的，素质并不像是BJ一样高，他们会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触碰我的东西，喝我的牛奶，嘴里无时无刻的脏话，我无法想象这是清华北大录取率最高的地方，我开始觉得我深爱着BJ，像是每一个思念家乡的孩子，回到BJ会看到家门口的欢迎回家，回到小区，虽然家里并没有人。但我心里还是很高兴，至少是回“家”了，有时北京城大雪，我走在路上看着曾经都是平房的街区换成了一个个高楼大厦，亮着灯的高端小区，大大的公园，让我那本就稀少的童年随着被推土机铲平的房屋一样坍塌了，身边的朋友大部分都成了拆迁户，我们的距离也在贫富的磁场下拉大，那时我才真正的认识到钱的作用，它会改掉一个人的气质，我们从一起玩泥巴到她住在BJ新建起的高楼，而我家确在找房子上的路上头疼，这件事使我真正的与她拉开了距离，后来家里生意做得蒸蒸日上，我也住上了高楼，父亲还是很少回来住，母亲自己搬出去住了，我手里有钱但是过的很节俭，可能我还是忘不了家里穷时所经历的所有，我多半还是会怀念两个人吃一根冰棍吧，我与她正真的分别是一顿饭，一顿400多的饭，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那时我发现我与我这个陪我长大的妹妹出现了分歧，我想我真的还是不适合少爷这个称谓，自那以后再跟着父亲去怀柔度假时我都会跟阿姨说不用在叫我少爷了，我想我并不喜欢这个称呼。

晚上睡不着都到了要去吃药的地步，林佳琦说我少在海边瞎转海边凉，我很喜欢抱着她听她气着说话。

早上她说想去回家看看她的爸爸，我买了很多的水果，.et她问我坐几号线能到，我让她等等，我去车库把车开出来了。

“你在青岛还有车呢？”她坐上车“还有房”

“那万一我是个京城富二代呢？”我笑着。

“那我这算不算高攀？”她问。

“不算，因为房子跟车子都是人家王晓的”我说。

“昨天的那个吗？”她问。

“是啊，人家还有个闺女”我笑着告诉她。

“这么喜欢闺女呀？天天说”她看着我。

“喜欢你多一点”我说。

“就一点吗？”她说。

“二点”我笑着。

到小区我停好车迟迟不敢上楼，我坐在车上发着呆，她在边上笑的很大声，我尴尬地给柳一舟打电话。过了一会才接，那边喘息声很大。

“你干嘛呢？”

“你干嘛？我这处理事呢？你回国了？”

“回了，我这要见对象家长了”

“怎么不回B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