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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 e’re t by te bd,Drig t r rr.”人们常常会说起床铃声不要设置成喜欢的音乐,日复一日的被这首歌催促起床终有一天会对此感到厌倦,但这种说法也不尽可信,毕竟吴铭自己的闹铃已经四五年没有更换过了,还有种更不可信的说法就是设置成铃声就能熟悉旋律进而唱出来,吴铭至今连哼唱的做不到。
迷迷糊糊地闹钟按掉,房间里重新恢复寂静,只有屋外零落的雨点声伴随着悉悉索索的声响传进来,吴铭重新陷入昏睡。就这样又在床上睡了一个多小时后,吴铭才被腹中的饥饿唤醒,毕竟昨天晚餐只吃了包吐司。惺忪着睡眼,吴铭磨磨蹭蹭地下床洗漱,拿过手机看一眼,已经是周五十点了,吴铭习惯性地陷入已经上班迟到的焦虑,但转头一想,害,原来自己已经失业了,还以为要迟到了呢。
揉了揉还有点酸涩的眼睛,吴铭拿着牙刷有一下没一下地刷着牙,镜中的自己眼睛周围有些许不怎么明显的黑眼圈,昨天没太睡好,前半夜每次快要陷入睡眠时总是被恰到好处的窗外噪声惊动,直到后半夜雨势稍小才沉沉睡去,庆幸这次暴雨罕见地没伴随雷声,不然后面也睡不踏实。在吴铭的印象里,自己做了个短暂的梦,梦里自己回到了熟悉的地方,碰见了熟悉的人,做了些特别的事。
好像在这次的梦里自己迈出了勇敢一步,去搭讪了那家咖啡店里的服务员,不不不,好像是她主动过来和自己说话的?欸嘿;还好自己经验丰富,没有乱了手脚,俩人好像相谈甚欢?欸嘿;好像最后她还对自己说了些什么?表情好像还挺正式的,坏了,该是不会是在表露心意吧?不记得了,光顾着看脸了,只记得这姑娘长得......嘿!真俊。
梦醒的人往往记不住梦境,这个结论经过实践被验证常常成立。
遐想闲思之余,吴铭留意到贴在镜子上的近日事项,这是吴铭忧心病症会衰减自身记忆力故而新养成的习惯,尽管已经划去了大半,但还余下七八条待办事项,都是什么缴纳房租,归还书籍,更换煮锅这类不复杂但总归要耗费时间的琐事,顺带一提,最后这条是昨天加上去的。
你看,哪怕临了临了要死去,事情也一件不会少,甚至为了走得体面些还得多些本无必要的烦恼,有时吴铭真希望自己什么时候嘎一下直接死过去,这样啥也不用想啥也不用管了。
不过在“嘎”一下死过去之前,待办事项上的条例可能还得多出几条。譬如刚才翻阅短信时,克里兹医生早早发了条今日傍晚将登门拜访的消息,短信说有位同行正巧过来沟通,没准对自己的病症能有所帮助。吴铭倒是不置可否,医生也说过自己的问题有别于其他病人,恶化的速度可谓一日千里,寻常医生也不太可能能解决克里兹医生都为难的病症。
不过以前基本都是自己预约去诊所就医,也没个准确间隔时间,只要大致在某个时间范围内就不会被打电话催促,克里兹医生登门拜访,还是以治疗疾病为目的的,这种情况并不多见,想来是医生对自己病症恶化的情况感到焦急,想到这里吴铭泛起丝丝愧疚。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七八个小时,吴铭倒是还有大把事情要干,昨天暴雨下了整夜,直至临近前谁也没有预料到,吴铭又一次轻信了天气预报,把纱窗开了一夜,所以雨也飘了一夜,经过一晚上的酝酿,积水已经漫过阳台的推门轨道,流淌到了大厅里边。
抬头望了下阳台上晾晒的衣服,吴铭沮丧地发现除了要拖地外,衣服也要重新洗了再晾晒,这几件衣物的淋湿让自己本就不多的穿搭选择更加捉襟见肘。
剩的问题还没解决,新的麻烦已经挨着个地挤了进来。吴铭耸了耸肩,他早已习以为常。
踩着积水走进阳台,吴铭发觉自己还是低估了昨夜暴雨的雨量,哪怕晾晒在阳台内侧晾衣杆上的衣服也已经彻底湿透了,被浸透的衣物皱缩在一块正滴滴答答的为积水贡献一份力量。把所有衣服(好在不多)全部拧干后重新盛到洗衣筐中,吴铭这才从阳台退出去。
但只一会的功夫,吴铭又抱着刚刚的洗衣筐,滑稽地倒退着走回了阳台,他把目光投向了隔壁邻居家的阳台,就是昨天登门拜访自己那对未婚夫妇的居所,两家阳台并列在一块,又都是透明玻璃窗户加纱窗的同一构造,故而从吴铭这能轻松望见隔壁阳台的景象,这时不时会造成些尴尬。
隔壁阳台同样也晾晒了衣物,几件女士内衣裤,足够小巧能在一夜晾干,当然不要误会,吴铭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到那上面。外侧的晾衣杆上悬挂着一件黑色领结,这在日常穿搭中显然并不多见,还有一件与之搭配明显崭新的黑色西装,显然夫妻俩已经在陵州选好了婚礼上男士要用的西装,吴铭知道有位西装店店员是俩人馄饨铺里的常客,这件西装或许就是在他的怂恿下购入的,这常常会伴随些微不足道但让人感觉占到便宜的折扣。
而此时这件西装的胸部至下摆部分已经被雨水浸湿,失去平衡地耷拉在一边,拽着衣架向旁边摆动,无论这件西装是什么材质,都会因为这种意外变得不适宜在婚礼上使用。
而更令吴铭感到疑惑的是,即使如此,夫妻俩也没有打算将衣服收回去,看来这些衣服从昨晚一直晾晒到现在。
吴铭把衣筐甩在积水的地板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特意挽起的裤脚,但吴铭不甚在意,他走近窗边,想凑近些查看隔壁阳台,以及室内的情况。隔壁阳台的窗户,包括玻璃窗和纱窗,被拉开了一小段距离,地上留有与自己房内同样泛滥积水,看来俩人昨天也笃信了天气预报。至于室内,受限于角度与半遮的窗帘,无法得见。
事情是否有些不太对劲,吴铭拿大拇指刮了刮自己的脸颊。现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忙活,时间已经来到了上午十一点十七分,这是已经接近午餐的时间点了。隔壁夫妻俩以经营馄饨铺为生,属于早餐店的范畴,事实上二人也确实足够勤劳,至少在吴铭的印象里,二人的店铺往往早早就开门经营,极少有意外,这为这家小店带来了一批稳定客户。以常理而论,常年早起的人即使想要晚起也会被习惯唤醒,哪怕再次睡下也难以入睡,尤其第一天更是如此。
不是所有人都能领到自己第一份工作图书馆整理员这种闲差,九点多才溜溜达达出门去上班,吴铭想到。这份工作让自己受益良多,得以了解到更多关于这个新时代的知识,可惜没能持续多久。
思路回到眼前,夫妻俩绝不可能因为贪睡晚起而忘记了收衣服,更何况二人今日要赶车,这个点还未起床简直匪夷所思。一件崭新的搭配领结这种平时用不上的配饰的西服,这显然是用于二人即将举行的婚礼,故而二人赶早趟车次来不及收衣服的可能也微乎其微。
吴铭嗅到了一种记忆中熟悉的却又被如今习以为常的日常掩盖的味道。衣服被重量牵扯着在半空中空荡荡地旋转,却又受限于衣架的阻隔往回摆动,可笑,徒劳,悲哀,就像被绞住脖颈悬挂展示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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