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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了,威廉姆走在一条幽暗的窄巷里,地上昏黄色的照明灯带从他脚下一直延伸到巷子尽头。四周一片寂静,这让习惯了东周城喧嚣夜景的他有些不适应,自己沉重的呼吸声这时显得有些突兀。巷子两边石墙的高度刚刚超过威廉姆的头顶,恰好能挡住一些侧面飘来的细雪,但随着风向的变化,还是有一小撮雪花在他黑色牛仔帽檐上描出了一条银边。

雪是午夜零点开始下的,威廉姆想着这些雪花无非是天顶上成千上万个管道里排放出的废水结晶时,便用手轻轻弹了一下牛仔帽的边缘,然后向着墙边稍微靠了靠。尽管自己体内的疫苗还在有效期内,但他觉得这些东西还是少沾上为妙。

地上的灯带此时已经被一层薄薄的积雪覆盖,这让威廉姆不得不提前戴上那幅本来打算留作备用的夜视镜。这款设备是他在治安部队装备库里能找到的最老款式,但即便如此,这玩意儿也花了他两个月的加密货点。那个挺着大肚子的库管左鳐现在应该正在落梦阁的包房里不知道抱着哪个女孩憨憨入睡呢,威廉姆在心里默默不忿。他之所以执着于这款看上去笨重得有点像老式潜水镜的玩意儿,除了它内部预存的夏城地图外,还有一项被淘汰多年但对于威廉姆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功能。

透过夜视镜,威廉姆能勉强看到夜幕中,从天顶垂下的许多条黑色电缆,每一根都像一只巨型蚯蚓,在满是褶皱的绝缘外壁包裹下,从各种锈迹斑斑的管道中爬出,然后笔直得悬停在半空。这些电缆的末端通过一个黑色的方形盒子又延伸出无数的细小电线,像一张大网,笼罩着整个夏城。

威廉姆还记得前几周的新闻中,提到城区人口达到二十三万的数字,想到这些居民每天生活在各种管道和通风口组成的天顶下,一抬眼便会看到一张张黑色的巨型电网时,他开始有点同情他们的处境了。然而对于夏城而言,这些电线更像是吸血的管道,将整座城市产生的电力源源不断的供给天顶上的东周城。

更有讽刺意味的是,作为东周电力的源头,这里却有着极其严格的用电制度,全天只有早晚各一个小时的集中供电,剩余时间里,主要电力全部被集中在城市外围岩壁上的矿洞和周边配套的发电设施里。

每天晚上,当天顶的人工照明停止时,整座夏城便会陷入黑暗。威廉姆当然知道是什么让这二十三万人每天老老实实得走出家门,走进四周的岩壁和发电仓里为了东周的能源供应而拼命,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觉得这种安排没有任何问题。事实上,背后的种种原因让他觉得有点恶心。他不是个温室中的理想主义者,也知道公平不过是存在于力量权衡后的一种平衡点上罢了,但无论如何,他也无法从东周政府将二十三万夏城人每年的新生婴儿当作人质这种行为中找到一丝合理性。他不相信这就是夏城人注定的命运,就像他不相信酒精会有碍健康一样。

早些年威廉姆经常会做这样一个梦,梦里连接东周和夏城长达500米的天梯上,爬满了夏城人,他们每个人的眼睛都亮着蓝色的光,像蚂蚁一样,一个踩着一个,冲破二十五层天梯的顶门,再沿着东周城中心的神之柱继续向上,最后汇集在东周的穹顶,拼命得在岩层里挖掘,直到一缕金色的阳光冲破顶盖,随着四下散落的岩石,威廉姆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

在这些梦境之后的日子里,他总觉得自己像是生活在一颗岩石构成的蛋里,抬眼望去,椭圆形的岩层延绵数十公里,看不到尽头。没有人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东周和夏城的人们开始在这种极端的环境中共存,尽管现有的电子档案记录了长达两百年的历史,但其中很多细节都经不起推敲,渐渐得历史文献失去了它们应得的尊重和待遇,变成了人们口中茶余饭后的消遣。

同这些文字产生鲜明对比的,是一条上下两城人公认的实事和铁律,便是这些岩层中间蕴藏着的一种紫色矿石。它们通过高压研磨后,得到的粉末状物质可以同水产生放电反应,一公斤这样的粉末按照1:20的比例调配后产生的电能相当于一座小型电站3个小时的发电量,所以顺理成章的这种物质便成了东周城赖以生存的命脉。但缺点是这种矿物质含量极低,同时硬度极高,在开采和研磨端都需要大量的人力资源投入,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在开采这种矿物的时候,岩壁中随之释放的一种化学成分,通过空气传播,虽然对人体没有影响,但对其它任何形式的动植物却有着致命的打击。

坐落在顶上的东周城因为天顶的结构性屏障,能够有效得隔离这种物质,从而免于它的影响。由此便衍生出了一条特殊的循环系统,即夏城通过对紫晶矿的开采和发电产生能源,而东周则利用这些能源在科技,农业,医疗等方面的产出品保证夏城的基本需求。当然这些在东周的征兵手册上列示的信息中,并不包括每年年满一周岁的新生婴儿都必须通过夏城的医疗机构强制送往东周城作为劳动力储备这件事。所以东周城在过去的两百多年间,对夏城奴役的这种事实,只是明面上谁都不愿意说破罢了。

威廉姆用手在他的夜视镜边缘敲了两下,眼前便显示出一条不停刷新的虚拟路线,这样他总算不用凭记忆在这条巷子里赶路了,本来他也记不住那些错综复杂的十字街口。地上的积雪虽然不深,但威廉姆的每一步都显得势大力沉,每次抬脚都像是从几公分的雪堆中拔腿一样,有一个明显的停顿。

尽管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到夏城,他也知道这里的重力大约是顶上的1.45倍,但之前在外骨骼铠甲的反重力平衡器作用下,他的几次夏城游历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而这回身临其境时,每一寸肌肉才清晰的体会到那种沉甸甸的压迫感。他内心的一种倔强将这种乏力感的相当一部分归咎于自己刚满四十岁的年龄,如果在十年前,威廉姆觉得自己能够在这环境中肆意狂奔。

与此同时,随着冷空气一同吸入的雪片,在他的鼻腔里产生了异样的反应,结晶在体温作用下再次转化成液态时,那种机油和铁锈味道变的格外明显。威廉姆皱了皱眉头,又瞄了一眼夜视镜右上角的时间,不由得轻叹了口气,他已经比预定计划晚了半个小时。

身后一阵急促的呼吸声,让他下意识得猛一回头。一个瘦小的身影正从离他不远处小跑着过来,这小个子便是他今晚护送的对象,正常来说作为安保部队一员的威廉姆在接这种私活时应该要对雇主保持一定限度的照顾。只是今晚面前的小个子并不是雇主,某种意义上,他是货物。

等到小个子来到他跟前,威廉姆才意识他的体型比自己印象中还要瘦小,咋看上去只有他一半的身高,全身被厚重的灰色棉衣紧紧裹着,头上戴着一顶缝满了各种补丁的棉帽,帽子将脸颊大部分裹在里面,只露出眼睛和嘴的位置。昏暗的光线下,这幅帽子变成了只有三个黑洞的面具,让威廉姆看着有些不舒服。

夏城入夜后的气温常年被控制在零下十度左右,平日里,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在人工照明结束后还游荡在街上,这除了低温环境之外,还有另一个让威廉姆头疼却又不愿多想的原因。小个子不停得呼出白色雾气,能看出他正挣扎着想要跟上威廉姆的脚步。

他们的目的地就在这条小巷的尽头,夜视镜中显示大概还有十分钟的路程,威廉姆在考虑是否稍微放缓些脚步,但当他的目光越过小个子看向后面,沿着巷子两侧的石壁淹没在尽头的黑暗中时,心里莫名得生出一丝不安。

人到中年的他已经学会将自己的风险偏好降到合理的区间,这是他多年生存经验中总结出的真理。想到这,威廉姆继续着自己的步伐,不自觉得摸着脸颊上的络腮胡子,专注得看着前路。

又过了一会儿,威廉姆感到身后的呼吸声越发急促,偶尔伴着几声稚嫩的咳嗽。他向前看去,不远处便是街角的出口,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他夜视镜的显示屏上,斜靠在街口的墙边。

夏城的夜里,除了每条街道埋入的一根暗黄色带之外,没有任何其它的光源。但此刻,巷口这人脸上却不时荡漾着深蓝色的水纹,走近看去,那是两颗菱形的蓝色水晶耳坠,散发着波纹般的光泽。在某个特定的角度,蓝色光韵定格在一对紫色的瞳孔上,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地面,眼神背后仿佛有万千思绪。威廉姆熟悉这对眼睛,实事上,昨晚在东周城的茶虫酒吧里,就是这双眸最先吸引了他的注意。

威廉姆到现在也没搞明白,一个叫茶虫的酒吧,为什么每晚都人满为患,仿佛不和谐的名称里给了东周人一种虚拟的叛逆感。从部队退役后,威廉姆几乎每晚都会来这,点上一杯烈酒,是很便宜的那种,毕竟退役后安保部队的差事并没有别人想象中挣得那么多。

昨晚威廉姆在结束最后一杯时离开的路上,看到吧台侧面的墙角,斜靠着一个深紫色短发,风姿优韵的身影和一对忧郁的眼神。好吧,他承认第一眼看去,并不是那双眼睛给他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印象,即使是现在,看着雪巷中身披紫色大衣的女人,他也能想象出那件长袍下隐藏着的婀娜身段,昨晚她穿的是一件黑白相间的紧身抹胸连衣裙。当时男人的直觉告诉自己,他应该请这个女人喝一杯。

又是一阵急雪,女人修长的睫毛上藏了一线雪花,她眼角微显的皱纹篆刻着岁月的痕迹,双手交叉在胸前,脸上带着一副同样是紫色的面纱。“你迟到了。”女人对着威廉姆说道,语气朴素得像身后石墙里的一块砖头,没有任何情感,让人不难想象她面纱下面一定是一副冷漠的表情,但她说的每个字都仿佛都直接传达到了威廉姆的神经中枢,铿锵有力。

威廉姆没有停下脚步,在跟女人擦肩而过的瞬间,他从嘴角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说:“因为它,耽搁了些时间。”同时晃了晃右手腕上戴着的一只黑色手环。他怎么也没想到,本来是自己艳遇的对象,在两杯烈酒下肚后,当对方摘下面纱的那一刻,威廉姆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这种反应绝不是因为对方的容貌和自己想象中大相径庭,恰恰相反,女人姣好的面容,再加上岁月增添的那一抹成熟风韵,一般的男人只怕看上一眼便久久不能忘怀。只是对于威廉姆而言,这张面孔是昔日的风景,也是他心头的负债。

这种角色的转换,让当下威廉姆再次见到面前这个女人时,本能得会躲避她的目光,尤其是自己没有按照约定时间出现这件事,让他显得有点不专业。女人眼中闪过一道微光,然后又迅速回归平淡。在威廉姆走过后,她用了一种巧妙的力道,将身体轻盈的从身后的墙体上弹开,后背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痕迹,默默跟在威廉姆身后的小个子后面。

从巷口出来,左侧有一处废旧车站,站牌已经被黑灰色的涂鸦完全覆盖,无法辨别原始的车次信息了。紧挨着站牌的公路上,黄色的灯带围成一个长方形,应该是运输车进站的停靠位置,此时上面静静伫立着一个两米多高的黑色立方体,咋看上去像一座优雅的石碑,四面光滑,反射着淡淡的昏黄光韵。雪片落在上面竟然瞬间被蒸发,变成一缕缕白雾,威廉姆对它并不陌生,这是一座被称为安博方块的单兵运输仓。

夏城的人们对这种黑色方块也可以算的上相当熟悉了,每次有城区没有完成当月供电定额的时候,这些立方体都会从天而降,伴随着里面走出的一个个身穿黑色外骨骼铠甲,手中挥动着蓝色光刃的安保士兵,人群中年龄较大的男性会被强行带走,从此再无音信,隔日又会有一批年轻的工人,带着有些呆滞的眼神和迟缓的动作从市中心巨大的圆柱形天梯里出现,被各区的工头领回去。

威廉姆退役后曾经参加过一次这样的行动,当他第一脚踏出舱门时,在动力外骨骼机甲的加持下,他感觉自己像个巨人一样俯视着面前的一切。由于夏城常年的高重力影响,这里的人们普遍只有东周人一半的身高。从威廉姆的视角看去,是一片黑压压的头顶。

那天他们带走了那座发电仓里的十二个人,没有抵抗,一切显的很平静。也许是错觉,但威廉姆确实感觉到同行的其它队员对这种和谐有一点失望。

跟随威廉姆一同进入安博方块的那个中年夏城人有着一头白发,这让他在人群中很是显眼,要知道99%第夏城人由于常年在矿山里工作,受到紫晶矿石辐射的影响,头发也逐渐变成了紫色。白发男人在临行前抬头看了一眼他,目光中影射出一股绝望。威廉姆不知道这些人被带回东周之后的去向,他能大概猜到,但不愿细想。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下意识得将自己的水壶递给了白发男子,到现在他都能记得当时周围的夏城人和自己同期的治安兵们看待他那种好像见鬼了似的的眼神。

那一天,他觉得眼前这个夏城人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命运,那种无能为力的无助感,勾起了威廉姆记忆深处的一段回忆,从那以后他开始本能的排斥这种感觉,极力规避让它再度萌生的机会。于是他申请调离了巡查队,转到安保部的装备科,每月机械币里的加密货点少了将近一半,但他却并不在乎。

对夏城人来说,并不是每次这种立方体降临的场面都是那么和谐,还有相当一部分的日子里,它们四周都会伴随着反抗工人们的惨叫声和被光刃高温蒸发的血液弥漫在空气中的腥味。

后来夏城的人们习惯把承载着那些治安部队的黑色立方体又称为“黑冢”,而现下车站边上伫立的这块,乍看上去并没有那么让人厌恶,它只是静静的待在那里,在细雪织成的天幕下,自然得融入背景的漆黑。

威廉姆向着安博方块刚走了两步,便突然停在了原地,他抬起右手,示意女人和小个子也不要上前。随着站牌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从黑暗处闪出几个黑影,在路边灯带的映射中,依稀能够分辨出两个高个子和几个稍矮一些的身形。几人慢慢向着威廉姆靠拢,来到近前时,他们用废旧塑料拼凑成的灰色面具越发显眼。威廉姆此行最头疼的一幕还是发生了,他心里默念着自己要冷静,眼前这几个人在东周和夏城都有一个统一的称谓,荒鬼。

从官方层面来说,荒鬼并不是夏城注册的居民,他们无法像其他二十三万市民一样,每周定期在市中心天梯领取未来一周的补给。实事上,时至今日,人们对夏城的这个特殊群体依然所知甚少。荒鬼们显然没有受到高重力环境的影响,他们的平均身高不但远高于夏城居民,其中更不乏有能达到两三米高的巨型人种,他们从不在白天出现,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住所,生活习性,社会阶级,种群分布,但在每一个黑暗流淌的夜晚,他们仿佛从空气中骤然显现一样,活动在城区的各种角落里。

有人说平日里那些离奇失踪的婴儿们,便是被这些荒鬼在夜里掳走,然后带回老巢当成食物。东周的高层也担心这种态势持续下去不但会让新生儿的人数减少,还会造成不必要的恐慌。毕竟紫晶石矿开采效率的下降将给整个东周的能源系统带来巨大挑战,于是他们不得不在能源使用规划上将夏城夜晚制冷纳入常规操作。高层的大人们想通过控制气温,让夏城的居民们每晚都乖乖待在自己不足十平米的卧室里,当然如果严寒还能大幅削减荒鬼的数量,那便是蛋糕上的樱桃,意外的惊喜谁都不会拒绝。

事实上,这种温控的机制在最近几年被证明非常有效,失踪的婴儿人数明显下降,夏城荒鬼的目击案例也随之锐减。所以此行威廉姆并没有认真的考虑遭遇这支神秘种族的对策,更多的只是停留在思维空间最底层的一丝隐忧罢了。然而就是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一旦触发,便是百分之百的糟糕境况。

此刻领头的两只荒鬼正指挥着剩余几人,迅速将威廉姆一行围在了中间。这几只荒鬼都穿着满身补丁的棉服,带着黑色的布手套,全身上下几乎看不到裸露在外的皮肤,除了个头上明显的差异外,厚重的衣物让每个人都显得有些臃肿。几把生锈的铁刃在昏黄灯光的反射下不停变换着诡异的角度,咋看上去仿佛漫无目的晃动,但在威廉姆眼里,那有点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或者宣言,每次动作都在三又二分之一的节奏中重复。

威廉姆举起双手,做出一种放弃抵抗的姿态,然后压低了声音,对着自己面前的两个高个子说道:“我们不想惹麻烦,让我们过去,我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不确定对方是否能听懂他的意思,但话音落后,他还是向前扔出了一枚圆形的器械币,里面加密的货点足够一个成年人两个月的食物开销,当然他也不确定这中货币在荒鬼的眼中跟废铜烂铁是否有什么区别。

两个高个子看了看地上,相互交换了个眼神,然后不约而同发出一阵干笑,笑声中混杂的轻蔑、仇恨、戏虐的味道,飘散在漫漫雪夜中。尽管他们没有说话,但威廉姆的直觉告诉他,对方应该是听懂了他的意思,在这基础上的冷笑,才更让他不寒而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包围圈不断在缩小,威廉姆眼见交涉失败,回头看了看女人和那个瘦小的身影,轻叹了口气,然后直起腰,晃动着黑色毛绒外衣下紧绷的两个肩膀,嘟囔道:“好吧伙计们,这是你们自找的。”只见他用手在自己的夜视镜边框上轻敲了一下,随着一阵机械齿轮转动的声响,镜面从鼻梁位置断开,沿着两侧脸颊向下九十度翻折,然后在嘴部位置重新连接,最后形成一张黑色的类似口罩的装备,覆盖着他鼻腔以下的脸部。

这便是威廉姆为了这次旅途准备的杀手锏,这种设备在十年前的沉眠战争后便被东周政府废弃了,出于某些原因,仅存为数不多的设备只能在黑市上流通,不过价格却让人望尘莫及。所以你可以想象当威廉姆在治安部队仓库里找到这么个压箱底儿的玩意儿时,开心的简直像中了头彩。

这时,威廉姆的双眼在暗夜的衬托下,瞳孔中仿佛流动着一缕紫色流沙,释放出微弱的光芒。前面两个高个子荒鬼见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声刺耳的嚎叫划破夜空,紧接着便向威廉姆扑去。就在铁刃挥舞到威廉姆的头顶时,两道细如发丝的紫色光线从威廉姆眼中迸射而出,在对方塑料面具的眉心留下两个黑点,伴随着后脑喷涌而出的血浆,高个子的荒鬼直挺挺的向前栽了下去。

旁边的一只匆忙中,将胳膊交叉在身前,向着威廉姆的胸口狠狠撞去。威廉姆预测到了对方的动作,如果是十年前,他能从不下三种躲闪动作中选择出难度最高的一个,然后轻松躲过这种无脑的攻击,可是现在,他的身型和反应却已不及当年,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成了他的一种负累,这突如其来的撞击将他掀翻在地,黑色毛绒大衣上沾满了灰色的脏雪。

与此同时,后面三只矮个子荒鬼见威廉姆倒地,便更加肆无忌惮的围住了女人和小个子,其中一个戴着一排饮料瓶形状的面具,一把抓住女人的外套,向内一拽,女人则顺势一个转身,背靠着矮个子的身后,反手摸向他的脖颈,手中银光如弯月,划破夜的寂静,一道黑血喷涌而出,矮个子甚至都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便跪倒在了一侧。

女人手上一柄银色的水晶匕首,在空中划了个刀花,横在胸前,眼神冷漠如睫毛上的冰霜,紫色棉衣外套落在一旁,露出下面黑色紧身装束包裹着凸凹有致的高挑身材。另外一只荒鬼趁机一把薅住小个子的棉帽,用力一揪,露出帽子下面一张稚嫩的脸颊,那是一张孩子的脸,大概四五岁的年纪,冻的有些通红的脸蛋上,澄澈的双眼注视着前方,男孩被这意外的一幕有些吓蒙了,一阵短暂的沉默后,便放声大哭起来。

女人刚要上前,荒鬼的铁刃便架在孩子的脖颈上,犹豫的瞬间,背后一只大手掐住了女人的脖子,她只觉得腿窝处一软,便被牢牢按在雪地上,脸上的面纱被雪水浸湿,难闻的味道让她忍不住有些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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