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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尼娅小姐，你也参与进来了，不是吗？”
“你说……我？”索尼娅苍白的面颊苦笑道，“我……怎么可能害劳拉？”
“看看你的脚踝上连伤口都称不上的东西吧，再看看文森特先生手臂上的伤疤吧。”南希连正眼都没瞥她一眼。
“引开拉法埃尔倘若只是偶然事件而已，一切都说不通了。”
“不……不是这样的，是艾泽拉叫我这样做的！”索尼娅叫道，“我怎么知道劳拉会失踪！”
“为什么要隐瞒？”
“你该好好想想，你刚才说的为什么是艾泽拉叫你这么做的，而不是劳拉。”南希甩下一句，索尼娅整个人终于如泄了气的皮球，丧失了所有的力气。
“凯恩，你留在这里，问清楚拉法埃尔先生他之前的话是怎么回事。我们先带艾泽拉到其他地方去。”
罗伯特打开门，领出拷住的艾泽拉，南希头也不回地跟上去，查尔斯回头看了凯恩一眼，朝他点点头。
房门再次关上。
“抱歉，你是叫凯恩先生吧。”拉法埃尔勉强坐直起来，“没帮上你们什么忙，还添了乱子。”
“先生，您的如实回答就是最大的帮助了。”凯恩坐到拉法埃尔对面，却不知如何开口。
“也让你为难了。”拉法埃尔叹息道，“我曾经也想过去教堂的忏悔室说说，但我没敢靠近神父，只是在内心中对圣像念叨几句，上帝也觉得我是个没有勇气的懦夫吧。”
“您的女儿是在几年前过世的？”
“三年前吧。”拉法埃尔又陷入久远的回忆中去。“她得了癌症，很严重，花了很多钱，找了很多医生，没有什么气色。”
“我把房子卖了，儿子跟我大吵了一架。我只好向我的几个好兄弟借钱，但这些年大家景气本来都不好，谁还想借钱？留下的只有大卫和文森特两个，说实话，我真的很感谢他们。”
“那天我记得很清楚，伦敦的雨下得是真的大啊。”拉法埃尔低沉下头，“我跟我妻子大吵了一架，我说——现在想想是什么畜牲话。我说干脆……不要给安丽儿买药了吧。”
“我只是恼羞成怒，我只是恼羞成怒。我推开了她，跑了出去，去外面的酒馆喝了一夜的酒，呵呵，本来就没什么钱。wｗｗ.uukanshu.com”
“那时候，我记得旁边有个人，我喝多了，没看清楚他长什么样。他说他是神秘学家，他能治好我的女儿。”
“我当时只管生气去了，我想——我连房子都买了，什么都完了。你说你一个神秘术就好了，拿我寻开心不是？我就骂他，我也不知道骂了什么，反正是些很难听的话。我不应该骂他的，现在我真想给那时我一巴掌！骂我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账！唯一的希望就这么放走了。”
“我也忘了他最后是怎么说的，他给了我一张名片，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是个乌鸦的标志。”
“不久后，安丽儿就真的走了。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我盖上她的白布时是什么心情！”
“——我感到了一丝释然。”
“我的安丽儿，我的天使啊。”
拉法埃尔说到这里再也止不住眼眶中的泪水，把头埋在双腿间止不住地哭泣。
凯恩静静地坐在他面前，一句话也不说，什么事也不做。
等到五分钟后，拉法埃尔逐渐平静下来，凯恩站起身走到背后，拍了拍这位可怜人的肩膀。
“我听了这个故事，我能确信的只有一点——”
“您是位好父亲。”
这句话语仿佛有着什么魔力，拉法埃尔的呼吸均匀下来。来自昏晨交界处的斜阳透进窗子，上帝允许一个经历了生活百般苦难的迷途灵魂短暂地朝圣天国梦境。
凯恩悄悄走出房间，轻轻带上房门。
这个小房间今天已经包裹了他所能容纳的太多情感，就让他沉沉睡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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