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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人在那时候都离职了。”威廉平静道，“我不会说如果他们还在会怎么样。”
“等我们彻查圣安东尼寄宿学校时，那里已经成为了一片被彻底清理过的废墟。”威廉指着留下一大片空白的档案。
“没有任何证据，只有两具被挖出来的无名尸骨……难以想象这一年半他们是如何渡过的。”
时间回到现在。
“是悲剧的一天加上500个无望的日夜。”
艾泽拉向罗伯特回以诚挚的微笑。
那笑容没有温度，只是习惯。
让你少挨点打的习惯。
“你们苏格兰场……你们在那时候到哪里去了？回答我。”
罗伯特对向艾泽拉空洞深邃的目光，查尔斯背对着他，沉静如一尊石像。
咽回一切试图辩解的话语，无法愈合的创伤对于他们来说已是既定事实，再多的辩解只是苍白无力的符号。
神秘署欠他们一个答复。
“二战结束了，在那期间我们损失惨重。”他额上的褶皱与疮疤诉说着一段历史，“但我们神秘署的战争还没结束，时至今日。这是所有在编制内的神秘学家……所有吃着这一碗饭的探员……所有的人道主义者……还有这个国家欠你们的。”
“欠？”艾泽拉嗤笑一声，“算了，我并不关心。”
“如果没有发生这档事，我被你们从明面上抓起来，那段历史将封存在不知道存放在哪里的绝密档案中，毕竟国家民主的幌子可比几个异类杂种的小小性命重要多了。正义？人道？那些空头支票留给你们自己伸张。说真的，我一点也不关心。”
“这是谎言。”查尔斯死死地盯着对方躲闪的目光，“你的手在抖。”
“别说得你很了解我。”
“剑桥不是人人都能考上的。像你这种神秘术弱到连小土块都抬不起来的菜鸟，唯一的优点就是聪慧了。”
“Prat.”
“Shrimp.”查尔斯也不甘示弱，“过上新生活，新的开始，逃得越远越好。最适合你这种像人类的神秘学矮矬子。”
“死闷骚鬼，这是我头一次见你说这么多话。”
“跟他们那群蠢驴没话说。”
“胆小……你不爱听就算了，把你的玻璃笔收回去，至少给你留了半分薄面。”
“你放假都住在哪里？”
“索尼娅家。”
“你放假一直都住别人家？”南希有点惊讶。
“我没有家，剑桥的住宿费你觉得我付得起吗？”
凯恩感到尴尬的雀儿落在他的头上，不做表态。
“南希小姐，收起你同情的目光。生活所迫，仅此而已，我还没那么厚脸皮。扮演一个好同学的角色，这恰恰是索尼娅溺爱她的父母所需要的——于是他们好心利用了我，期待索尼娅能从我的虚伪的面具上汲取一星半点的优良品质。”
“你本来可以说点真心话的。你真是那样冷血的人，索尼娅还会甘愿替你打掩护？”南希接口道。
“她只是……对于劳拉有种嫉妒心理，劳拉是个近乎完美的人——家世背景，成绩，外貌，还有目空一切的自信……”
“这是你对劳拉的看法？”
“这是大多数人的看法。在我看来，劳拉只是个跟我有点相似的倒霉蛋——”
“一辈子活在别人安排的囚笼中，并为此疲于奔命。”
“不幸的是，仇恨不讲逻辑。查尔斯，灰潮把她当成了目标。”
“灰潮？这是一个比喻？”南希疑惑道。
“不是一个比喻。”艾泽拉摇摇头，“它来自圣安东尼寄宿学校的人体实验。 www.uukaｎshu.ｃom”
“它形似庞大的灰色流体，遗留在所有幸存者的灵海中，因不同个体神秘学天赋而产生差异性的影响。”
“这些年为了弄清楚它是何物，剑桥大学的资源不可或缺。”
“而我们则经常在梦境中见到它的存在，它更像是一种情感的集合体——集合了所有圣安东尼寄宿学校所有神秘遗孤的情感……我想，它本来可以是别的什么颜色的。”
“当然，我花不少时间伪造了自己的身份。他们是不招收没有推荐名额的神秘学家的，来历不明的神秘学家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危险份子。只是没想到……帮我伪造身份的是劳拉——一个仇人的宝贝女儿，这算什么？命运吗？算了，想来不久后我就可以被他们开除啦。”
窗帘遮掩住阳光，艾泽拉没有温度地笑着。
“既然如此……你还是对劳拉下手了，在你看来人人都是用完就扔的道具吗？”南希语气带有一分质问。
“我要是真想下手，我早干了。”艾泽拉回以深沉的目光，“可笑的是，我是个弱小到同人类没有区别的神秘学家，灰潮带给我的影响可以忽略不计，他们的呼号、他们的仇恨，就像是耳旁风。”
“是谁？”查尔斯口气十分严肃，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圣安东尼寄宿学校植根在每个人身上的灰潮没有随着个体的死亡而消逝。
庞大的灰潮，庞大的绝望，庞大的执念，庞大的遗恨，庞大的危险……
它们被统统继承到了某个人身上。
“卢卡斯.韦德里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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