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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希不知道那一天他说的话是真心还是勉强。
之后她逃开了。
通常，我们在做一件事之前，总是难以道明自己的动机。
她现在便是如此。
“说得真好听。”
沿着来时的方向，南希朝前赶着，这样便没人能看见她的脸。
她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喂！”
查尔斯在其后紧追不舍。
没等他跑出两步，一辆集装箱卡车在更远处的马路上迎面而来。
他本能地感到一阵心悸。
“南希，躲开！”
街头车流的呼啸声埋没了他的声音。
相机，在伦敦的街头是随处可见。
来自各行各业的人因为各不相同的理由带着它。
记者，旅行家，单纯的摄影爱好者？
它朴实无华，并不突兀。
南希朝前奔着，在卡车的集装箱略过她身旁的一刻——
帽檐下的人一个人举起相机。
南希的眼神与之相交。
仅仅在电光火石间，
“咔嚓。”
两根玻璃笔和一面罗盘掉在地方，发出掷地的哐当声。
一张照片轻飘飘地落到棕发男人的手心。
6米开外，查尔斯的脚步停下，面色愈发凝重。
棕发年轻人抖了抖照片，帽檐下的嘴角显露出满意的弧度。
“一张好照片。”
他将照片收入肩包中，一对蓝色的双眼从帽檐下探出。
“再说一遍吧，这次算正式见面。”
灰色的潮水在他身后若隐若现。
“好久不见，查尔斯。”
……
灵海中，凯恩巧妙运用脑袋的物理手段脱离了记忆碎片。
他顶着强大的水压继续下潜。
终于来到了灵海底部。
这里的流体一片漆黑。
“想也想得到，这片区域的主人应当是谁。”
他踏上漆黑的沼泽，放松身体，任由淤泥将他拽入更深的深渊。
“让我访问吧，我想知道答案。”
即便沉入淤泥，在深邃的深邃中，凯恩的视野依旧清晰透明。
他走近一处微弱闪烁的光点，那处光点在茫茫仅存黑白的世界中，是唯一的灰蓝。
“找到你了。”
拉下由纯黑流体构成的门把手，他走进最深的记忆中。
紧接着，世界再次回归黑白。
『其三.■■致死』
“那之后，哈里被当众绞死了。”
“我时常在想：为什么死的是哈里。”
“而不是我？”
“他们都叫我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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